南宋使节毫不留情,就打了野心狼子两个大嘴巴子,鸿胪寺卿蒋礼当即就傻眼了。
尽管桌数众多,皇帝看不到这边闹事,然而皇帝在场,两国使节酒后失德,悍然动手,这是不把大宋皇帝放在眼里,弄不好会问个藐视君上之罪。
蒋礼忙把两个酩酊大醉的南宋使节,搀扶到偏院的凉亭下说和,劝说了好一阵儿,二人左拉右扯就是不让他离开。
鸿胪寺卿职责使然,只得陪着二位使节,听他们继续大骂倭寇野心狼子。
展昭穿梭着上菜,过来见鸿胪寺卿和南宋使节的三个座位空着,便拿出矿泉水瓶,把河豚毒素投入菜中和汤中各几滴,把矿泉水瓶扔在晕晕乎乎的野心狼子脚下,扬长而去。
不多时,使节这几桌的人纷纷惨叫着,手捧腹部,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野心狼子因喝多醉酒,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没有夹菜喝汤,躲过一劫。
几位太医奉命迅速到场,诊治完毕,太医之首刘翰,胡须花白,仙风道骨,禀报皇帝,道:“禀圣上,臣等一致确认所有中毒之人已经全部死亡。”
刘翰又瞅了一眼旁边的倭国使节,道,“只是毒性如此厉害,与常见的砒霜、鹤顶红、断肠草等大不同,还需进一步调查。”
此时,野心狼子已被太医醒酒,刘翰和鸿胪寺卿蒋礼都认为野心狼子有重大投毒嫌疑。
皇帝和众臣看着那精致的不像话的瓶子,都认为此物必是出自海外,倭国使节拿它毒杀各国使节,意在挑起大宋和其它国家的战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帝强忍震怒,叫禁军对倭国使节野心狼子严加审讯。
就在此时,寇准押着屠闾,带着被解救的十几名小娘子和赵志英,前来复旨。
已获救的小娘子,与亲人相见,哭成一片。为获救的家眷见其中并没有自己的家人,再次跪倒在地,呼天抢地,痛不欲生,大喊“冤枉!”
寇准再拜,道:“禀圣上,屠闾已全部招认,除了偷偷卖掉的,和几个折磨致死的女子,其余的都送到了太师府。”
“禀圣上,”赵普忍无可忍,跪地奏道:“屠闾伤天害理,藐视国法,草菅人命,当斩立决。”
倒霉的事一件接一件的发生,终于点燃了赵匡义的爆炸点,帝王一怒,血流千里。
他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椅子,怒声道:“传旨,把屠闾推出门外斩首示众,大相国寺凡是屠闾的团伙,立即打入死牢。查封太师府,全府上下人等一律押入大牢,彻查少女失踪一案。”
皇帝怒发冲冠,说完拂袖而去。
天子忿而离开,众官员一见太师下入大狱,不再受宠,争先恐后去库房抢回自己的贺礼。
堵塞半条街的礼品霎时不见,庞太师多年积攒的家底也被大大小小的官员顺手牵羊,洗劫一空。
庞太师老泪纵横,哭一声我的钱哪,再哭一声我的养眼;哭一声我的养眼哪,又哭一声我的钱。
一直哭到大牢里都没有停止。
落霞楼。
赵志英给赵楠泡了一杯茶,道:“公子一心向善,将众多姐妹救出苦海,此举功德无量,胜造七级浮屠。”
赵楠听着赵志英的话里话外,无不对佛教尊崇至极,知道佛教禁锢人的思想太久了。
这种崇拜,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将会是朝廷的灾难,是永远藏在黎民百姓身边的祸根。
赵楠从心里,已经对披着佛教外衣的假和尚假寺庙举起了屠刀。
赵楠对赵志英的帮助也赞不绝口,双拳抱胸道:“你深入险地,抛头露面,甘于破坏自己的形象,霁月胸怀,实乃巾帼英雄也!”
百姓对开封府不畏权贵,敢啃硬骨头,一心为民除害的府尹大人,肃然起敬。
赵楠对寇准的评价则是:立场刚毅,不附权贵,铁面无私,且英明决断,敢于替百姓申不平。
听完,所有人都被寇准崇高的人格所折服。
俗话说,说曹操曹操就到。
正说着寇准,寇准就到了落霞楼,赵志英给寇准奉上茶盏,寒暄几句,转入正题。
“恩师,”寇准喝了一口茶,道,“倭国使节野心狼子,宁死不招,禁军使尽浑身解数,至今一无所获,”寇准面露难色,“只说效忠天皇什么的,听不懂的话。”
“好,那就让他如愿以偿吧!”赵楠放下茶盏,道,“现在应该是花山天皇在位,你把他收容到开封府监狱。”
寇准不解地点点头。
“本来我还没有想到要对付倭国,既然他念念不忘天皇,”赵楠玩味得笑了一下道,“那就让他带着我们的大炮去见他们的天皇吧!”
