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麻烦你了，小瑾。”
庄老爷子应下，随手扯过站在一旁的发呆的庄靖安走了出去。
还贴心的给娰瑾关上了门。
娰瑾走至妇人身边蹲下，将手覆在妇人的手臂上。
神力在妇人身体内游走。
倏地，娰瑾眸光一凛。
这是，血色！
血色是一种毒，也是暗族用来控制部下的。
每个月都需要解药，否则就会活活痛上一天。
娰瑾会知道的如此清楚，还是当年跟在百里清萧身边时，亲眼看见一个在地牢被这种毒折磨的痛不欲生，最后自尽的暗族。
下在人类身上，更是难熬。
眼前的妇人是娰瑾见过的，第一个没有解药在血色手上活下来的人类。
娰瑾有些震惊的抬眸。
眼前的妇人温和的笑着，看起来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您，这毒，多少年了？”
妇人愣住，脸上的笑容淡了淡。
“小瑾知道此毒？”
娰瑾点点头。
妇人忽然笑出声。
“不太记得了，大概，二十多年了吧。”
“我只是个弃子罢了。”
“解不了就算了，但是别告诉那老头，我从未替他们卖过命。”
妇人说起庄老爷子的时候，眼里盈满了醉人的温柔。
“您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替您解毒。”娰瑾答。
妇人震惊的望向娰瑾，苍老的手不禁握住了娰瑾的手臂。
“真的嘛？”
血色能有多痛呢。
大概就像是无数只蝙蝠一遍又一遍的啃噬着你的血肉，然后在一丝一丝的黏上。
周而复始，永无止境。
“真的，但是这么多年，这毒在您体内已经达到了微弱的平衡，除去这毒，您可以避免每月的噬心之苦，但是寿命，会缩减到一年之内。”
这和楼又西的情况不同。
毫无疑问，这些年，妇人完全是靠自己的意志坚持下来的。
一旦毒被清除，那坚韧的意志力也会瓦解。
生命机理也会衰败。
“那我原来还剩几年？”
“两年左右。”
“这样啊......”
妇人听后冷静下来，喃喃道。
“那便不用了......”
娰瑾愣住。
“为什么？”
妇人看着娰瑾迷惘懵懂的眼神，微微笑了笑。
“小瑾有喜欢的人嘛？要是有喜欢的人，小瑾就会懂了。”
娰瑾不能理解，明明就算不除这毒，其实妇人的寿命也不长。
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一年的时间。
妇人轻轻站起身，打开窗户，看向楼下的一朵朵迎风微动的玫瑰。
“就算是能多活一天，我也要活着，我走了，那老头该多难过啊。”
“他肯定要躲在被窝偷偷哭，他以前就这样......”
“我想.....多陪陪他，来世不再记得他的那个我，已经不再是我了......”
妇人最终还是没有同意驱除“血色”之毒。
娰瑾打开门，爷孙俩赶忙迎上来。
庄老爷子率先迎了上来，语气焦急。
“怎么样，小瑾。”
娰瑾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我可以让她的精神状态好一点，缓解......缓解一些疼痛，生老病死，人之常态。”
庄老爷子一下子泄了气。
“罢了罢了......”
娰瑾在叶子上留下了自己的部分神力。
虽无法替她解毒，但至少能让她每个月都好过一些。
“小安，你陪小瑾逛逛，我陪陪你奶奶。”
庄靖安应下。
娰瑾提步想走，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
庄老爷子有些艰难的蹲下，头轻轻磕在妇人的腿上。
裹挟着玫瑰香气的风穿过窗户萦绕在两人周围。
也许每一次，都是靠着这份美好才能撑过二十多年“血色”的折磨。
庄靖安带着娰瑾在庄家大院转了转。
“你怎么有空回来的？”娰瑾问。
毕竟庄靖安的工作特殊，应该不怎么会有休假的时间。
庄靖安闻言，瞬间严肃了起来。
想着娰瑾也算是特殊管理局的人，自己要说的事情对他们而言也不是秘密。
“我回来是有秘密任务的，小瑾，你知道吸血鬼嘛？”
吸血鬼？
暗族？
娰瑾点点头。
“最近华夏境内发现了大量吸血鬼的踪迹，算算也就是前不久的事情。”
“对华国的治安造成了严重的威胁，本来不应该是我来追踪的，但是似乎......”
说到这，庄靖安抬头看了一眼娰瑾。
“似乎那些吸血鬼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而且和当初三角洲岛的势力有些关系。”
“小瑾，你最近也得小心点，我看可能是冲着你来得。”
娰瑾闻言，冷笑一声。
“呵，当初的事情我还没结算完呢，自己送上门来。”
“哦，对了，我负责追踪的，是一个叫卡莱尔的吸血鬼，也是有些身份地位的。”
“你有他消息吗？”娰瑾问。
“有，今晚探子传来消息，说是卡莱尔会参加今晚的一个拍卖会，刚好庄家也收到了邀请。”
“我打算去查探一下，小瑾，你要不要一起？”
娰瑾想了一下，便同意了。
明天就要去m国了，还是把事情都解决的好。
至于暗族......
娰瑾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直接从源头上掐断就好了。
本来庄靖安还有些愁，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
对上吸血鬼应该没有太大的胜算，好在吸血鬼在华国行走也需要遵从华国的律法。
自己也就是身份上能压一压。
“拍卖会晚上七点开始，我们吃完晚饭再去。”
娰瑾眸子一亮。
“好！”
庄靖安笑着摇了摇头，娰瑾还是当初那个娰瑾。
这次的拍卖会属于上流人士高端拍卖会，需要验资。
只有身价千亿的才有资格进入。
一个邀请函，可以带一个男伴或者女伴。
当然，身价越高，座位越靠前。
晚上六点四十五，庄靖安便带着娰瑾来到了拍卖厅。
目光所及，金碧辉煌，极尽奢华。
男男女女皆是高定礼服。
娰瑾今天穿的是庄家为自己准备的旗袍。
墨绿色的旗袍宁静典雅，金线绣成的山河图蕴藏其中，若隐若现。
娰瑾宠辱不惊，美的像一阕清艳卓绝的花间词。
庄家论资产排不上前三，但是庄家势力大，拍卖行卖了庄家一个面子。
庄靖安扶着娰瑾直接坐在了第一排。
看见庄靖安，原本在娰瑾进来就虎视眈眈的人都熄了心思。
“长得美就是不一样。”
一声阴阳怪气的男声从娰瑾的斜后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