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县刘虞的府邸里,田畴把韩落的话转述给了刘虞,刘虞看着堂外的天空,久久不语。待到空气都快要凝固的时候,刘虞开口了,说道:“都是韩子厚是国贼,可如今这太平的天下,点点滴滴都是韩子厚的心血啊!当年何进招兵进京,若不是韩子厚从中斡旋,只怕我刘家江山已亡。如今天下手握重兵的家伙哪一个不是想的那无上的权力,唯有这韩子厚顾念的天下百姓和民族的气节。”
阎柔是幽州文武中和韩落接触的最多的人,说道:“主公,纵观天下诸侯,唯有这韩子厚是真心为了大汉的子民。柔向来自傲,对于赵王,柔心悦诚服。”
田畴也是感慨的说道:“畴自赵王府出来,在并州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是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很多年少的孩童都不知战争是为何,要知道并州可是真正的边塞啊!防备着三部外族,竟然被赵王经营的如铁桶一般,可见并州的能臣干吏有多大的作为!”
刘虞呵呵一笑道:“子泰这句话不妥,那韩子厚麾下的人才虽多,但若说经过短短几年的时间就把并州治理的井井有条,只有那韩子厚才有那个本事。田丰,徐庶,贾诩等人皆没有这样的才干,韩子厚是内政的天才,很多见解和行为是远远超越我等,超越这个时代的。”
阎柔从刘虞的话语中听出了敬佩,也听出了沮丧,问道:“不知主公作何打算?”
刘虞没有马上回答,思索一会说道:“若是韩子厚能夺下袁绍的冀州,那么这幽州之地也让给他好了。我刘伯安虽然没有什么大才,但这民间疾苦还是多有体会的。能拯救乱世于倒悬的,只有韩子厚一人也。似董卓,袁绍之流,虽然强横一时,终不能久也。”
田畴又道:“可是辽西在公孙瓒的手上,辽东在公孙度的手上,我等仅仅是手握北地。这样的话,赵王能愿意接收吗?”
刘虞呵呵一笑道:“这些却不是在本皇叔的考虑之内了,既然他韩子厚有能力收拢人心,两公孙自然不是问题。若是他韩子厚做不到,那只能证明他没有问鼎天下的实力,有没有幽州又能如何呢?”这却是刘虞给韩落出的一道难题,你接收了幽州也接收了两个强大的敌人,若是你能行,那自然最好。不能行的话,可能韩落也会陷入毁灭。
邺城袁绍的府邸里,袁绍长叹一声道:“公与,韩子厚终究还是不愿意与本将军和平共处吗?”
沮授看着袁绍失落的样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心中却是看出了袁绍的恐惧和无能为力。对于强大的并州,在诸侯还在睡觉的时候就已经起来先跑了一段,这些诸侯拍马也难追啊。打不过是正常的,打的过那才是出了鬼呢,尤其是对于韩落这个穿越而来的未来人,更是失了先机。
袁绍接着又说道:“公与,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韩子厚这样的人呢?短短几年的时间,从一个九流鼠辈称成长为我大汉第一个异性王。我觉得他才是天子,是老天爷的孩子,才会如此厚爱。韩子厚上战场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就是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愣是压的天下诸侯抬不起头来。公与你说,从古至今,可曾有过这样的天才降生在世间。”
沮授无奈的回答道:“有还是有的。三皇五帝,尧舜禹,夏启,商殷,周武王,始皇帝。生而知之的老聃,万世之师的孔圣人。”
袁绍也是跟着无奈的笑了笑道:“呵呵,看看公与你都举的什么例子?这些人不是伟大的帝王,就是精神领袖,这韩子厚已经上升到那个高度了吗?”
沮授仔细思考一番道:“主公,在某些方面韩子厚还要更强。”
袁绍道:“公与你都这么说了,这与并州的战争还有打下去的必要吗?若不打,还能为尔等谋些福利,韩子厚向来都是不亏待有功之人的。若是打过之后,劳民伤财不说,就说死在我等手上的冤魂也要数以万计。到那时,只怕以韩子厚民生为先的执政方针,断然容不下尔等了。”
沮授知道现在是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了,只要自己敢露出丝毫的反悔之意,袁绍就会以通敌之罪杀了自己还有自己的家族。为了袁绍自己权力的稳固,也是为了拿到更多的兵力。对于袁绍这种做大事的人来说,绝对不会吝啬手下民众的伤亡,韩落在汉朝一直被视为一个异类存在在士族之中。
沮授一下跪倒在地道:“授自主公起兵之时就追随主公,没有一丝的他心。无论主公的想法为何,授势必要与韩子厚抗争到底,他的治政方略,授是万万不敢苟同的。士族和庶民的分别是周天子定下来的,千年的约定俗成,岂能因韩子厚一人之力就能改变的。”
沮授都这样表态了,袁绍就放心多了。没办法,沮授是冀州士人的党魁,也是冀州世家的领头羊,若是沮授投靠了韩落,袁绍想也不想的就会放弃冀州。袁绍赶忙扶起了沮授道:“公与啊,你怎么会如此多心。本将军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何况以公与的名声,怎么会做出那等苟且之事。”
沮授心里早就骂开了:你嘴上说不疑,心里恐怕是巴不得找到证据除掉我呢!只恨自己小瞧了韩子厚的能耐,不听元皓之言。若是跟了韩子厚,只怕自己早已经是天下人都仰望的存在了。嘴上却还是恭敬道:“只要主公相信公与,公与做什么都没有怨言。”
袁绍哈哈大笑拍了拍沮授的肩膀道:“公与你且放心,不管旁人说什么。我袁本初对你都是一百个放心,只是有些小人挑唆你我君臣的关系,还望公与不要放在心上才好啊!”
袁绍和沮授的谈话无巧不成拙的被并州的细作听到了,赶紧通过秘密渠道把这个消息送回并州,虽然冀州和并州是紧挨着的,但还是过了三天才到了韩落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