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林鸿惊奇的瞪大了眼睛:“我母亲离开的早,只是给我留下了这么一件遗物。从小这件玉佩我就佩戴在身,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么多年来,我经常把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啊。”
“让你看一件东西。”方见从领口中把自己的那块宝玉拿出来,从脖颈上摘下,然后和腰间的玉佩一起,摆在林鸿的面前。
“怎么会这样?”林鸿凝视着两块形状几乎完全一致,但是给人感觉完全不同的两块玉石,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怎么样,现在你相信我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吧?”方见得意的笑了起来。
“什么命中注定,不要胡说八道。”林鸿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好像被触动了一根敏感的神经。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这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方见也不敢再开玩笑,便把辛兰讲述的故事向林鸿转述了一遍。
待方见讲完,林鸿脸色变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方见也不打扰她的思路,让她自己慢慢的消化这个听起来匪夷所思的信息。
“你说的都已经经过了验证,都是事实了?”过了许久,林鸿才回过神来,向方见求证。
“是。”方见又把金灵放出来让林鸿欣赏了一把,然后把自己无意间进入神秘空间的经历简要描述了一番。
“没想到大陆之上,居然有如此玄妙的传承。”林鸿毕竟并非常人,作为新兰国皇室的唯一传人,她之前也阅读过许多秘籍,知道大陆上很多超自然的现象。这种听起来近乎神话的故事,实际上已经被方见验证是真实存在的事实。
“这么说来,我们两个的母亲应该跟飞仙派的传人有某种特殊的联系了?”林鸿迅速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如此一来,看来我们已经落在天地做的这个大局中,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应该不差。”方见微微点头:“后续我们可以暗中调查一下,必定可以得到一些飞仙派传人的线索,可以佐证当前的结论。”
“事实俱在,调不调查已经无关紧要。”林鸿脸色凝重:“只是今后,我们应该如何自处?”
“跟原来一样就可以啦。”方见看她心绪有些烦乱,不由温言劝慰道:“我已接到神秘空间赋予的使命,要尽量做准备应对未来的危局。具体要做的事,就是尽可能的发掘大陆上苏醒远古血脉的人才,将他们凝聚在自己周围,让他们快速的成长。将来的某一时刻,这些人应该就是应对危局的主力力量。”
“这件事,我可以替你分担一些。”林鸿点头:“我会在新兰国中做些工作,把苏醒远古血脉的人收拢起来加以训练,将来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飞仙派那边,也很有一些实力。”方见将信息分享给林鸿:“我们分别努力,到最后必定能够凝聚起一股不可轻侮的力量。”
“怪不得你说国家之间的联盟都不算什么大事。”林鸿喟叹一声:“如果你在空间屏壁处看到的邪恶生物真实存在,那么他们一旦突破壁垒,就会给大陆的亿万生灵带来灭顶之灾。”
“想来一些高端的存在已有定计。”方见是个大路的人,快速的把身上的负担卸掉:“我们只是他们手中的棋子,做好我们棋子的本分就好。至于那些太高级的问题,我们就是想破脑袋,只要高度达不到,就无法窥通其中的关隘。既然如此,想它又有何益呢。”
“你说的在理。”林鸿把两块宝玉推到方见面前:“既然有这段因果,你就把这两块宝玉收藏好,不可再将它们遗失。”
“好吧。”方见将一块宝玉系到脖颈,另一块依然系到腰带之上:“算我替你保管的。将来等一切事毕、尘埃落定,我再把佩玉还给你。我们一人一块,人玉两团圆。”
“不要疯言疯语。”林鸿脸蛋酡红,被方见的口无顾忌吓到:“以后不可这样胡说八道。”
两人又略微聊了几句。方见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就准备起身告辞。林鸿笑道:“你这样着急,是要去救你那些被羁押的属下吗?”
“啊,这事你都知道了?”方见惊奇的问道。
“你枫云国在阿西若城有势力,我新兰国也不落人后啊。”林鸿嫣然一笑:“不过你确实有些胡闹了,是嫌阿西若城现在的水不够浑吗?”
“乱中取胜嘛。”方见一笑:“主要是想要混淆对头的思路,让他们摸不透我的想法。”
“你也在布局了。”林鸿深深看方见一眼:“只是为了在大赛中取胜吗?”
“在大赛中取胜,各凭本事而已。我现在策划的计划,只是做些反制的准备罢了。”方见一笑:“如果无人暗算我,我的计划自然落了空。不过如果有人想要对我不利,我也不吝惜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
“如果有需要的话,跟我说一声。”林鸿不动声色的说道:“不过大赛的事,大家各凭本事,我是不会对你放水的。”
“那是自然。”方见完全同意林鸿的观点:“让出来的强者,不是真正的强者。只有在不断的强力对抗之下,才能让我们的队员得到真正的提高。”
两人不再多言。方见起身出门,林鸿也不相送。上官澜正在院外等候,看方见出来,急忙上前问候。方见与上官澜攀谈片刻,相约后续找时间详细聊聊,这才出了亲王府,登上马车返回枫云国驿所。
回到房中,潘月影正在那里无聊的抠指甲。看到方见进来,潘月影一跃而起,跳到方见旁边:“你可算回来了?”
