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将完毕,赵楠看着穆桂英:“穆统帅,此次兵伐高丽,兵将任由你调遣,可有困难之处?”
“禀公子!”穆桂英有点犹豫,“末将从不怕困难,只是,公子你知道的,桂英从未单独带兵打过仗,此行路途遥远,山高林密,没有你在身边坐镇指挥,我……”她咬咬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内心的担忧,“我心里没底,恐难以胜任,望公子三思!”
“统帅切勿多虑!”赵楠安慰道,“此战是压倒性的攻击,你只管把所有的火药全部倾泻到高丽的土地上,弹尽则回师!我虽不在前线战场,但会领杨家众军,以及所有的紫霞军,全部出动,以铁桶般滴水不漏的态势,堵截并围歼高丽袭扰我南宋的游动大军。”赵楠微笑着为穆桂英打气,“我坚信,此役过后,再无高丽。”
“末将得令。”闻听赵楠在圈外作战,穆桂英顿时释怀。
“平仲听令!”赵楠看着寇准。
“学生在。”
赵楠继续点将:“你出榜招募军民,凡愿意到东瀛世代安家落户,挖掘金矿者,一律赐以功名爵位,世袭罔替。名额不封顶,清原惠子和山口你还带回去,按既定方案,传播华夏文化,改造倭人基因。杨延朗会率军护卫。”
“得令!学生定毫不手软,继续清洗倭人。”
“好!”赵楠欣慰。
“大哥,”展昭朗声道,“刚刚得到锦衣卫的密报,高丽大军重新占领控制了鸭绿江。”
“北方入春迟缓,许多地方还在冬眠沉睡中,这棒子早已按捺不住地跳出来了。”赵楠沉声道,“俗话说吃惯嘴跑惯腿,他净想好事,还想和去年一样,来一场游击战,抢了东西就跑?想得挺美,这次定叫他有来无回。”
下首的各位将领一听“棒子”都听懵了。
人人面面相觑,心里都存在一个疑问,“什么是棒子?棒子是谁?”
管家见状,笑呵呵解释道:“公子口中所说的棒子,就是高丽。这么说吧,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欠揍欠抽,必须时时敲打,这就是棒子。”
寇准道:“还真是。想当年,高句丽凭借汉江流域之富饶,就没有消停过。招惹百济,挑衅新罗,三番五次与隋朝大军作战,甚至不知死活地叫阵大唐,终被大唐所灭。这种不知斤两,没事找抽,自掘坟墓的二货,的确像棒子。”
“大唐灭了高句丽,上蹿下跳的棒子,当然也没有理由继续苟活在这个世界上。”赵楠沉声道,“就让高丽与高句丽一样,随风消逝,成为历史吧。”
散会后,整个紫霞军热情高涨,很久没有打过一场像样的战争了,个个摩拳擦掌,迫不及待想上战场一展身手。
三日后,大军开拔。
穆桂英率火器营直扑高丽老巢,杨延昭带三万骑兵殿后。
萧燕燕领兵五万转运粮草。
赵楠则率百万大军,兵分几路,由杨家诸位将军领兵,在茫茫的大草原上,布下天罗地网,由外圈到里圈,展开拉网式搜索,进行人海战术合围战。
铁骑一进入草原,便犹如猛虎归山,蛟龙入海,战马嘶鸣,撒蹄狂奔,将士放飞自我,仿佛一只只苍鹰般振翅高飞,迂回寻找猎物的踪迹。
穆桂英率火器营跋山涉水,来到鸭绿江畔,只见前方有一座孤山,仔细看,很像一只猛虎蹲坐在那里。
“统帅!”黄凤仙勒住战马道:“眼前这座山,应该就是虎山了。”
穆桂英搭手远观,只见江水蜿蜒,碧波浩渺,滚滚奔流不息。
沿岸青山层峦叠翠,几十道峡谷幽深奇奥,江中大大小的岛屿星罗棋布,植被繁茂,山水遥相呼应,风光绚丽。
“统帅,刚刚斥候来报,方圆数十里,并未见到高丽一兵一卒。”杨排风疾驰而来,传递消息。
“排风,你令杨延昭在此驻守,截断高丽军的归路。”穆桂英沉声下令。
“末将得令!”
“凤仙,命火器营全速前进,直接开到高丽的西北门户麟州府,轰开城门,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末将得令!”
遵照赵楠的指令,穆桂英二话不说,直接命火器营开炮。
“报!”
麟州府节度使悲寂寥,正坐在公案后打瞌睡,春困秋乏啊,哈喇子打湿了衣袖也全然不觉,睡得正得劲,被士兵一嗓子喊醒,老大的不愿意。
“喊什么喊?”悲寂寥心情不悦,迷迷瞪瞪责骂道,“老子正梦见娶媳妇,刚进洞房,就被你个龟孙子吵醒了。有多大的事情,不能等到午后再报。滚出去!”
