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听到宁容之言,瞅着他那疯狂的举动,心中满满的震惊,眼眶有些红润。
原来致远这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江山,而甘愿背上骂名,默默的一个人孤独着,却仍然要执意下完这盘棋。
而自己却还在怀疑他,自己……曹操想到这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
“致远……你……操愧对与你啊……”曹操愧疚的拉着宁容的手,感动的哽咽着。
“主公……”
宁容脸色有些动容,想起这半年多来,自己苦心孤诣的谋划局势,不但要忍受别人的误解,还要时刻注意曹操的举动,心中就感到无比的疲惫。
“不是容不愿说,而是此事太过重大……”
“操明白!操明白!”曹操紧紧拉着宁容的手,连连点头。
宁容只感觉自己手掌被一双油腻腻的大手捂住,心下有些不舒服,不动声色的把手解救了出来。
“咳!致远啊……那篇檄文是不是出自你的手笔?”曹操凑上去,悄悄的问道。
“咦?主公怎么知晓的?”宁容惊讶问道,自己明明署名大汉宗正府的。
“嘿嘿……”
但见曹操露出得意而奇怪的笑容,看的宁容有些不自在,难道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
“哈哈哈……”
看到宁容疑惑的模样,曹操的笑容越发炙热了。
声音透过窗门传入客厅外,曹昂和典韦听到声音,彼此对视一眼,而后默不作声。
典韦眼中有些好奇,主公和军师说什么呢?怎么这般高兴。
而曹昂却是眼眸中透出喜悦,心中亦是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致远无须担心,那篇怒斥各镇诸侯的檄文虽不是妙笔生花,却也是力透纸背,而且若是不熟悉你之人,更是断然不会想到你的!”
曹操自顾自的说着,瞅着宁容还是一知半解的模样,心领神会的乐了。
这个宁致远到现在还是这般,越是通俗的东西他却越不明白,真不知道这颗脑袋怎么长的。
瞅着宁容的头颅,曹操暗自琢磨着。
“格式!致远难道就没有注意到其他檄文的格式问题?要知道你可是以宗正府那帮迂腐老家伙的名义发的,虽然你在极力模仿那些人的口气,但是这些老学究是不会篡改祖宗成法的……”
听到曹操的话,宁容愣住了,是了,古代是个讲究祖宗礼法的时代,做什么事情都是要有迹可循,自己那檄文虽然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了,可是却太过新奇了些。
“唉……”
宁容摇摇头,这些乱八七糟的礼法都给自己见鬼去吧。
“无妨!”
曹操拍拍宁容的肩膀,笑容可掬的道。
“天下多是睁眼瞎,自然不会有人看出问题,而且……你这篇檄文,可是为天下各路诸侯赢得了大义,他们就算发现,也会捏着鼻子认了!”
听到曹操的话,宁容脸上这才好受一些。
只是心中,却是平静的嘀咕着一句话,主公,这才是真正的利益捆绑。
……
事情说开了,往日的猜疑也就尽去了。
当然,至于到底几分真,几分假,那只有天知道,
“致远,如今汉献帝驾崩,刘备龟缩益州,咱们下一步,真的去攻打宛城?收降荆州吗?”
曹操不愧是当代的枭雄,两句话又回到了天下。
“自然,荆州可以不打,但是宛城必须拿下,因为这是主公对天下人的承诺,失信于天下,主公又怎么得人心!”宁容断然道。
“嗯……孤也是这般想的,荆州物阜民丰,这些年中原大地动乱不休,而荆州却一直是休养生息,如今攻打刘表只怕代价很大,更何况,孤真正的敌人在北,而非南!”
曹操眼光灼灼,目光凝重的瞅着北面。
宁容知道,正如曹操是袁绍的心头刺,如今袁绍也是曹操的心头刺。
中原大地上两个霸主彼此相邻,正如一山不容二虎,这场旷日大战才是决定天下走向的重要节点。
“主公,容有三策可供主公抉择?”
宁容沉吟片刻,还是决定早日结束天下动乱,让百姓能够安稳的定居下来,他也好发展民生,提高百姓的生活。
“哦?快快说来,孤就知道怪才宁容定然有办法剿灭袁绍!”曹操急切的追问道。
“上策,主公如今兵强马壮,纵然是底蕴不如袁绍,但是支撑半年应该绰绰有余,因而,若是兵对兵,将对将,容有信心能够在半年内攻略冀州!”
宁容缓缓的伸出一根手指头,对着曹操坚定说道。
“这……似乎太过刚强了些……”曹操斟酌片刻,迟疑道。
“中策,择一上将军统领数万雄兵囤积黄河一带,步步蚕食,与其斗智斗勇,拉长纵身战线,与北燕国南北夹击,让其首尾不能相顾!”
宁容竖起第二根手指头,对着曹操说道。
而后,宁容略微停顿片刻,继续伸出第三根手指头。
“与袁绍讲和休战,各自休养生息,经略周边地盘,例如袁绍定然会拿下河内郡,不给咱们进攻并州的机会,而我们也可以趁势收取司隶地区,那李确也是时候死亡了!”
宁容理所当然的说着,仿佛攻打李确,收复司州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曹操听完宁容的计划,一时间难以抉择。
中策虽好,可是拉锯战不知要持续到何年何月,要知道他曹操家底并不如袁绍丰厚。
下策也不错,只怕那袁绍不肯休战,要知道诸侯之间讲的是利益而非诚信,若是袁绍一但拿下河内郡,而少了制约,势必会背后捅他曹某人一刀。
“唉……孤听闻那北燕侯冰冷嗜杀,毫无人性可言,若是真能让此人牵制袁绍,那孤定可以腾出手灭宛城,收司州,而后秣兵历马,再北上河北,与袁绍决一死战!”
曹操说完自己就洒然一笑,这世间哪有这么傻的人,会为别人争取时间而自己与人决战的。
“主公真的这般想?”
宁容静静的瞅着曹操,确定他不是开玩笑。
“当然,若是幽州和冀州打生打死,那咱们就可以作壁上观,伺机而动!”
这话,曹操说的很肯定,那眼神盯着宁容,仿佛再说,自己又不是军事白痴,利益得失还是能够算明白的。
宁容深吸一口气,缓缓的从袖袍中取出两样东西,放在了两人之间的桌子上。“好吧!既如此,那容就让主公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