“没什么事吧?”方见看看她的脸色。
“就是城卫署的人过来报信,让你过去领人。”潘月影拉着方见的袖子说道:“我们现在就去城卫署一趟如何?”
“着什么急呢?”方见还要磨叽,被潘月影揪着耳朵拉出门外。二人牵出两匹健马,直奔城卫署领人去也。
阿西若城城卫已经全部被禁军接管,现在负责城卫职责的是东海国镇海将军董帆。他早已得到海澜希的指点,要给枫云国和野沃部落的专使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约束好自己的部下,不要再在城中搞事。
董帆心中诧异。按道理讲,野沃部落的人闹事不稀奇。他们本来就是极西之地的土着,并不遵循大陆惯例的礼法。枫云国是大陆传承悠久的大国,一向最重礼法教义,不知为何这次却和野沃部落搞到了一起,把阿西若城搞的乱七八糟。
虽然心中疑惑,但他还是不折不扣的执行了海澜希的指示。当方见来到城卫署的大堂之时,董帆正端坐在大堂之上,声色俱厉的高声训斥。先前在西城门口遇到的野沃部落专使、体态雄伟如方人一般的大汉坐在侧面的椅子上,闷头不语。
兵卒到大堂通报。方见快步上前,朝着端坐正中的董帆走了过去。他是一国专使,董帆自然没有怠慢的道理,急忙站起身来与方见见礼。
方见言笑殷殷,就是一个言语得体、气质优雅的美少年。董帆与他攀谈几句,更加摸不着头脑。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少年,属下怎么会是横行无忌的野汉呢?莫非是下属欺他软弱,所以以下犯上吗?
想到这里,董帆对方见顿时多了一分怜悯之情,言语之间也没有那么冷厉。方见一副羞愧模样,不住口的道歉认错,连说自己御下不严、导致队员在大街上冲撞了别人,实在是不该。
他的话说到了这样的份上,董帆怎么再好意思训斥于她。只好温言抚慰了几句,又让他从严统御下属,不要再在城中闹出什么事来。然后便让手下将闹事的蒙达等人押出,训斥几句后,交由方见带回。
既然放了方见的人,也不好再扣押野沃部落的属下。董帆干脆连带把野沃部落几人押出,一并交给了野沃专使带回。
野沃专使沉声训斥了属下几句,便起身告辞出来。刚走出城卫署大门,就看到方见领着几个枫云国的队员站在门旁,好像专门等在那里一般。
看野沃部落的人出来。方见带着蒙达等人迎了上去,拱手朝着野沃专使施了一礼:“这位大人请了。枫云专使方见,见过野沃部落专使。”
野沃专使微微一愣,脸上泛起了疑惑之色。他朝着方见点点头,双手抱在胸前还礼:“原来是方专使。野沃部落瓮塔,见过方专使。”
“原来是瓮大哥。”方见看看瓮塔背后几个灰头土脸的大汉,不由笑了起来:“我先向瓮大哥道个歉。是我的属下粗鲁,两次跟贵属下发生冲突。连累瓮大哥还要到城卫署受人数落,都是我的不是。”
看方见态度诚恳不似作伪,瓮塔挥挥手臂,朗声笑了起来:“这算什么!在我们部落里,这些小子们哪天不打上几架,就浑身痒痒不舒服。不服就干,这才是真男儿本色。我看你的几个兄弟都是不错的汉子,比我的人要强上一筹啊。”
身后粗汉不服向前,在瓮塔耳边说道:“大哥,我们并没有败在他们手里,怎么能说我们技不如人呢……”
方见听得真切,不由哈哈大笑:“人家城卫的人不让打,看来你们暂时没法分出胜负了。不过我有个比拼的好主意,保证没人来管、还能分出个高下,不知瓮大哥意下如何?”
“哦?”瓮塔来了兴趣:“方兄弟,你怎么说?”
“我看瓮大哥的人都是好汉,我方见自然也不甘人后。不如我们一起去拼酒如何?哪边的人要是先喝倒了,就算哪一边输。瓮大哥意下如何?”
瓮塔眼珠一转,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他虽然相貌粗豪,但是贵为部落专使,他岂是狗屁不通的夯货?方见出言,他就知道方见这是要想野沃部落交往,给双方找个台阶下。
野沃部落与枫云国素无仇隙,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况且方见性格豪爽,他的手下又是一群莽汉,正好合了瓮塔的胃口。听到方见的提议,瓮塔大声笑道:“既然方兄弟挑战,我们自然也不能龟缩。”
他扭头看看几个属下:“你们敢不敢与枫云国的好汉们比拼一场,看看谁先被灌倒?”
“哈哈哈!”瓮塔的几个手下大笑起来:“有何不敢!不过要选性子烈些的酒,普通的酒跟白水也差不了多少,喝起来没滋没味的,何其扫兴!”
方见双手一拍,大叫一声:“爽快!”
他拉住城卫军门口的警卫,询问阿西若城哪家酒楼的酒性最烈。当兵的最喜好杯中之物,他却是问对了人。那警卫指指点点,将酒楼的方位和路径一起详细告诉方见。
方见拍拍京卫手臂表示感谢,然后叫上野沃部落诸人,也不骑马,一路步行,奔城中名气最盛的‘得月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