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吹风呗,还能干什么?最近又没仗可打。”
郭岳放下手里的金刀,迎着璀璨的阳光仰视着华筝,随后可能是觉得有些刺眼,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子侧躺起来。
华筝又绕到另一面,也跟着侧躺在了松软的草原上,用手拄着头,注视着他的眼睛。
“你干嘛?”
郭岳看着她一双如水般的目光顿感大事不妙。
华筝从小娇生惯养,除了郭家兄弟以外谁都会惯着她,所以她一般是不会轻易流露出这种目光的。
一旦她这么做了,并且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你,那就说明她有事情要你帮忙。
“你还不知道吗?”
华筝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阿布要我嫁给桑昆的儿子都史。”
“哦~”
郭岳故意无所谓的说道:“嫁就嫁呗,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做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跟我说有什么用?你这脾气说不定等你嫁了人就好许多了。”
“你!”
华筝气的瞪了他几眼:“你这个莽夫,光会打仗有什么用?你一点也比不上你哥。”
郭岳饶有兴致的问道:“我哥?他怎么了?你倒是和我说说我怎么就比不上他了?”
华筝愤愤道:“郭靖知道我要嫁给都史之后第一个关心我会不会受委屈,会不会被都史欺负,而你却在这里说风凉话,我......我打死你!”
说着,华筝一拳朝着郭岳打来,郭岳内功已有小成,不闪不避只运起一身阴柔内力,华筝这一拳的力道刚刚触到郭岳的衣衫就被化去了。
“你看看你又来打我,这还能怪我说风凉话吗?这要搁别人不得幸灾乐祸啊?”
郭岳伸手揽住华筝的手臂,说道:“那么说正经的,你有什么打算?”
华筝先是想要抽出手来,但试了两下没抽出来,只好叹了口气,一撅小嘴说道:“你是我阿布的心腹爱将,你去求他不要让我嫁给都史,他不是个好人。阿布一向很听你的话,你去求求他。”
“啥呀,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呢,还求求他......”
郭岳放开了华筝的胳膊:“军中无戏言,大汗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种话,要是反悔了以后在众将、众士兵面前怎么办?除非乞颜部和克烈部关系破裂发生战争,不然你是嫁定了,你应该知道大汗的脾气。”
华筝突然眼圈一红,又主动伸手揽住了郭岳的背脊,想要抱一抱他,却又碍于两人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最后还是相隔了几尺的距离,语气哽咽的说道:
“那你带我走吧,我们一起去中原给你们阿布报仇,然后我们就留在中原不再回来了。”
华筝确实是一点也不想嫁给生性残暴的都史。
别看她现在是大汗铁木真的女儿,可是一旦嫁了出去这个名头就没什么用了,她也就成了外嫁的一个女人而已,以后不会再有人惯着她。
与此相比,她倒更愿意和郭家两兄弟相处,虽然性格很直的郭靖总是和她犟嘴,但起码郭靖生性纯良,是对就是对,是错就是错,不会欺负华筝。
至于郭岳?
华筝对他的态度是有些复杂的。
虽然郭岳不像郭靖那般耿直,可是他却是另一种气人。
你说句什么他不爱听或者是不对的话,他不会像郭靖那样当场拒绝你,而是跟着连连点头,阴阳怪气的说“是是是,你说的都对,华筝是对的,我支持华筝”,然后用一种似笑非笑的欠揍神情注视着她。
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在嘲讽华筝。
......这么说似乎也不对,毕竟郭靖就好几次都没看出来,还傻乎乎的以为郭岳是真的在支持华筝,不由瞪圆了眼睛表示他们不对。
但话又说回来,论人格魅力、英勇善战,郭岳又的确强过郭靖,更是乞颜部中的英雄,无数少女、少妇倾心的对象。
华筝怎么会不动心?
“你想的是不错,但其实你不必忧虑的。”
郭岳看着泪水滑落的华筝,也不再故意气她了,用手指揩去脸上泪痕:“大汗要你什么时候嫁给都史?”
华筝道:“八个月后。”
“八个月后......”
郭岳在心里面算了一算,道:“我在大汗手下做千夫长大概是走不了,郭靖是准备四个月后随江南七怪启辰南下,想必应该还来得及。你放心吧,这四个月内必有变故发生,到时候你就不用嫁给都史了。”
华筝忙连忙问道:“真的?你确定吗?你怎么知道四个月内会有变故发生?”
“天机不可泄露啊,反正你信我就是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郭岳严肃起来说道:“我也不跟你说笑了,总之如果到时候没有变故发生的话我自然会想尽办法帮你一把,你我从小相识我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都史那条疯狗?这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吗?我作为乞颜部一箭定西原的大英雄、无数少女心中的梦中情人,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的。”
看着郭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华筝噗哧一笑,呸了一声:“你骗我的时候多了,亏你好意思说这种话。不过你说的话我记住了,如果到时候你不来的话我就怨你一辈子。你.......你可千万不要食言,我会一直记着你的话的。”
郭岳哈哈一笑,伸手抚摸着华筝的秀发,脑海中不知道从哪蹦出来一句土味情话:
“不会有如果,因为你有我。”
虽然这话够土的,但是耐不住古代的时候信息封闭,见识不多,这一句话顿时说的正值少女怀春的华筝心花怒放,在心神一荡之间忍不住的朝着郭岳靠近过去:
“郭岳......”
“嗯?”
“你过来一些......”
“哦......”
“嗯?华筝你......唔!”
......
郭岳已经记不清那天到底是谁先解开了对方的衣带了。
因为那天太热了,热到让他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只记得炎炎的烈日和马儿嘶鸣。
烈日让他们汗流浃背,马儿嘶鸣让他们情到深处、逐渐忘我。
时到黄昏,夕阳西下,就连草原上的青草也好像被夕阳染红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