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夜宿
赵延年和席琳在迪冈城停留到第二天早上才再次出发，昨天下午赵延年之所以停留在迪冈城是为了找了几家商会，看看能不能购入一套宽敞的带有配套库房的商铺。
自己岳丈大人布尼尔的肖特商会将会迁移到罗德尼克领，不过赵延年可没打算让那些商会成员在自己领地里养老，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这些商会的熟练伙计中，会有一部分具有管理能力的被留在领地放到埃莉卡手下以补充领地脆弱的管理体系。
而剩余的大部分人对于一个七千人口的翠风镇来说太多了，罗德尼克领人民目前的生活水平还不需要如此多的人从事商业，所以肖特商会中的大部分伙计，赵延年打算将他们派到迪冈城建立新的分会作为自己和内域商人的交流窗口。
赵延年之前的几家商会里就有最近经常往来他的领地贩运皮鞋的比内登商会，听说是罗德尼克领的领主驾到，比内登商会的会长加里·比内登亲自出来迎接了赵延年两人，在经过友好的磋商之后，比内登会长很大方的将一套靠近迪冈城西门的优质商铺以极低的价格半卖半送的给了赵延年，而作为条件，比内登商会将在三年内作为罗德尼克领皮鞋厂的销售总代理。
双方在非常愉悦的气氛中结束了这次会谈，而在离开商会的时候，主仆二人听到比内登商会正在以两个金币一双的价格出售皮鞋，赵延年也只是一笑了之。
钱永远挣不完，永远不要去试图把所有的利益收入囊中，如果你不去控制你的贪婪，虽然会挣到很多金钱，但是最终也会得到许多的敌人。
比内登商会如今在用低于市场价格三成的低廉价格在迪冈城进行倾销，这势必将会得罪迪冈城整个制鞋业界，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无论是比内登商会最后是会用倾销打垮所有的鞋匠，还是被愤怒的鞋匠们用其他方式干掉，这对赵延年来说都无所谓，因为没了比内登他依然可以继续卖鞋子，廉价的皮鞋永远会有人喜欢，为了利益会有无数的比内登商会再次出现，而由于鞋子的生产地在罗德尼克领，所有的材料都是取自当地，迪冈城的鞋匠们没有任何办法打击到赵延年一丝一毫，这些商人最终只能和无数个比内登商会进行着永远没有尽头的争斗，要么被彻底打垮，要么在生存的压力下找到变革之路。
社会变革总会有失败的阶层被淘汰，这是必然的事情，赵延年并不会去多管闲事，反正他们又不会饿死，大不了到时候招进工厂成为工人就好了。
在迪冈城的旅店里住了一晚，第二天赵延年带着席琳再次乘上飞车出行，似乎是因为和女仆关系近了一步的原因，这次女仆虽然依然用安全带把自己捆了个结实却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限制赵延年的速度。
“大人，之前那个商会从我们这里挣取了很多利润吧？”女仆昨天也听到了比内登商会伙计之间的对话。
“是的，他们用一个金币的价格从我们那里买皮鞋，运到迪冈城可以卖到两个金币，刨去两百多公里的运输成本，他们大概可以挣上八个银币。”赵延年飞车的高度锁定在三十米，时速控制在每小时一百五十公里，笔直的从茂密的森林上方穿过。
“大人似乎对于这件事并不在意？”女仆发现赵延年很清楚比内登从他的领地挣取了大量的利益，却显得风轻云淡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点小钱而已，鞋厂是廉价劳动力产业，等到不久之后，鞋厂会被转移到其他领地去做，而我们要做的则是生产制鞋使用的工具。”赵延年向女仆少许的透漏了他的计划。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既然生产皮鞋一样可以挣取金钱，为什么不扩大皮鞋的产量，并且自己去贩卖，而是要把这种生意让给别人？”女仆显然对于这种看起来很无私的做法很不理解。
“这里面涉及到很多方面的问题，首先制鞋业会造成大量的污染。”赵延年可不想自己的领地变成寸草不生的污染区，所以首先提到的是污染问题。
“污染？”女仆对于赵延年使用的这个只有在地狱入侵时才会被用到的形容词有些不解。
“你有没有发现，鞋厂后面的垃圾堆附近，如今已经寸草不生了？”
“嗯，跟随您在那里视察的时候看到过，不过那时候并没有太注意。”女仆确实看到过鞋厂后面的垃圾堆附近的地面没有任何杂草，不够从来没有见过工业对环境造成破坏的女仆对于这种情况会造成的严重后果并没有什么概念。
