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是真的被南洛倾给气笑了。这都什么和什么?
南洛倾以为自己是御王妃就可以做事没有章法了么?
这铺子十来年都是他们赵家的,什么时候成了她南洛倾的?
不能因为她是御王妃,就可以如此肆无忌惮!
“你来说说看,这铺子到底是谁的?”
赵文随意的捞了掌柜的领子过来,按着他的头问。
“御王妃娘娘可不要找我们几个说笑了,这笑话可一点儿都不好笑。这铺子上的牌匾挂得就是赵氏,自然是赵公子的。还有我们几个在这儿十来年的街坊邻里都知道这铺子是赵家的。千真万确,是一点儿都不会错。”
赵文听完这些就把掌柜的推开,流里流气的盯着南洛倾。
“御王妃娘娘可听清了?这铺子一直以来都是我们赵氏的。不过,娘娘这么问倒是稀奇得很,怎么?是正兴堂经营不下去了?看上小爷我这铺子了?可我这铺子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给别人的,除非……御王妃娘娘想要当我这赵家人。”
棠悦觉得那目光恶心极了,看着娘娘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个一丝不挂的女子似的。
再听这话,放浪不已,把娘娘当什么?
娘娘手里头的资产那么多,会看得上这么一个破落的铺子?
也就只有赵文这种人会把一无是处的铺子当宝。
“你现在还可以说话,那的确是要多说两句。”
南洛倾在铺子里巡视一周,把铺子里觉得不太好的地方都让棠悦记下来。
“这儿摆放红木座椅不好看,应该改成琉璃的,这样才能与饰品交相呼应。再加上姑娘家都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等到时候鱼骨灯一照,才是真正的奢华漂亮,这样铺子的生意才会越来越好。”
“奴婢都记下了,娘娘,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注意的?您一起说,奴婢都记着呢。”
棠悦跟在南洛倾的身后,不管她写什么自己就记什么,生怕落下一点儿。
“这些柜子都没有必要摆放在这儿,难看得很,也不知道赵氏什么什么品味,竟然用如此丑陋的摆件。”
南洛倾嫌弃的绕过摆件,多看一眼都觉得眼睛疼。
“娘娘说得是,也不知道是谁的品味这么差,就连如此丑陋的花瓶摆在这儿。不论是多么好看的饰品,人家进屋来第一眼看见的还是这些摆设,若是摆设太过于难看,姑娘家连挑饰品的心情也都没有了。”
棠悦又在纸上记了好几笔,争取不漏掉一丝半点的东西。
“还有这窗的形状也不太好,不仅不透光,还显得铺子里沉闷得很。若是长时间这样,对生意也不太好。”
南洛倾转了一圈,又看了几处细节,觉得这窗户也难看得很。
“奴婢觉得可以把这窗换成琉璃,那就好看几分,娘娘觉得呢?”
“你说得很有理。”
南洛倾中意的点了点头。
赵文全程都跟在他们的身后,本来是要找机会与南洛倾说话的。
可南洛倾与她的奴婢一句接着一句热闹得很,根本就不给他插嘴的机会。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好端端的点评起他铺子里的东西来?南洛倾这人是疯了不成?
她自己的正兴堂不好好的待着,对他的铺子指手画脚做什么?
“你们两个主仆要做什么?对着我这铺子指指点点的干嘛?你们难不成是忘了这铺子是谁的?这铺子可是我的,要是怎么装潢,那也是小爷我的事儿,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赵文几次三番的被他们无视,心情差到极致。
这两人说得话好似在说,他已经不是这个铺子的东家一样。
可怎么可能?这铺子如果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看来赵公子是迫不及待的要承认自己的品味差。难怪这铺子的生意差到这个程度。还有,你要管铺子的大大小小,那是以前,现在,这铺子已经是本王妃的了,本王妃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又能如何?”
南洛倾冷冷的看着赵文,期待看他的表情。
“怎么铺子就成了你的?就因为你进来转了一圈这铺子就得是你的?那是不是说明我去你的正兴堂转一圈,你的铺子也是我的?”
“你什么身份,竟然对着娘娘大呼小叫!娘娘做什么事儿需要与你报备不成?”
棠悦护着南洛倾,怒斥赵文。
“呵,你好歹也是王妃,哪儿来得脸抢我一个平民的铺子?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赵文这人虽好色,但他这人更爱财,他可受不了自己的铺子被旁人给抢了。
就算是南洛倾这种级别的美人,他也绝对不会把自己的铺子拱手让人。
“既然你们不是来买胭脂的,那我就只能把你们给赶出去。我这赵氏的铺子可不欢迎你。”
赵文寻思着,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就连姑姑赵氏都不敢和南洛倾硬碰硬。
赵文就更不敢了。
只好和平解决,把这人安安稳稳的送出去即可。
“你这话可就说错了,这不是你的铺子,而是本王妃娘亲顾玉瑶的嫁妆。既是顾家的东西,和你们赵家有什么关系?”
南洛倾不仅没走,还找了一个最为干净舒适的地方坐下。
伙计们吓得赶紧离他三丈远,生怕与她沾上,惹得东家不快。
“什么嫁妆不嫁妆的?我只知道这铺子是姑姑给我的。反正是在姑姑的名下,那就一定是姑姑的东西。”
赵文目光闪躲,以前闲聊的时候,他也是听过姑姑说起这件事的。
说是赵氏就是一寒门,哪儿来得那么多的资产?
能叫得上名字的资产,都是从侯府里拿的。
而其中的大头自然是从顾玉瑶的嫁妆里拿来的。
反正那个时候顾玉瑶满门的心思都扑在南德海身上,顾不上铺子,再加上她对经商一窍不通,只能把铺子交给别人打理。
她才顾家带来的仆从早早的就被赵氏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打发走了。
在南德海面前撒撒娇,赵氏就轻而易举的从她手中夺得铺子的管理权,又用了几年,那铺子就从姓顾变成了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