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声,容兮就知道这事成了。
容声起码现在被她忽悠到自己阵营里面来了。
比起她自己办一些事情,处理一些人,容声这个常年在朝堂有威望的靖亲王显然更合适。
更何况她自己处理的话劳心劳力的,身子骨还不好,估计还能被那群人气的头疼。
这何必的呢?
如果能交出去,自然是忽悠有能力的来给她办事比较舒坦。
当然了,她也不是那种天真到以为三言两语真的就能将一个本来就不怎么站在一个阵营,甚至以往还经常吵架的亲王彻彻底底忽悠到自己阵营里来。
容声的行动,自然也会有暗卫去盯着。
容兮心情极好的将容声送出去,她下的不是急召,等舒唐连收拾好来面圣,估计都要用晚膳之后了,容兮想着等下要做什么。
楼星散就挡在了她跟前。
这疯狗一双黑眸灼灼,直勾勾的盯在她身上。
容兮扬眉,还没问他想干什么,手腕一下子被抓住。
容兮眉眼瞬间沉下去,抬脚要踹他。
狗崽子,动不动就伸手的毛病改不了是不是?
然后容兮的手就被他按在了自己胸口。
手心下的跳动沉稳有力,一下一下好似有些快。
容兮一脚都踹在他身上了,留下一个灰扑扑的小脚印他也没动。
也是得亏他长得高,容兮又矮,虽然用了力气,也就踹在他腿上。
他脆弱的那地方,容兮嫌弃动作太大,踹着不舒服。
于是被踹了一脚的疯狗就动了动腿,身子又压近了一点,“陛下您感受到了吗?”
就是这种奇怪的感觉,上一次也是。
像是心头揣着一团火,随着心跳涌到身体各处,让他躁动的坐立不安,就想要让容兮这双眼睛看着自己,还想要问清楚她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他这么躁动。
容兮:呵。
感受你个鬼。
朕看你是脑子出毛病了。
总不能是被她给打的吧?
容兮还仔细思索了一下。
没有,她没打这人的脑袋。
这家伙要不然是出门摔着脑袋了,要不然是天生脑袋有病。
她倾向于天生脑子有病,这玩意看起来不是个正常人。
这次是让她摸他,下次他要是脑子有病,反过来想要摸她呢?
这玩意,就不能惯着他。
容兮呵笑一声。
“撒手。”
她顺势揪住他的衣服,看着他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拽着他凑近,微低着头,眼睛却是往上看。
一半的阴影压在那张精致脸上,黑眸沉沉无光,容兮向来懂得怎么给别人最大的压迫感。
同时一只脚踩在了楼星散的脚上,碾了碾。
没揪头发,但踩你脚。
“嘶——”楼星散脸色终于变了,撒了手猛地后撤。
容兮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才呵笑,“你给朕老老实实的,别逼着朕动手。”
“陛下也没少对臣动手,”楼星散站定,被打了反而觉得心跳的速度更快了,他舌尖探出舔了下唇角,抬手撩起袖口,一道刚刚结疤的伤痕还印在结实的手臂上,“这些不都是您的杰作?”
有比您更黑心的吗?
就差把人弄个半死,再拎着他说别惹她,惹了她会动手打人一样。
就离谱。
容兮看都不看,敷衍的笑了笑,吐出俩字,“活、该!”
说罢也不管他,站在门口,往外看了几眼。
本来一路舟车劳累,她有些困了,不过应付完郁肖,又忽悠了容声后,困过劲去了,反而精神起来。
距离晚膳还有一段时间。
容兮回想了一下元鸿之前说的话,对这一次科举的探花郎婓钧倒有几分兴趣。
现在距离科考过去才没几个月,这一届科考上来的学子,基本上还没有掺和进那些官员里面,除了个别几个父母家族本身就跟这些东西牵扯颇深的,其他大多是容兮可以忽悠来填补她看不顺眼的那些官员职位的。
加上她还有其他想法,只是靠着现在大魏有的权力机关还不够……
“去政务堂看看去。”
容兮声音饶有兴致,转眼就将她刚刚又踹又踩的人给抛在脑后。
楼星散将袖口撸下来,看着小皇帝的侧脸,无声咧了下唇,那表情无端看着凶巴巴又狰狞。
这黑心小漂亮真会翻脸不认人。
而且感受着心口节奏一点不减的跳动。
楼星散低低的咒骂。
艹,踏马的有事没事就跳的这么快做什么?
而且总是对容兮跳的这么快——
楼星散骂着,还是跟上去,脸色臭的很,语气古怪着,“您不赶紧休息,去政务堂做什么?”
不是他说,就容兮这小胳膊小腿,今天马车也算颠簸大半天了,快到的时候容兮困得就差蜷在他身上睡过去,现在可好,又精神了,也不怕累着自己。
“去看看朕的探花郎,是不是比楼卿省心。”
容兮皮笑肉不笑,脚步不停,除了楼星散,在出来的时候身后还跟上了其他人,听见容兮这么说,都忍不住看过去。
楼星散:???
他不省心?!他哪一点没顺着这小没良心的了?
还有这探花郎,又踏马的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
政务堂。
在科举结束之后,进入朝廷的人员在没有陛下安排之前,都是从政务堂的府吏做起。
负责处理一些朝堂上的杂物,每日正常在政务堂当值。
这几个月以来,因为陛下去了锦荣行宫避暑,政务堂的公务也少了很多。
这群官员当中,最显眼的就是已经挂着品级的前三甲。
状元花厢,榜眼廉文,探花婓钧。
其中只有花厢出身大世家,婓钧虽也是世家出身,不过家中长辈朝堂之上的品级不高,也没有什么话语权。
“这天可真热。”
婓钧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手里捏着笔。
坐在他旁边的是榜眼廉文,还低头正处理着公文。
“整日就是这些东西,也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能想起我来,给我个清闲的职位。”婓钧笑嘻嘻的。一副打算混日子的样子。
“陛下今日不是回来了?说不定就要召见我们。”
“别说笑了,科举完那么长时间也没想起我们,都去行宫了,几个月过去了,回来还能再把我们想起来喽?”
婓钧桃花眼笑眯眯,看着风流随意。
这话说完,外面有小太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陛下到——!”
婓钧捏着笔一懵,看看外面,又看了看同样抬头有点茫然的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