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马腾正在自家的演武场上教自己的大儿子马超练武,但是马腾却是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子,因为马腾的母亲是羌人,虽然马腾也是因为半羌半汉的身份成了气候,但是他是深恨自己羌人的身份的。至少和自己结义的韩遂就是因为自己羌人的身份有些看不起自己,虽然韩遂掩藏的已经很好了,还是被自己看了出来。
马超因为不受马腾的待见奋发图强,努力练武,小小年纪就有了媲美马腾的武力。也正因为如此,马腾对马超忌惮更深,不给接受文化教育的机会,马超的学问都是向自己的弟弟妹妹偷学的,被马腾发现也是一顿好打,父子间的不和睦也是日后马超置马腾于死地最重要的原因之一。虽然马超早已经到了上战场的年纪,但是马腾却是始终压制着马超,不想他立功勋威胁到自己的嫡子的地位。反而是韩遂对马超非常好,如师如父一般。
心腹庞德急急忙忙闯进来说道:“主公不好了!不好了主公!出大事了!”
马腾赶忙撇开马超问道:“领明,出什么事情了?如此慌慌张张的?”马腾的这一习惯性的动作差点让马超中了自己的长枪,但是马超却没有向其他的孩子那样向马腾撒娇发火,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个父亲是多么的讨厌自己,自己之所以能活下来是族人给父亲的压力。马超默默的把这笔帐记在心里,等待着报复的机会,终有一天他会把自己受的委屈全部还给这个老家伙,当然也包括那些温室中成长的弟弟妹妹们。
马腾没有注意到马超的神情,但这一切都被庞德看在了眼里,只能在心中默默的叹息一声,孽缘,毕竟马超在家中受的屈辱他是知道的。在某些地方,马超的地位都不如庞德这个外人。庞德收敛了心神回答道:“主公,韩子厚的大军向我西凉的方向来了。”
马腾惊讶的说道:“这怎么可能啊?轲比能不可能就这么战败了吧?前些日子我们送粮的人回来报告,说轲比能和韩子厚打的热火朝天的呢!这才多久,韩子厚居然能大军向我西凉挺近,就算鲜卑人战败,也不会败的这么快啊!那可是百万控弦之士啊,再说韩子厚就算是胜利了,也不可能还有余力讨伐我等啊!令明啊,细作有没有汇报这是怎么回事啊?”
庞德摇了摇头道:“禀告主公,这些都不是细作来报的,是前往西域的商人带来的消息。至于雁门关上的事情,我们的细作都被清除干净了,没有一点情报传来。目前我们只能作最坏的打算,赶紧备战吧!”
马超却是插言道:“父亲,您若是让孩儿出战,孩儿定然能取了韩子厚的性命。让天下人都知道父亲的威名!”
马超越是优秀,马腾就越是反感他,毕竟在自己的刻意打压下还能成长到这种地步,那不是对自己的无能最好的证明嘛!马腾怒喝道:“竖子说的什么浑话?你以为韩子厚是什么人?他身边的武艺高强之辈,数不胜数,你恐怕近不了他的三丈之内就会被人打成肉饼!”
马超却是辩解道:“父亲大人说的自然有理。可是父亲大人不妨反过来想一想,孩儿乃是籍籍无名之辈,那韩子厚必然会轻敌,这就是孩儿的机会啊!虽然此事过于凶险,但是能为父亲大人效力,孩儿就算是身死也无憾了!”
马腾不是第一次听到马超说这样的话了,虽然为人父的自己会有那么一些感动,但更多的是警惕,因为对于压制自己的人更多的憎恨而不是感激。以己度人,马腾不认为自己能教育出以仇报恩的孩子,马腾对马超的忌惮更加的深厚了。但还是假装出言安慰道:“我的好孩子啊!你说的有道理,且让父亲思量思量,你先回你的房间吧。为父和令明还要商议正事呢!好了,快回去吧。”
本就聪慧的马超自然也看出了马腾心中的想法,但是自己目前尚且弱小,除了委屈求全也没有别的办法,拱手一礼退走了。马腾等马超走远了,问庞德道:“令明,你觉得我这个孩儿如何?可能继承本将军的事业?”
庞德心中不由的感慨自己主公的残酷,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居然还要如此的算计和提防。不过庞德作为马腾最信任的手下,却是深谙为人下属之道,不该说的绝对不说。庞德出言道:“主公和大公子都是人中龙凤,庞德不敢随意品评。庞德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主公最忠心的仆人,无论主公要属下做什么!”
马腾赞赏的拍了拍庞德的肩膀,心中也不由的赞赏庞德的明事理,呵呵一笑道:“令明啊,你是本将军最信任的热。本将军自然不会亏待你的,好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我们头前还有董卓盯着,韩子厚应该不会疯了向我军进攻吧?”
庞德虽然小有谋略,但是和正在的谋士还是天差地别的,他愁眉不展的说道:“主公,庞德愚钝,看不清这里面的原由。只是韩子厚这个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他的下一步究竟是什么动作谁也不知道啊!不过主公还是小心为上,就算韩子厚不过长安,也能通过朔方直接攻打我军。”
马腾还是质疑的说道:“可是目前的朔方之地是匈奴人的地盘啊!虽然匈奴人已经衰落了,可是尚有几十万之众,韩子厚的那点人马到了草原上只怕会一个都回不去了。”
庞德也是跟着点点头道:“主公说的有道理,这条路确实是有些行不通的。那么就要提防董卓背盟,联合韩子厚一起进攻我军了。”
马腾又问道:“令明说的未免有些玄乎了吧?远交近攻他也不可能来打我军啊,况且我军和董卓的实力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他怎么会舍近求远,舍易求难呢?”
庞德却是摇了摇头道:“主公说的没有错,可是主公也要考虑到一个问题,就是西域的控制权。目前我军是西域的间接控制者,所以主公才能有钱粮招兵买马。这韩子厚之所以崛起,是因为对商业的大力扶持,西域之地是韩子厚绝不要得到的地方。反而是三辅之地,韩子厚未必那么急着要,毕竟董卓经营了十几年不是韩子厚轻易能平定的,就算董卓能定,那些胡作非为的羌人也不会听韩子厚的,所以我们还是要慎重啊!”
庞德的话刚说完,一个士兵进来报告道:“禀主公,大小姐被赵云派人送回来了。”
马腾惊恐的扯住士兵的衣领怒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大小姐怎么可能被送回来呢?”
士兵颤巍巍的不敢说话,也不明白自己的主公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小命随时都会丢掉,马腾可以随手杀了自己还不用负责,因为马腾就是他们的土皇帝。
庞德赶忙拉住马腾道:“主公,冷静一些,如今只怕是到了紧要关头。先听听大小姐怎么说,看看能不能套出韩子厚的底细再作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