斥候起身,默默走出去,瞅着府院中的日晷发呆。
日晷正指向午时三刻,斥候叹气,“这个时辰,是真的不祥啊。”
却说悲寂寥自言自语骂了几句,复俯身歪头,枕着手臂爬到公案上,希望继续做白日梦。
“轰隆隆”一阵打雷声传来,他骂骂咧咧捂着耳朵,继续睡觉。
“轰隆隆”又一阵更猛烈的雷声传来,震得他睡意全无。
悲寂寥恼怒万分,大吼道:“他奶奶的,老子想睡一觉都不得安生,不是士卒捣乱,就是天公骚扰,算是糟糕透了。”
他生着闷气,擦了擦嘴角的涎水,盯着窗外发呆。
婢女朴善樱见节度使大人醒了,忙奉上一盏高丽茶。
“轰隆隆”又一阵雷声爆裂,震得悲寂寥手中的茶水洒了一地。
婢女忙跪地,掏出手帕擦拭水渍。
“善樱,”下人面前,失了威仪,他有些尴尬道,“这晴天白日,霹雳瞬至,老爷我毫无防范,失手而已。”
婢女没敢回应。
对呀,青天白日,骄阳当空,这雷声从哪里来?悲寂寥似乎才反应过来。
“善樱,”他重新坐回公案,吩咐道,“命人传师爷到堂,本将军有要事相商。”
“老爷,”朴善樱起身施礼,“师爷和副使以及司马,他们午饭前就出去了,还未回来。”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悲寂寥说完,似乎想起来什么,又吩咐道,“善樱,你把斥候叫来。”
“你所报何事?”斥候跪地,悲寂寥发问。
“禀将军!”斥候结结巴巴,神情紧张说道,“副使和司马等诸位大人,前往城门拒敌,在城楼上忽遭雷劈,踪影全无,全部消失不见。”
“混账东西,竟敢谎报军情。”悲寂寥指着斥候骂道,“你欺我没有常识吗?朗朗乾坤,晴空万里,即便有几声惊雷,响几下也就过去了,能把我麟州府的要员全部劈死?”
“谎报军情是大罪,卑职不敢胡说,”斥候战战兢兢,仿佛看到死神降临,浑身上下战栗不止,“将军,太可怕了!卑职亲眼所见,那烈火轰雷,不但把诸位大人和守城军士全都劈死,尸身碎片都没有留下。城墙也被摧毁成平地,敌军攻入城中,凡阻挡着,一律遭到天谴,身上布满了血窟窿,连叫一声都来不及,便倒地而亡……”
“胡诌八扯,本将军早就得到消息,只不过是几名女子带着一群打柴的人,拉着几辆破车,扛着几根烧火棍而已,不足挂齿。就凭她们几个,能攻破我坚如磐石的城门?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悲寂寥哈哈大笑,连连摇头。
“将军,不信你可以过去看看,真假立断。”
悲寂寥打了一个哈欠,立起来冷哼一声,阴沉着脸道:“不需要你多嘴,我自然会到现场探个明白,你就等着下大狱吧,哼!”说罢拂袖而去。
他往外还没走几步远,忽见几名士卒丢盔卸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惊慌失措躲到院子里,大口喘息。
“你们成何体统,还有一点将士的样子吗?不嫌丢人。”悲寂寥大声喝斥。
见节度使大人发怒,几名士卒赶忙跪地求饶:“将军,非我等不顾体面,而是敌人太厉害了,但凡跑慢一步,身上就会像筛子一样,到处都是窟窿,失血而亡。为活命,不得不拼命逃跑。”
“活见鬼!难道他们是三头六臂的神仙,会施法念咒不成?”悲寂寥反问,不愿意相信。
“将军,不敢乱说。”吓破胆的士卒,忙摆手阻止他说下去,“他们真的是神仙下凡,拿柴火棍一指,指住谁谁倒霉,瞬间便死去。”
“将军,的确如此。副使与司马大人应该是被他们施法拘走了,否则不会连一块碎片都没有留下。”斥候跟过来自证清白。
“你们随我前往一探究竟,我倒要会她们一会,看这几名女子是何方神圣,那些扛着烧火棍的樵夫,又是哪路神仙。”
将军令他们重返鬼门关,个个闻言色变,跪在那里瑟瑟发抖,腿肚子转筋,根本不听使唤。
别说让他们走路了,站起来都费劲。
“你们这帮软蛋,真不是个男人,被几个小娘们吓成这个怂样子。”悲寂寥嗤笑一阵,独自走出府门,往城门方向而去。
“将军,去不得,千万去不得啊!”士卒苦苦哀求。
路上空无一人,只有一些尸体,横陈各店铺门口。
“哼,什么神仙圣人,原来只不过是一群劫夺财物的土匪而已。”悲寂寥边走边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