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其实你不是一定要接手豺狗。如果你真的觉得不合适,那么我不会勉强你一定要接下来……”侯大盛推着巨狼在庄园里散步,就在刚才巨狼的妻子和孩子刚刚来看过他。
也是直到今天,侯大盛才看到了巨狼的妻子和孩子。或者准确的说,是前妻和孩子。无论是曾经SbS的生涯,还是后来成为了雇佣兵的生活。巨狼一直是过的颠沛流离,朝不保夕。即使双方再相爱,也没有办法承受下去。
老套而又简单的故事,夫妻双方之间不断的争吵。最终,两个人的婚姻走向了尽头。冷静下来后,他们忽然发现互相保持距离也许才是他们最好的相处方式。即使是离婚了,巨狼的前妻也没有找其他人结婚。巨狼也没有再找其他女人结婚。
每当巨狼回到伦敦的时候,只要时间允许他还是会到前妻那里。本来已经离婚的两个人,诡异的继续同居着。他们已经上初中的儿子,也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也许这种生活和相处方式才是最适合他们的。
巨狼的儿子,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简直就相当于年轻时候的巨狼。高大、壮硕,笑起来很阳光。和父亲一样,他习惯性的留着板寸的短发。其他区域全部都剃的很干净。可以看得出来,作为父亲的巨狼对他影响很大。
他很礼貌而大方,尊敬的和侯大盛打招呼。然后恭敬的接过父亲轮椅的把手,轻轻的推着父亲说着什么。他们离开前,才将巨狼交还给了侯大盛。同时感谢侯大盛看护巨狼,搀扶着母亲的男孩儿告辞离开。
“您并没有勉强我,您知道的。”侯大盛推着巨狼的轮椅,夕阳下两人就这么缓缓的散着步:“你选中我,也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我不会拒绝。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是豺狗给了我一切。从活下来的机会,再到作战技能。”
侯大盛推着巨狼,轻声道:“这些我不能忘。做人最根本的东西之一,就是不能忘本。一个会遗忘别人恩惠的人,是一个刻薄的人。这样的人,终究会失去自己所有的支持。所以,团长您不必担心。我会遵从您的愿望成为豺狗新的领导者。”
“之前,我是有下意识的培养其他人。可惜……”巨狼似乎有些难过,侯大盛也沉默了。好一会儿了,巨狼才沉声道:“原本我以为,我还能为豺狗的战友们再扛上几年。可惜的是,似乎上帝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侯大盛开始笑着岔开话题,说起丽萨怀孕了而且是双胞胎。现在在法国,说起丽萨怀孕后变得小女生了。虽然没有说,但却非常的想要回到法国。知晓妻子心思的侯大盛,陪着她回了这次法国。
本想在法国多陪陪丽萨,无奈的是这次的事情卷进来一杆子又被支到了伦敦来。现在巨狼这幅模样,侯大盛更不可能一走了之。博士说了,巨狼的时间不多了。快的话,也许两个月。慢也不会超过半年。
简单的说,侯大盛能和巨狼交接的时间不多了。他需要尽快的搞定自己的事情,然后从巨狼这里彻底的接手豺狗的一切。包括大量只有团长能够接触的人脉资源、豺狗的资产和情报网络。
“团长,我得先去法国一趟。然后再回一次华夏。”侯大盛推着巨狼,轻声道:“至少得两个月的时间,才能赶回来。这已经是最短的时间了,只有处理完毕所有的首尾我才能正式的接手豺狗……”
巨狼被夕阳照着,浑身皆披着金色的霞光。巨狼似乎很享受这一切,探着霞光轻声道:“也好。你处理好了,也就安心呆在豺狗了。其实也不会耗费你很长的时间,只要你找到合适的下一任团长就可以退休了……”
“我是比较倒霉的,上一任团长战死了。我接任,当时靠着老一辈的豺狗们兢兢业业的给我提供一切。我才勉强的把队伍拉起来。”巨狼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陈述:“那时候真艰难啊!我们的兵团,剩下都不到一百人。是损失最惨重的一次。”
轮椅向着大屋缓缓的前进着,巨狼身披着夕阳呢喃着:“车臣,美国人心中的痛。也是我们心中的痛。那里,老团长战死了。好在临死前,我总算是接手了豺狗的大部分情报、资金和人脉网络。虽然丢失了一部分,但大部分都保住了。”
