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孙叔叔实在是被搞得头昏脑涨啊！”
钱不庭与夜执阳刚进孙家别墅，在警安厅不怒而威的孙天霖立刻拉住夜执阳的手，仿佛看到了救星，无奈叹气道。
夜执阳面露苦笑，他很想说你可是警安厅长啊，命案的事情，不就是你们的专长嘛！
值时、侧边沙发上坐着的秦霜好像知晓夜执阳在想什么，捋眉道：“小阳有所不知，这两天青儿的肚子越来越大，避免以后让人说闲话，我们就想着让这两个孩子尽快把婚事办了。”
“可与鬼市牵扯那几桩命案，有三位都是长安鼎鼎有名的大收藏家，与我们秦家和孙家的关系也不错。”
“那些死者的家属绕开警安局，直接来找老孙，你孙叔叔这段时间可没睡一个好觉。”
“都是收藏家？”
夜执阳接过孙天霖递来的香烟，手掌不自觉一颤，去年在榆市阳区发生的一桩血案，死的不正是一位结构收藏家吗？
“也不全是，据下面得到的消息，收藏家共计五位，其中有名的收藏家是三位，还有四位是来路不明的商人，对了，有一位是卖米郎，那个家伙在警安局的通缉名单上挂了好长时间。”
“我们暗中联系到长安鬼市的大把手，听那人说，鬼市最近传出一种怪声音，说、说是出现了什么鬼市大人？”
孙天霖皱眉出声：“小阳，鬼市大人是什么人？”
“这个…”
夜执阳无奈摇头。
回长安时，钱不庭也给他提及了鬼市大人这种说法，按说他对鬼市这一门道知晓的也不算少，可鬼市大人还是头一次听说。
再者一个鬼市大人的说法实在笼统，夜执阳又询问道：“目前孙叔叔掌握的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
孙天霖拍着脑门儿说道：“我们查了那九位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卖米郎和另外三位商人的线索暂不明朗，那五位收藏家向来人际关系极好，而且自身财力不俗，安保条件不至于让不法分子害其性命。”
“对了，一会儿我把那九位死者的案发现场照片给你，如果小阳有兴趣，孙叔叔随时派人带你去找那鬼市的大把手。”
“这样啊…”
夜执阳缓缓点头。
从小到大，他极少听说哪个地方的鬼市会突然关闭，就算关闭，只要有交易，过几天风头又会重新开市，如长安鬼市这样，关闭了一个月，死了九条命的事儿倒是少有。
夜执阳应下此事还有一个原因。
师父从来不是个搭闲话的人，可这事儿被夏清读或是莫茜传到老人耳朵后，师父竟然破天荒说有东西破戒了。
破戒？
戒指何戒？
连师父都能聊感兴趣的事儿，他没有理由不调查一下，可说到底，这事儿属于警安局管理，自己能调查到什么地步，就看孙天霖给自己的权限有多大了。
“这事儿我晚上再分析一下，不过我毕竟是文物单位的人，到时候孙叔叔可别说我越俎代庖。”
夜执阳笑吟吟打趣道。
孙天霖脸色一板。
“这事儿要是有进展，孙叔叔了结一块心病不假，可鬼市的命案，十之八九都和文物、历史真相这些脱不了干系，到时候事情办成了，小阳不也水涨船高？”
“说得再直白一点儿，孙叔叔有点儿心思是为了小阳的助理，我的女婿，可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见夜执阳抽完一根烟，孙天霖又递给了夜执阳一根。
孙天霖这话说得倒是直白，但的确是没有比这更合情理的说法了。
“孙叔叔这一说，要是我真不接下，回头弟媳妇儿知道我耽误了钱大设计师的仕途，恐怕要整死我啊！”
夜执阳笑着点头，还没说话，就听楼上传到一道抱怨声。
“当初我真是信了阳哥的邪，王八蛋分明是要累死我嘛！”
孙青儿从楼下走下来，钱不庭连忙跑去将一楼客厅的窗户打开，见状，孙天霖与夜执阳识相地掐灭精神食粮。
“这事儿也不是我说弟媳妇儿，以前在榆市，钱大设计师哪天不得被你摧残十来八回，这也算是连本带利还回来的不是。”
夜执阳转过身望着小腹已经隆起的孙青儿，哈哈大笑，钱不庭闻言直呼那是，可孙青儿一个瞪眼甩过来，钱不庭就紧忙缩下脑袋。
“想一想孙叔叔即将要做爷爷了，高兴呐！”
望着女儿，孙天霖这段时间疲惫的脸庞溢满了宠溺，再不留痕迹瞥向钱不庭时，也没了丁点儿看待穷小子的隔阂。
如果不是钱不庭，他也无法这么快享受到天伦之乐，最重要的是，这个上门女婿，在任何事情都很上道。
“对了小阳，听青儿说起海市所见，你的感情情况好像很严峻啊！”
“而且…你的师父，好像不是常人吧。”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孙天霖，听到那位老人的事情时，第一次有种荒诞的错觉，因为在女儿女婿的口中，他们称呼夜执阳的师父是…神仙。
脾气极为暴躁的神仙。
“感情这事儿…我还应付得来。”
夜执阳挠着头干笑道，却被孙青儿狠狠白了一眼。
“应付？唯一的应付办法就是今天在莫家，明天去夏家。”
“青儿。”
秦霜没好气地道，她知道女儿还在对自家丈夫差点儿折损在老人手上的事儿耿耿于怀，连带着看海市那两大家族的人都没有好眼色。
夜执阳没接孙青儿这一茬，又笑道：“至于我师父，其实他老人家真的挺好的，就是那天…”
夜执阳摩挲着下巴，最后为难道：“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
双生相这种说法，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可古至史料，今至网络，没有半点儿线索。
“至于其他的，恕我也不是很清楚。”
夜执阳话罢，见孙天霖不太相信，又苦笑道：“我说的是真的，师父从来不给我说他的往事，至于其他人想要接触师父…夏小姐说，没人能绕开夏家去接触他老人家。”
“又是夏家？”
孙天霖神色一凛，看来夜执阳的师门与莫家和夏家的关系，远比寻常所知更深厚啊！
“对了，细说夏家，有件事儿虽说夏家的人已经通知过小钱总，可总觉得这事儿小阳得知道。”
似乎想到什么，秦霜沉吟片刻，起身从远处电视柜下找出一个细小东西交给夜执阳。
“嗯？”
看到这块只有一粒米大小的黑色方块儿，夜执阳一愣。
“世界上最先进的窃声器。”
孙家三人与钱不庭对视一眼，四人齐齐转头望向夜执阳，孙天霖啧声道：“这儿也没有外人，孙叔叔就直说了。”
“夏家小丫头送给小阳的那辆车里发现的。”
闻言，夜执阳嘴角一抽，额头黑线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