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铁掌帮不过是些无组织无纪律的散兵游勇,
虽然有十二万之众,但却是极其分散,一路烧杀抢掠,就连他们的军官都有时候顾不得他们。
十二万之众,除去留守在城中的人以外,真正到来的不过四五万人,而且是前后割据极大,零零散散。
郭岳只看了一眼他们的进兵路线和分兵阵法便心中有了答案,
当即排兵布阵,将在场三万兵马分为六路,
三路为步兵与其正面交锋牵制,两路为水兵走水路,乘夜色以万箭齐发扰乱他们的军心,
最后由郭岳率领一支轻骑使用韩信的穿插迂回战术直攻对方薄弱之处。
当他们被郭岳率兵闪电突袭之时,必定会分兵来救,就在其救援的时候水路和步兵则趁机攻入,使敌人首尾难顾、丢盔弃甲,则此战必胜。
确定了战术,郭岳对手下兵马各头领下达命令,语气铿锵有力胜过猎猎风声,使得在场众人无一不对其佩服有加。
转眼的时间,太阳已上三杆,
一批又一批的队伍接连离去,只剩下了被郭岳千挑万选出来的八百骑兵,以及压根没打算参战的各派掌门人还在江家。
偌大的江家大院顿时显得空荡荡的,一阵落寞。
郭岳正要领着这批骑兵出城绕行,突袭铁掌帮起义军,却见一个丐帮弟子来报:
“郭将军!有位蒙古将军前来,指名要见您!”
蒙古将军?
郭岳一怔,随即便想到了自己曾经的安达拖雷。
自从蒙古一别,他们已经有一年多未见了,看来是蒙古也收到了风声,按耐不住了。
“让他进来。”
“是!”
丐帮弟子快速退去,又很快领了一个二十出头的蒙古将军进来。
众人纷纷瞧去,见他身材高大,英姿勃发,正是铁木真第四子拖雷。
“安达!”
一年不见,拖雷身上的杀气似乎更胜从前,面对在场一众武功高超的掌门人的注视并无丝毫畏惧。
郭岳心中清楚,拖雷这人虽然是他幼年玩伴,但性情时而张狂,他在领兵打仗的时候经常会纵兵屠城,这一年来不知道又杀了多少的人。
不过他的统兵打仗能力的确是铁木真众多儿子之中最强的一个,不容小觑。
这一年多来铁木真东征西战,各地部落尽归铁木真的统治,蒙古成吉思汗之名也名扬北方天下,如今铁木真已谋划起了东西两方的国家。
“拖雷!”
郭岳念头一闪,转而笑着上前,和拖雷热情的拥抱了一下。
拖雷笑道:“一年不见你,但我却听说了你不少的事情。听说完颜洪烈那个狗杂种死在你的手上了?杀得好!总算是替咱们出了一口恶气。对了,华筝呢?”
郭岳道:“华筝已经被我安置在一处安全的地方,毕竟现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起义军就曾经想过抓走我的家人做要挟,所以我不得不防备。”
拖雷道:“那就好,其实阿布在东征西征之时也会派人南下来打听你的消息,时时和我们聊起你来。”
郭岳笑了一笑:“大汗身体如何?”
拖雷摇了摇头:“不好,阿布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远不如一年前了。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样,他老了,只有老人才会常常去回忆一些曾经的事情。”
郭岳又问道:“若是大汗离去,那蒙古将归谁管治?是你还是窝阔台?”
拖雷闻言脸色一变,没有直接回答郭岳的话,若是将话题一转:
“郭岳,这一次我奉命南下是为了给你送上一张地图,这是阿布规划的攻打金国战略图,若是你能消灭起义军北上阻隔金人军队攻打金国,那到时候我们两家就能首尾相连,叫他们必败无疑!”
拖雷取出一卷地图交予郭岳手中。
郭岳接过地图打开一瞧,见上面的金国领地已被铁木真标注的密密麻麻,
哪里有不足之处,哪里有可利用之点,都清晰无比的标注出来。
无论是从东西南北哪个方向发兵都足以找得到突破口,哪怕没有铁木真指挥兵马,只这一份地图便足以凭借着蒙古的勇士大挫金国。
这让郭岳不由暗暗佩服铁木真的本事,其征战多年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确有其了不起的能耐。
“郭岳,这幅地图便交给你了,希望我们到时候能在金国人的领地上见面。”
拖雷拍了拍郭岳的肩膀:
“如今西辽已灭,阿布本想全力攻打金国,却不曾想花剌子模居然公然杀死我蒙古使者,阿布已亲自带兵西征花剌子模,让我和木华黎、哲别他们去征讨金国,哈哈哈,他们一定也想在战场上重新见到你的英姿。”
面对拖雷的热情,郭岳只是微笑:
“当初我已离开蒙古,此时再见他们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我想他们一定都知道我的事情。”
拖雷此时叹息一声,靠近郭岳耳边,用仅仅只有他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轻轻说道:
“那都是以前大汗的命令,我和你结为安达却绝没有半点想要害你的意思,如今大汗想让窝阔台继承他的位置,我本不想兄弟相残,但窝阔台又怎么会放过我?若是你还念我们幼时安达之情,就到时候以你出神入化的箭法在他的背后射上一箭叫他死于乱军之中。等我成为新的大汗,绝忘不了那一箭之情。”
说罢,拖雷又重新站会自己的位置,哈哈大笑起来:
“今日能再见到你真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好了,我这一次来其实是代表蒙古出使宋国,我得赶快启辰去临安了,我们再见吧。”
拖雷朝着郭岳摆了摆手,郭岳点头回应,目光注视着他渐渐离去。
待到拖雷离开,马钰方才问道:
“岳儿,那蒙古小将要你北上攻打金国,可我们这些人不过江湖草莽,又势单力薄人手不足,如何能打的进金人的国家?”
郭岳依旧看向拖雷离去的方向,说道:“的确很难,但是他知道我一定能打的进去,不然......他绝不会来这里见我这一面。”
郭岳这话说的很明白,
他们所谓的安达之情不过是骗小孩子的玩意罢了。
在权力面前亲兄弟都靠不住,更别说两个异姓兄弟了。
拖雷此行只为了一件事,
那就是重新拉拢郭岳站队,站到他的那一边,为此他甚至不惜将铁木真绝对机密的地图交予郭岳。
郭岳看着手中地图沉吟半晌,
忽然蓦地抬头,
看向台下八百骑兵,大喝一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