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厉司程刚从医院出来，看见她的信息，微拧的眉宇不自觉展开，眼底含了笑。
【我知道了。】
晚上六点半。
厉司程回到家，就看见厨房里的身影。
女人秀发用发卡挽在脑后，身着一条居家裙子，系着围裙，裙子的袖子挽起，露出了一节纤白的小手，右手正拿着一个勺子，微微低头，似乎是在研究什么。
模样温柔又贤惠。
厉司程看着这个画面，目光温柔，心房处软了一片。
他放下西装外套，径直走进厨房。
“在做什么好吃的？”
因为没有听到身后有动静，叶舒言被声音微微吓了一跳，转头看着他。
“给你炖了滋补汤。”
她今天下午特意打电话给汉斯咨询了一番他饮食该注意的事项，这个汤的做法也是汉斯教她的，说是对他身体有益。
特意给他炖的？
厉司程的眼里眉梢都染满了爱意，忍不住说：“跟你住一起真好。”
叶舒言握着勺子的手一滞，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能不好吗，有个免费佣人，你连请人做饭的酬劳都省了。”
厉司程低笑出声，走近她身边，“那……我付你酬劳？”
“付多少？”
“整个厉氏集团，再加上……”
他俯身凑到她耳边，语气带着几分撩拨，“我这个人，怎么样？”
温热的气息拂在耳边，叶舒言只觉心尖都酥麻了一下，她慌乱地往旁边移了一步，拉开两人距离：
“不怎么样。”
厉司程偏又靠近一步，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唇角微勾，“我哪不好了，嗯？”
叶舒言被他缠得受不了，一把拿起旁边的两双筷子塞他手里，将人往外推，“去帮忙开饭。”
厉司程接住筷子，笑看着她羞赧的模样，正想再说什么，眼前那张俏脸却忽然模糊了一下，他握着筷子的手蓦地一紧。
待视线清晰了，他才若无其事地笑着应：“好，听你的。”
然后他就转身出了厨房。
待到了外面，他才轻缓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眼睛。
叶舒言端着汤出来，见他站在桌边发呆，“怎么了？”
“没事。”
厉司程对她笑笑，“还有什么我要帮忙的？”
“不用，你坐下喝汤。”
叶舒言将汤碗放在他面前的位置上，自己则转身去拿剩下的饭菜。
菜上桌后，厉司程夹了一块清蒸鱼肉，剔了骨才放到叶舒言的碗里。
叶舒言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谢谢。”
想起什么，她说道，“今天汉斯医生给我发了一个按穴位的教程视频，他说多按对你有好处。”
厉司程握着筷子的手一顿，倏地抬头，眸色微紧：“他今天找过你？”
“不是，是我找他的。”
“你找他？”厉司程神色惊讶，“你找他做什么？”
“我就是找他咨询一下你平时饮食要注意的事项，然后他就顺便提议我可以帮你做按摩疗养。”
叶舒言注意到他反应好像有些大，以为他是不喜欢自己过问他的事情，连忙解释：
“你因为我弄成这样，我只是……想力所能及地为你做些什么，不是有意多事的，抱歉。”
听见她道歉，厉司程一愣，有些哭笑不得：“为什么要道歉？你愿意关心我，我开心还来不及。”
他只是怕汉斯又像上次那样说漏嘴，把不该说的也跟她说而已。
对上他炙热的目光，叶舒言避开了视线。
“我……我主要是不想欠你的人情，你身体没事，我才能安心。”
厉司程拉长尾音“哦”了一声，目光闪动，
“那……一会吃完饭，你就帮我按摩一下？”
叶舒言点头：“好。”
晚饭后。
两人坐在沙发上，厉司程看见她拿出手机将视频打开看。
认真又严肃的样子有些可爱，厉司程唇角上扬，忍不住也凑过去看。
那是一个小孩躺在妈妈腿上让妈妈按摩太阳穴和眼睛的视频。
厉司程一看就明白，汉斯的这个视频是针对眼部调理的。
叶舒言认认真真看了两遍之后，看向厉司程：“好了，可以开始了。”
“好。”
叶舒言想了想，问，“你要不要躺下来，视频说躺着能更舒服些。”
厉司程眸色一闪，唇角弯起，“好啊。”
叶舒言刚想起身将沙发让给他，男人就先她一步，身子一倾，将头枕在她的腿上。
跟视频里的小孩的姿势一样。
叶舒言一脸惊愕地低头看着男人：“……”
她不是让他躺自己腿上好吗。
厉司程像是没看见她的表情似的，眼睛一闭，“可以开始了。”
是自己没说清楚，叶舒言也不好说他什么，只能稳了稳心神，将手指摁上他的太阳穴，按照视频里的步骤给他做起了按摩。
其实厉司程并不认为这些按摩有什么实际性的作用，但能让她主动亲近自己，他自是求之不得。
闭着眼睛，他的触感就更敏感了。
女人的指腹温温软软的，力度也很轻柔。
按摩对眼睛有没有作用厉司程不知道，他只知道此刻沉浸在她的温柔乡中，身心都舒服极了。
叶舒言低垂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难得这样近距离，还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他，叶舒言目光竟有些移不开。
他确实是她见过的男人中，最帅的一个。
尤其现在这样闭上眼睛，眼中或凌厉，或侵略的气势都敛去了，让他有种温润俊逸的感觉。
都不用看他的家世，光是靠这张脸都能让不少女人为他痴狂。
视线落在他的眉眼上，叶舒言忽然想起了汉斯之前说他的眼睛可能会受影响的话。
她的心微微发紧，指腹忍不住轻轻抚上了他的眼角。
“厉司程，你的眼睛比我的手矜贵多了，你一定不能让眼睛有事，知道吗？”
温柔的轻抚让厉司程眼皮禁不住一颤，心尖也因为她的话，猛地颤了一下。
他抬手握住了她的细腕，轻轻移开，睁开双眼看着她。
“为什么忽然说这个？”他细细打量着她的神色。
担心是不是汉斯真跟她说了什么。
“没有，我就是想起汉斯说你体内毒素可能会影响眼睛的话，心里有些怕。”
他那么完美的一个人，不应该有一丝缺陷的。
叶舒言低垂的双眸中带着浓浓的愧色，低声道：
“如果你的眼睛有事，那就是我的罪过。”
厉司程心口一颤，倏地坐起来看着她，“我说过，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就算我眼睛有什么问题，也不关你的事。”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看着她的眸中满是爱惜和珍视，“你对我来说才是最宝贵的，别说是眼睛，就算把我的命给你，我也无怨无悔。”
叶舒言瞳孔一颤，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话，还是被那双温柔缱绻的黑眸吸住了，她的心神情不自禁地悸动了一下。
以至于她就这样怔怔地望着他，看着他缓缓倾身过来，带着欲念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一点一点凑近，她也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