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璃没有带画画的东西,婉拒了在秦府用饭的邀请,说着过两日会给老夫人画像。
依旧是秦松和秦源二位公子,送她们出去,路上,性子比较跳脱的秦源已经和两人聊的热络。
“我听见祖母房里欢声笑语,苏姐姐是来送画像的吗?”
苏郁璃点头微笑,“是,过两日还会来给老夫人画像。”
秦源一拍手,“那敢情好,那我又能在家一日,不去书院了。”
秦松在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你想得美,书院的夫子说了,你进来读书惫懒,在不努力,小心爹知道。”
“哥,夫子太严厉了,我还是喜欢言教头的课。”
叶霁禾一听言教头,顿时来了精神,“是武状元言震?”
秦源兴奋,眼睛发光的点头,“对对,叶姐姐也知道言教头?”
“武状元谁不知道啊,我爹还说呢,得了武状元,居然只想教学生,他若是可以从军,定能立大功。”
秦松却解释说,“言教头说,自蒙半夜传衣后,不羡王祥得佩刀,他还是更喜欢教学生。”
“言教头在文山书院,源哥儿在文山书院念书?”
秦源点头应下,“对啊,我和兄长都在文山书院。”
叶霁禾侧头和苏郁璃对视一眼,“那你认不认识书院一位姓林的学子?”叶霁禾问道。
秦松和秦源挠挠头,思考片刻,“书院学生很多,姓林的也有很多,哪位啊?”
“我有一把扇子,可否请你们帮忙看看?”苏郁璃接话说道。
兄弟二人应下。
要先回叶府,秦松和秦源今日不去书院也没有什么事情,便一同前往叶府。
叶将军和两个儿子都不在家,叶母也被邀请出去喝茶,家中并无长辈。
也省去了很多麻烦,秦松和秦源跟着到了趣园,苏郁璃进屋,走进卧房,假装在行李中翻找,实则从空间中将扇子拿出来。
“就是这个。”将扇子递上去,秦松接过,打开扇子,便点头,“这确实是我们书院的扇子。”
秦源拿过扇子,仔仔细细看过,指着画的角落,“这里确实有个林字。”
秦松看过扇面的画,“这样吧,我回书院打听一下,这扇子所用的竹子,看着时间不久。”
“那,麻烦二位了。”
这边话音刚落,秦源呀的大叫一声,随即有些紧张的拽了下秦松的袖子,试探着说,“哥,书院后山吊死的那名书生,是不是姓林?”
秦松也愣住了。
苏郁璃心里咯噔一下,吊死了?
“怎么回事?”叶霁禾是急性子,等不及就问道。
秦松狐疑着,眉头皱的紧,半晌缓慢点头,“好像是姓林,二位姐姐,这扇子从何而来?”
叶霁禾看了苏郁璃一眼,对她点了点头。
苏郁璃开口,“不瞒二位公子,其实这扇子是我们一位已故朋友的遗物。
她是南曲班子的戏子,几个月前,在江州服毒自尽,我们从她的遗物中,找到扇子,这一看就是男子之物,想着奇怪。
又认出是文山书院的扇子,便想着带来京城,找一找这个姓林的书生,问问他与我们的朋友,是何种关系。”
大致解释一下,秦松的眉头更紧了,“南曲班子中的戏子?即便是与某位学生相识,也不应该赠送如此珍贵的礼物。
既如此,那应该关系非同一般才是。”
秦源没想这么多,一直在想着那个吊死的书生,“哎呀哥,那个吊死的,是不是姓林?”
秦松点头,“好像是。”
“怎么回事,被谋杀?”
“不是,是自尽,因为人是死在书院后山,所以京兆尹府十分重视,仵作查验过后,说是自尽。
那名学子,今年二十五。”
一提年龄,苏郁璃想到,文山书院招收学子的年龄限制,“他是因为被赶出书院,所以自尽?”
秦松抿着嘴,“听说是,他从十八岁考入书院,当年便参加了一次考试,一共考了三次,都没中。
去年是他最后一次机会,未能高中,今年便要离开书院。
他确实离开了,但是后来不知怎么的,他就吊死在了书院的后山之中。”
苏郁璃想了想,问了个问题,“从书院离开的学生,还可以去到后山吗?”
秦源抢先一步回答,“可以,不能在书院念书了,但是还可以回来探望师长和同窗。
书院专门有屋舍,给回来探望的学子赞助,只不过屋舍不在校区里面,而是在外面,若是不想离开京城,也可以租下一间屋舍,住在书院外围。
只不过就是不能进到书院听课,偶尔来找夫子问些问题,只要夫子愿意解答,都是可以的。
就是屋舍的房租比较贵,比城内还要贵一些,不管餐食,吃饭就要下山,很不方便。”
“所以说,他是离开了书院,但是又回去了,在书院后山自尽的。”苏郁璃喃喃自语。
秦松和秦源点头,“应该是。”
“二位姐姐先别急,明日回书院,仔细打探一下,看看他的行李是不是还在书院留着,而且是不是姓林,这个还是要确认一下,我不太确定。”秦松补充着说了一句。
同二位公子道谢之后,送他们离开。
叶霁禾拉着苏郁璃也出了门,要去京城最大的酒楼搓一顿,顺便让桑落去宫门口看看能不能把帖子递进宫里给三公主。
一路上叶霁禾都在念叨,她在京城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往宫里递帖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递进去,合不合规矩啥的。
二人到了京城最大的酒楼,看着酒楼的牌子,苏郁璃皱眉,指着牌子上的五个大字,“京城第一楼”,不是你们京城人取名字这么简单直白嘛?
看出苏郁璃的不理解,叶霁禾呵呵笑着,“这酒楼啊,是四王爷的产业,他要叫第一楼,谁敢说什么,走吧,菜还是很好吃的。”说着,就拉着苏郁璃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