“那些硝制皮革后的废水会造成土地的盐碱化，盐碱化的土地会无法生长植物，如果我们扩大生产，终有一天，那些废水会流到我们的农田里，到时候没有粮食，没有树木，你能想象那是多么可怕的情景么？”赵延年回忆着前世工业污染造成的恶果说道。
女仆身体内的精灵血脉，让她天生对于植物带有好感，当女仆想象着遍地寸草不生污水横流的景象时，不自觉的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
“别害怕，这种事情还没有发生，而且就算是发生了到时候也有办法治理的，只不过那需要花费的金钱，是我们从这片土地上挣取到的几倍甚至几十倍。”赵延年伸手拍了拍女仆的手背安慰道。
“大人那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不让其他人在开始生产皮鞋的时候不会像您所说的那样造成那么可怕的情景。”女仆有些担心的问道。
“这个目前还没有办法，毕竟财富的诱惑是很少有人能抵御的。不过其实你大可不必为他们担心，大自然的力量并非区区人类可以改变的，他们虽然可能会在短时间内造出一片人间地狱，但是在时间和自然的力量面前，这些损伤其实是微不足道的。几百年后那里会重新变成一片绿色。所以我们只需要保护自己的土地不受侵蚀，等他们尝到恶果之后自然会找寻补救的方法。”赵延年并不相信会有哪个领主真傻到把自己的土地变成不毛之地，虽然污染会发生，但是人类总会找到自己的道路。
赵延年边和席琳聊天边驾驶着魔法飞车飞越过森林农田，避开城市和村镇，一直驾驶了近十小时才在一片树林中降落下来准备晚餐，这种内域的森林大多是属于附近城市的财产，城主会雇佣守林人来看护森林防止火灾。当赵延年在丛林中降落下来掏出炉灶和席琳准备做饭时，一个穿着草绿色麻衣身上背着弓箭的守林人便出现在了赵延年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守林人问道。
“你好，我们是路过这里准备野营的贵族，如果这片森林的主人不欢迎我们，我们随时可以离开。”赵延年右手抚胸身体微倾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
“原来是贵族老爷，如果你们想要宿营的话请随意，这篇林地并非有主之物，来往之人皆可享用，不过请小心篝火，不要造成火灾，另外这片林地里很安全，并没有危险的野兽出没。”守林人听说对方是准备宿营的贵族之后赶忙回礼，随后又说了一些关于森林的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可能这位守林人，把咱们当成出来寻找刺激的贵族了吧。”赵延年笑着对席琳说道。
“大人，为什么要突然在野外宿营？”女仆实际上也有疑问，以飞车速度，想找家旅馆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这个时候的野外很舒服啊，而且我也很久没在野外宿营过了，突然想要再试试看。”赵延年边说着边从自己的戒指里掏出各种食材。
看到自家的大人并不想正面回答问题，女仆也并不追问而是开始和赵延年一起准备晚餐。
晚饭后，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赵延年将篝火熄灭，拉着女仆走进了帐篷里。
掏出一个宽大的睡袋，赵延年自己先钻了进去后，然后笑着对女仆招招手。
“大人就是为了和我一起睡觉才故意留在野外么？”女仆边说着边顺从的脱掉了衣裙只留下内衣钻进了睡袋里。
“当然不是，你不觉得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最适合谈心么？”赵延年抱着女仆在她耳边轻声的说道。
“哦？”女仆觉得有些诧异，两人都脱下衣服躺在一起了，自己的领主却要聊天。
“黑暗空旷，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咱们两个人，大部分人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席琳，我并不想单纯在肉体上拥有你，我想了解的心灵，所以能跟我说说你的故事么？”赵延年开始偷偷的使用催眠术来让女仆放松精神。
“大人，我要从哪里说起？”女仆很意外自己的领主竟然提出这种要求。
“从出生说起吧，把你的一切都告诉我，反正夜晚还很长很长。”赵延年用带有诱导性的语调在女仆耳边说着。
“我的母亲是在逃亡中将我生下来的……”席琳眼神有些迷离的开始讲述起她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