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看向江琢,在看到他微微点头后,缓缓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中年男人握住大福的手腕,又隔着衣服捏了捏她肩膀,大福吃痛,瑟缩了一下,中年男人收回了手。
转头看着江琢平静的说道:“差远了,教不了。”
江琢立刻向中年男人行了一礼说道:“师傅答应过的。”
一直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此时脸上终于有了变化,一副犹豫又纠结的模样,低声道:“我是答应了,但这根骨教不出来的,我好歹在江湖上也有些名…”
“那我也不学了。”江琢一甩袖子冷声说道。
中年男人立刻急了:“我们可是说好的,我都下山了你不学可不成。”
“那就收下她。”江琢毫不退让。
这会儿大福算是明白了,合着她就是买一送一送的那个。
“行行行,你为了你这小媳妇可真是…那这样,我可以收了她,但以后外出闯荡时不能说是我的徒弟,我赵岩松的徒弟只有你这一个。”中年男人叹息着妥协。
江琢抬眸看向大福,询问她的意见。
大福立刻笑着点头答应。只要学到功夫,有没有名义上的师傅都行。
江琢看大福同意,随即转身又向着中年男人--赵岩松行礼道谢。
师傅说从明日开始,每天卯时起开始锻炼,春夏秋冬,下雨下雪都不可间断。
大福听后就觉得亚历山大,不过想想以后她可以带着宝剑独闯江湖,现在的辛苦也是值得的。
晚间,江琢又自觉的来到大福屋中吃饭,大福好奇的向他打听赵岩松的事迹,今日听他自己所说,他在江湖上还颇有些名气。
“他是李致远和华容的师伯。”
“师伯?那他厉害还是李致远的师傅厉害?”大福睁大了自己好奇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的看着江琢。
江琢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江湖上他的名气没有他师弟的大,但若说厉害,应该还是他更胜一筹。”
“为何?”
江琢嘴角一勾说道:“因为他选了我做徒弟。”
大福立刻给了他一个白眼,接着拿起筷子吃饭。
“那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通过李致远吗?”大福还是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遂又开口问道。
“我五岁时就见过他,当时他是刚刚离开师门,下山收徒,一眼就看上了我,说我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
大福没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刚刚撇嘴,江琢就停下不说了。
大福脸上立即挂上讨好的笑,问道:“然后呢?你接着说。”
“然后我拒绝了,觉得他是骗子,他一直追到江府,在府上白吃白喝了三个月才离开,然后每年都下山寻我一次,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徒弟。”江琢认真的同大福说道。
大福的包子脸立刻拧成一团,疑惑的问道:“那上一世怎么没有见过他?”
江琢叹了口气说道:“上一世从我决定科考入仕后,就和他断绝了往来。”
待吃过晚饭后,江琢竟然都不离开了,大福气愤的指责:“你现在是连过场都不走了?”
江琢笑声响起来:“我走了晚点还是要过来,不如直接在这里睡,省得丫鬟们也睡不踏实。”
“那你人还怪好嘞!”大福说完拉上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江琢坐在床边,把大福从被子中扒出来,温声说道:“最主要的是早上我方便唤你起床。”
他说完话,大福立刻想到一件事情:“你天天都跟着师傅学武吗?学员怎么办?”
“学院不去了。”江琢轻声回答。
大福听后立刻坐了起来,诧异的问道:“不去了?你不科考了吗?”
“科考还是要参加的,但是不去学院学习了,自己在府上学也是一样的。”江琢一边给大福整理头发,一边温柔的回答。
大福拿眼斜晲江琢,语气幽幽的说道:“你不是为了看管我吧?”
“呵…你还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江琢调笑道。
“科考,我闭着眼睛都能拿榜首,不用再浪费时间了。”江琢臭屁的语气让大福无语。
春阳看到江琢一直留在房中也不离开,脸上是踌躇和犹豫。
大福看着她,温声吩咐道:“你下去休息吧。”
“表小姐,这…”
“我知道,你下去休息吧,没事。”大福对着春阳肯定的点了点头。
第二日江琢唤大福时,外面天还是暗的,大福觉得自己命太苦了,上一世睡到一半要爬起来伺候江琢穿衣上朝,这一世天不亮就要起来练武,就不是那享福的命。
练武就在大福的观菊台,院子够大,赵岩松就坐在亭子里,远远的看着他们两人扎马步。
大福同江琢窃窃私语道:“这扎马步得练多久?为何不教功夫?”
“马步是为了让你下盘稳,这是基本功,你若是坚持不住就说话,第一天不要逞强,别拉伤了。”江琢轻声叮嘱。
“不要交头接耳说小话,屏气凝神。”赵岩松的声音从亭子中传来。
两人立刻各自闭上了嘴巴。
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大福就坚持不下去了,腿一直抖啊抖,微微挪动点步子想要缓解一下。
“啪”一个石子飞来,打在了大福的腿上,她当即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扎马步就是为了练你下盘,站如松坐如钟,这才刚刚开始,你就开始偷奸耍滑,起来,接着练。”
大福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起身接着接着练。
这次还不如刚刚坚持的久,没一会,大福两腿的颤动更大,晃着晃着就倒下了。
“起来,接着练。”赵岩松像魔鬼一般督促着大福。
半个时辰后,赵岩松出声:“好了,第一天先让你们找找感觉,接下来我教给你们一套拳法,看清楚了!”
大福的腿已经软的不能打弯了,汗水也浸湿了衣衫,下裤上因为不断跌倒都是灰尘,她刚要坐在地上看师傅打拳,就被江琢阻拦。
“不能坐,坐下就更站不起来了,坚持坚持,学武本就会辛苦点,等身体适应后,就不会这般疲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