巨狼呢喃着侯大盛从来不曾听说过的故事。第一次车臣战争,傻乎乎的那位新任俄罗斯总统天真的以为车臣问题就仅仅是车臣问题。结果就是俄军在两年内数万人的伤亡,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精力、物资和资金。但却最终灰溜溜的收场。
那位幼稚的总统没有看到的是,一大群的雇佣兵团队用着各种方式各种名义潜入了车臣。这些人,给俄军造成了海量的伤亡。城市混战、巷战、游击战……俄军每行进一步,都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他们杀伤的,大部分都是那些根本就不值钱的车臣民兵。但真正核心的攻击力量,那些嗜血的雇佣兵他们却没有能够杀伤多少。
第一次的战败,让俄罗斯痛入骨髓。三年后,那位俄罗斯狠人强势上位。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绝不妥协的必须要击垮车臣!但是,当时的部队已经有畏战心理了。第一次车臣的战败,让所有人心头都埋上了阴影。
这个时候,豺狗的团长出现了。三口油井十年的收益,还有一处金矿。豺狗选择了站在俄罗斯的一边。那一场战争进行的时间比第一场要短,但其血腥程度却比那耗时两年的第一次车臣战争更惨烈……
在豺狗的建议和情报支持下,那位俄罗斯狠人投入了几乎所有俄罗斯能用的所有特种作战分队。无论是原本用于护卫反恐的,还是隶属于情报系统的。又或者是本来就归属于俄军其他军团的。
所有的特种作战部队,全都进入了战场。这场战役,伤兵有限战死的确非常多。仅仅是官方公布的数据,俄军就损失了近八千人。事实上,算是豺狗和其他一些掺和进来的小型雇佣兵部队损失比这个数字更大。
车臣方面损失更大,仅仅是车臣的民兵就损失了近两万。而那些包括了曾经的chimera几乎全军覆没。看似没有关系,但实际上也通过特殊渠道投入进来的美国人,损失惨重。最终不得不选择撤出战场——除非他们直接正面出动并供应足够的后勤。
否则的话,投入进来的部队只能是被打空掉。这一次的俄罗斯非常的不讲道理,只要发现了可疑区域不管是平民还是武装分子。直接选择的是炮火支援、空中打击。一步步的平推过去,在大面积的炮火和空袭洗礼下作战技巧再好都是白搭。
超过五万人的伤亡,终于让车臣清醒的认识到了一件事情:如果不选择妥协,那么那位狠人在杀光他们这点上不会有任何犹豫。他们终于妥协了。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俄罗斯取得了胜利。但胜利的代价很惨痛。
同样,被击败的对手更加的惨痛。到底死了多少人,没有人知道。具体数字也许也无法统计。在炮火和空袭,和不间断的作战之下谁也没有办法去统计到底死了多少人。很多尸骨,都埋在了废墟下面。
在庄园住了两天,侯大盛乘坐着早班机从伦敦飞回了巴黎。飞机是伯努瓦的私人飞机,警报已经解除了伯努瓦自然不介意用自己的私人飞机将自己的妹夫接回来。
“恭喜你!通过了考验。”从飞机上下来,侯大盛就看到脸色略有些苍白的伯努瓦。笑着和自己的大舅子拥抱了一下,伯努瓦轻声道:“说实话,豺狗做的这个局太深了。我居然都没有看出来。”
侯大盛笑了笑,轻声道:“如果被看出来了,这个局也就不是局了。无论如何,非常感谢您和伦敦分部对我的支持。我会一直记住你们对我的帮助!”
两人相视不由得哈哈一笑,随后一同登上了汽车。关上车门后,伯努瓦才笑着对侯大盛道:“丽萨正在做产检,回去后你就可以见到她了。自从知道你安全后,她就每天都盼着你回来的消息。但却不肯给你电话。也不许我给你电话。”
“是我不好,说好要多陪陪她的。结果又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侯大盛低着头,有些愧疚。伯努瓦则是叹了口气,拍着侯大盛的肩膀轻声道:“所以这是女人的一种悲哀。嫁给无能的男人,你只能享受到他的平庸会非常不甘心。可嫁给强大的男人,你很多时候面临的是要独自去面对很多问题。因为不是他们不想陪在你身边,而是他们无法陪在你身边……”
伯努瓦顿了顿,轻声道:“用华夏的说法,我应该用‘悔教夫婿觅封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