赵楠回到朱仙镇,召集慕容宫、石开、铁牛、曹尚飞等人在聚义厅议事。
他首次把制造大型战船的事情提上了日程,只待时机成熟东征倭国。
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赵楠一直关注的蔬菜大棚工坊,组织人手专门进行研究试验,有了焦炭,有了炼钢工艺,塑料的生产成为可能。
炭氢氧合成纤维尼龙,尼龙合成塑料薄膜。
夏日炎炎,大宋的花草树木繁茂,成了蚊虫的乐园。
蚊香的生产也早就开始了,存满了库房,赵楠下令开始上市售卖。
布置完这几件事,展昭接到南宋锦衣卫飞鸽传书,是萧天佐的亲笔信:公子,国内突发瘟疫,感染者十之有五,太医院束手无策,请公子裁决。南宋元年,萧天佐奏。
瘟疫就是命令。
赵楠不敢耽搁,把朱仙镇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穆统帅和展昭,带着管家,飞奔南宋而去。
南宋。
守城士卒,巡逻将士,皇宫守卫等,都属于陆战队,由杨排风统领。
赵楠跨着赤红幻影,手执无影飞奔而来的消息,锦衣卫早已飞鸽传书告知杨排风,一路无人拦阻。
赵楠和管家快马过了承天门,到了宣政殿。
萧天佐、杨排风、黄凤仙等众臣正在宣政殿议事,黄门官见有人骑马直闯禁苑,皇宫守将居然无视,任由赵楠行越制之事,这还了得?
黄门官尖声细气,手执拂尘,厉声斥责:“大胆,你二人撒野也不看看地方,皇宫禁苑,竟敢踏马而入,想造反不成?”
赵楠面对诘责,没有生气,因为黄门官的话并无一丝不妥,倒是他自己纵马越制,足以把胆小点的黄门官吓死。
“有劳公公,烦劳通禀一声,”赵楠微风拂面般笑意吟吟,“就说公子到了!”
黄门官一听,肺都气炸了:“哟哟哟!好大的口气!圣上的皇宫禁地,你当成你家的炕头……”
话未说完,黄门官自知失言,马上一只手捂住嘴,拿眼珠子瞪着他。
“我说,你二人还不退下,差一点就让咱家大不敬,”黄门官很恼火,扭头不再看赵楠,也不想过多解释,“私闯皇宫,形同谋反,你掂量掂量吧!”说完撅起嘴,悠闲的看天上云卷云舒。
管家实在看不下去了,公子自打盖城县到朱仙镇,再到南宋,哪吃过这种瘪,一个小小的太监,竟油盐不进,百般拦挡。
“叫萧天佐黄凤仙出来见过公子,”管家也仰着头看天,冷哼道,“耽误传染病诊治,能不能吃罪得起,你也掂量掂量。”
黄门官见自己屡屡好意,出言相劝,他们非但不领情,反而还大声呼叫圣上和丞相的名讳,惊惧道:“反了,反了!咱家原以为你二人是吴闯皇宫,看来是真的来造反了!要治传染病,就当去医官院,来此做甚?”
黄门官越想越心惊,也顾不得礼数,一把推开殿门,匆忙撒腿就往里跑,“噗通”跌倒,爬起来再跑,一直跑到御前跪俯在地,战战兢兢禀告:“圣上,有人造反,就在门外!”
萧天佐征战沙场,见惯了杀伐,自然是泰山压顶也面不改色,气定神闲,缓缓道:“有多少人马?”
“回圣上,两人。”
萧天佐哈哈大笑,“哦!应该是公子到了!”
黄门官懵逼了!
心想,我是不是昨夜没有睡好,还在睡梦中?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嘶,”疼。
既然不是梦,那就是大白天见鬼了!黄门官笃定。
哪有这样的?
造反的人,在皇宫禁苑随便溜达,被造反的人气定神闲,哈哈大笑,这是什么鬼?难道造反都可以这么好玩吗?
萧天佐起身离开龙椅,匆忙率文武大臣往门外走,迎接赵楠。
萧天佐没有说“平身”,黄门官就只能在地上趴着。
黄门官郁闷死了,一个郎中,一个瞧病的郎中,一个还不知道能否控制住瘟疫的郎中,圣上竟亲自降阶,领整朝的文武百官都去迎接,这也太……
黄门官正独自胡思乱想着,赵楠和众臣免去了接风、见礼等繁文缛节,文武两班已站定,赵楠和萧天佐已入宝座。
赵楠坐在金銮殿龙椅上,见黄门官还跪俯着,便朗声道:“跪地何人?平身!”
“谢圣……”黄门官话还未说完,抬头一看,倒吸一口冷气,额滴神啊!这人真造反了,居然敢坐圣上的龙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