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郭岳脑海中飞快转动,很快就胡诌道: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事关你我两派几十年来的恩怨情仇,那是我派祖师王重阳临死前留下的遗命,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一聊如何?”
小龙女虽常年修习古墓派静功,于俗世上的事情不予理会,也少有人的感情。
但说到底也终究还是人,郭岳提起两派祖师的事情,她也有些心中隐隐感到好奇。
当年林朝英为何因爱生恨?
全真教王重阳为何对林朝英避之不见?
活死人墓中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武功秘籍?
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在小龙女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迟疑了片刻,小龙女还是点头道:“既是祖师之命,那你便随我来吧。”
小龙女说完便自顾自的往前走,也不管郭岳是否跟了上来。
郭岳见状当然立即跟了上去。
两人绕过了那片乱葬岗,反而是穿过密林走入一条羊肠小道,眼前很快出现了一丛繁茂的花丛。
小龙女拨开花丛,露出了一座被隐匿在山内的地下通道。
原来活死人墓不在乱葬岗,而在这里。
郭岳暗暗寻思:还好自己先一步遇到了小龙女,不然让人知道了自己堂堂的全真教掌教居然去刨坟,那可真是丢大人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入墓中,
墓道中没半点光亮,
真就如同小龙女所说,这里通道繁复,房屋众多,完完全全就是一座地下迷宫。
如果是外人擅自闯入进来,就算是四处灯烛辉煌都未必能找得到正确的路,更不用说全无丝毫星火之光了。
郭岳跟在小龙女身后,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她那玲珑窈窕的白衣背影,只得紧紧跟随她弯弯曲曲的东绕西回。
不多时间,来到一间空空洞洞的石屋内。
这里面基本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块冒着寒气的长条青石作床,床上铺了张草席,一幅白布当作薄被,此外更无别物,完完全全就是野人生活。
“你既是全真教掌教,想必武功不差,我不点灯也是可以了?”
小龙女声音娇柔,听起来像是在询问,但实则是一句肯定句。
郭岳倒也不介意:“无妨,点不点灯倒不碍事。”
小龙女闻言,突然出言道:“请坐。”
请坐?
你有那么热情?
郭岳在黑暗中隐约可见小龙女的意思是要他坐在那张冒着寒气的长条青石床上,本来矜持的脸上流露出一种不易察觉的似笑非笑。
原来是想考验我......
“多谢!”
郭岳大大方方的走到那冒着寒气的长条青石床上,大摇大摆的坐了下去。
刚一坐下去,只觉彻骨冰凉,草席之下似是放了一层厚厚的寒冰,越坐越冷,寒气极为之盛。
要是换成了别的人恐怕早就跳了起来。
再看小龙女,正目不转睛的瞧着郭岳,似乎是在等着看他的态度。
郭岳宗师境高手,当然不会因为这区区的寒玉床献丑。
当下潜运内力,以九阴真经吸纳寒玉床的寒气。
被源源不断涌上来的彻骨冰凉在那一瞬间都被郭岳以真气流转全身而吸纳,自身修为竟在这一刻不停的提升!
真是好东西啊......
郭岳都有些不愿意离开这张寒玉床了。
见郭岳非但没有半点慌张,反而在运功吸纳寒玉床的寒气来助长自身功力,饶是小龙女都在心中暗暗感慨:
此人能做全真教掌教倒也有些本事,识得这寒玉床的厉害。
这寒玉床原本是古墓派祖师林朝英花了七年心血到极北苦寒之地,在数百丈坚冰之下挖出来的寒玉。
咱也不知道她是靠什么能挖到百丈(300米)坚冰之下的,反正一代代流传的是这么说的。
但大概率这寒玉床是王重阳送给她的,林朝英多半是跟弟子吹牛的。
睡在这玉床上练内功,一年抵得上平常修练的十年,内功越是深厚,进步就越大。
小龙女道:“那么王重阳到底留下了什么话?你可以说了。”
郭岳一边调息内力,一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都是命运斐然啊。”
小龙女道:“何出此言?”
郭岳道:“想当年贵派祖师林朝英和我派祖师王重阳都是当代的绝顶高手,两人携手同闯江湖,互相爱慕,互相尊敬欣赏,只可惜两人性格皆高傲不群,始终不愿向对方坦然表达爱意。我派祖师王重阳于邦国之仇又总是难以忘怀,常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只因大宋山河尚未收复,家国之事未了,所以对贵派祖师林朝英的深情厚意只好装痴乔呆、只做不知。贵派祖师林朝英还道我派祖师王重阳瞧她不起,怨愤无已,两人好端端的江湖侠侣后来却又因爱成仇,约定在终南山上比武决胜,斗了几千招未分胜负,之后又赌一场,王重阳出家做了道士,林朝英便一辈子住在了古墓派......”
小龙女虽然知道祖师林朝英和全真教的王重阳是劲敌,但当年的事情知晓的不多,只是了解了一个大概,至于两人如何结缘实在不知,如今听到郭岳这么一说方才知道当年事情的原委。
郭岳道:“所以你说,他们两人因为误会而悔恨终生,这不是命运斐然么?”
小龙女对于这男男女女的事情所知甚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郭岳,只是又问:“那后来呢?这些话都是王重阳告诉你的?”
“那倒不是,王重阳都死了几十年了,我又怎么会知道?”
郭岳道:“只不过王重阳在临死前悔恨终生,心心念念着贵派的祖师林朝英,听说还老泪纵横的握着上一任全真教掌教马钰的手说出了自己的遗命,那便是希望全真教和古墓派化干戈为玉帛,两家重新和好,也算对得起他在天之灵了。”
小龙女淡然道:“我从小修习静功,不恨谁也不爱谁,古墓派和全真教有什么恩怨我都不会理会。”
郭岳道:“话不能这么说,到底是两家的恩怨情仇,咱们身为全真教和古墓派的传人怎么能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