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都给马儿起好了,看来是真喜欢它。”江琢好似并未察觉到大福的异常,接着她的话说道。
大福沉默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下人看两人归来,极有眼色的摆好马凳,江琢率先下马后,掐着大福的腰肢将人从马上抱下来。
转身对马场管家道:“这匹马给夫人留着,好好养。”
午时,烈日高悬,刚刚骑马畅游时,大福还未觉得炎热,此刻身上的披风却像一床被子,压得她又热又喘不过气来。
于是,大福解开了身上的披风,江琢则自然地伸手接过,搭在自己的臂弯上。
另一只手伸向大福,牢牢地牵住了她,两人四目相对,大福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
“可要在马场休息一会,吃过午饭再走。”江琢眼中溢出温柔,轻声问道。
“好。”大福轻轻点头,乖顺的模样让江琢想把人拥入怀中。
两人手拉手走了几步,大福突然发问:“来到淮阳城,下人为何都称我为夫人?是不是把我误认成柳汐芸了?”说完,大福微微撅起红润的小嘴,有些不高兴。
江琢温声解释道:“是我吩咐下去的,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夫人,唯一的夫人。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解决所有的问题,让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夫人。”
大福听后心中腹诽,她可不想当什么夫人,江琢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万一失败,那就是株连之罪,上了族谱的小妾都让她头痛不已,更别说是夫人了。
当即双手回握住江琢的手,情意绵绵的说道:“我不在乎名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满足了。”
然后话音一转:“要不我们先把族谱上的小妾先撤回,等你解决完所有问题,再直接一步到位,给我正牌夫人的名头。”
江琢看着大福一脸的温柔,说出的话却让大福气的跳脚:“放心,元坤国历律都是株连三族,上了族谱的小妾也在其内,我若走了一定不会留你独活于世。”
大福气恼:“江琢,你这是爱人的态度吗?爱是无私,爱是奉献,爱是放手,若真有那一日,你留我一命,我不但会替你收尸,每到清明还会给你送纸钱...”
江琢大笑:“留你每年在我坟头张牙舞爪的蹦跶,我得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你还是待在我身边,我才能踏实。”
两人一路斗嘴,这一年的相处,江琢对大福也有了深刻的了解,她眼珠一转,江琢就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吃过午饭后,江琢说要带大福去拿礼物,大福一路都在好奇是何物,无奈江琢的嘴像上了锁一般闭的严实,引的大福好奇心达到了顶峰。
两人来到江家的一处店铺,掌柜的一看到两人,慌忙迎了出来:“老奴给少爷少夫人问安。”
江琢示意他起身,接着问道:“我要的东西可送来了?”
“上午刚刚送来,我这就去给少爷取来。”掌柜的说完就回到后堂。
须臾,掌柜双手恭敬地捧出一个木制盒子。
那盒子大小犹如首饰盒一般,并未有过多繁复的装饰,但其所用木料不凡,色泽温润,纹理细腻,光可鉴人,一看便知其价值不菲。
大福心想,这是要送自己首饰?
江琢接过木盒,打开后取出一个瓷瓶,装入自己袖中,不等大福看清里面的东西就又给合上了。
江琢把木盒推到大福面前,示意她自己打开。
大福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小巧玲珑的匕首。
匕首的剑鞘上镶着璀璨夺目的宝石,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大福心中狂喜,当即伸手取出匕首,轻轻拔出。霎时间,一道寒光闪过,匕首的刀刃散发出凛冽的寒意,仿佛在向大福展示着它的锋利与危险。
“小心些。”江琢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但大福的注意力都在这把锋利的匕首上。
“可喜欢?”江琢的声音又响起。
“喜欢,但你为何送我一把匕首?”大福端详手中的利刃,不解的问道。
“随身带着它,会不会给你带来一些安心?”大福听到江琢的话,扭头去看。
此时江琢眼中蕴含着浓浓的疼惜:“首饰傍身,匕首防身,还有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所以不要怕。”
大福心中一缩,他竟然知道自己内心的胆怯,在这个动荡的时代,唯有钱和武器可以给自己带来安全感。
大福将匕首插回刀鞘,看着江琢温声道:“我非常喜欢这个礼物,谢谢你,江琢。”
江琢捏着大福的小脸,轻声道:“你喜欢就好。”
江琢又陪着大福游逛了几日后去衙门入职,午时捎回口信,说今日会晚归。
大福闲着无事,带着靑芝又来到了马场。
马夫将大福的黑马牵了过来,马场管家看着这匹马,不禁想起了上次大福骑马时的情景,出声赞叹道:“我原本以为夫人是初次骑马,没想到竟是个中高手。这匹马刚买回来不久,性子十分刚烈,就连马场经验丰富的老御马师有时对它都无可奈何。没想到在夫人的驾驭下,它却如此乖顺听话。还是夫人的御马手段更胜一筹啊!”
大福听了马场管家的恭维,抚摸着黑马的鬃毛,温声回道:“应是它和我有缘。”
这一次,大福在马凳的辅助下,动作利落地骑上了马背。
出发前,她不经意地问起管家:“不知管家是否知道,七岁的孩童是否能够学会御马呢?”
管家回答道:“这得看具体的御马技艺如何了。在草原上长大的孩子,也会有个别御马技术娴熟的。”
大福微微一笑,说道:“谢谢管家解惑。”
说罢,加紧马腹飞驰而出。
经过一番狂奔的释放,大福趴在马背上,黑马驮着她在马场悠悠散步。
日落西山时方和靑芝回江府,途中,大福吩咐她买了一坛好酒。
回到江府,大福便迫不及待的打开酒坛,酒气浓烈刺鼻,辛辣无比。
一口下去,顿时犹如一团火焰从咽喉一路燃烧至胃中,大福感到整个身体都被热浪席卷。
靑芝不知道大福因何喝酒,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守在一旁,担忧的看顾。
好在大福酒量浅薄,三杯下肚就昏昏入睡。
江琢回府,听说大福去完马场后就独自饮酒醉倒,快步来到床榻边,将醉酒的大福抱入怀中,看着喝的脸红耳赤的大福,眼角还有些湿润,心疼的幽幽的叹气,低声说道:“其实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大福,何必自苦于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