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薅下西门头，人间不悔走
武松顺势跳下，落在了西门庆的身边。
提刀就要砍下西门庆的头颅。
死亡就在面前，这也让西门庆不得不顶着剧痛，单脚战力想要抵挡，但已经于事无补。
因为武松一招大摆腿将他给撩在了地上，然后一拳头便打在了太阳穴上。
一拳，又是一拳。
武松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几拳，直到他被溅了满脸的鲜血，一直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哥哥？”武松看到来人是江寒。
而江寒表情复杂，他看着武松：“你……”
“哥哥，这口气我如何都咽不下，而且人是我杀得，与哥哥无关……”武松双眼的血红已经渐渐褪去。
四周围县衙的人也陆续感到。
朱大常大喝一声：“将这厮抓起来！”
大量的衙役从四周围赶了过来，将武松给团团围住，但武松却不去躲闪，任由被朱大常给五花大绑。
江寒在和武松擦身而过的时候，悄悄的将一把拇指大小的匕首塞在了武松的手里，他说道：“朱都头，现在回衙门么？”
“虽然我知道你和武松是好兄弟，但武松犯了法，我希望到时候大人询问什么的时候，你也如实回答。”朱大常毫不客气的说道。
江寒眯起了眼睛：“我身为提辖，好歹也是你的上司，你这是在威胁本官么？”
“威胁？很难说你和这起命案没有关系！”朱大常道。
江寒却没有发怒，而是笑了，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在县衙大佬，江寒和庞春梅在武松的大牢前。
武松背靠着栅栏，他说道：“哥哥，为何俺是被发配，并不是砍头？”
“发配还不好么？起码能活命……若是你选择晚上动手，那根本不用担心这事情闹大。”江寒坐在了监牢的外面，将食盒里面的菜搬了出来，其中还有武松最喜欢的酒。
武松眼睛红彤彤的：“我大哥和嫂嫂呢？”
“我将她们安葬在了外面的田野上，回头你离开清河县的时候，就能看到他们的墓碑。”江寒举起了酒杯说道。
他盯着酒水，事实上江寒提前跟县太爷打点过了，当县太爷知道了江寒也知晓账本之事，立刻就答应了将武松的案子尽可能的不判斩立决。
大宋律法虽然严苛外，但也是用法情恕，而且死罪分两种，真犯死罪和杂犯死罪，这是隋唐以来一直都有的。
真犯死罪是指那些十恶不赦，犯了不得不处以死罪的罪犯，杂犯死罪则是按法律是要判死刑的，但是可以用其他刑罚代替，不实际执行死刑。
武松杀人是事实，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最起码依照法律是要处以死刑的，而邹县令用的是“情理”二字。
也就是说，武松杀人也有正义的因素存在。
兄长遇害，作为弟弟替兄报仇，也是情理中的轻死罪。
父兄被杀，为之报仇的可以不用判死刑。
反之如果一个人起杀人的念头，哪怕是杀人未遂也要判死刑，这就是大宋律法和江寒前世的律法最不同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江寒手上有拿捏邹县令的东西。
虽然在朝堂之上，收受好处也是在正常不过，但若是这事情闹大，那么邹县令的上司为了撇清关系，会毫不犹豫的牺牲邹县令。
邹县令这是在帮武松，也是在帮自己。
武松并未深究，也没追问，他说道：“哥哥，这朝廷太黑暗了，之前俺去狮子楼的时候，曾经找过邹大人，但他却不肯拿捏。”
“一切都会变好的。”江寒拍了拍武松的肩膀，他说道，“西门十虎中，还有三个人乘乱逃走了，在被押解的途中，你留心……”
“谢谢哥哥。”武松感激的说道。
江寒背对着武松摆了摆手，不再言语，虽然是有不舍，但眼下还不是解释的时候。
整个案子最受益的人恐怕就是王婆了。
如果他不死，那么县令的怒火会全部发到她身上，最后会落得一个“凌迟”的下场。
也是便宜她了。
武松被发配时，朱大常亲自护送，说是要送到州界。
来到了城门口，武松看到了不远处兄嫂的坟墓，跪下来磕头，抬起头时已经泪流满面。
朱大常本打算骂他几句，但看到了不远处是江寒看着，他也不好发作，只是过了桥，朱大常朝着武松就踹了一脚。
武松怒道：“朱大常，你这是作甚？”
朱大常朝着身边二人使了一下眼色，让二人回避，独自对着武松说道：“自从你成了那打虎英雄，不论是清河还是阳谷，都传颂着你的名字，我朱大常算什么？我为清河的百姓勤勤恳恳十多年，我最后却被人说‘不如武松，应该早点让贤’！”
“朱兄弟，如今俺已经沦为阶下囚，那么清河县再也没有人能抢你风头了，可你为何还要揪着俺不放？”武松说道，言语中也有了怒意。
泥人还有三分怒，更何况是他武松了。
朱大常冷笑：“我这口气还没有出，你让我如何放过你？不然你以为……为何我要毛遂自荐，亲自来提你去州界？”
他抓住了武松的镣铐，又是一脚过去。
可这时候周围却出现了相当多的蒙面人，他们一个个手持武器，嗷嗷大叫。
“为大官人报仇！”一个带头之人怒吼了一声。
“先杀了那个官差！武松浑身都是枷锁，他跑不掉的，我们要活捉他，折磨他一番，一刀接过了就太便宜他了！”
众人竟然朝着朱大常杀来。
朱大常也傻眼了，心说这事情和他无关：“你们这些贼人，你们可知道本官是谁？”
噗！
朱大常的胳膊被活生生的剁了下来，大常惨叫起来，而武松也奋力反抗，那俩个押解的差役不敢出来，躲在了树后瑟瑟发抖。
武松本来就是旧伤未愈，此时又被套着枷锁，无法挣脱，一时间陷入到了苦战之中……
朱大常则是被一个蒙面人给砍了脚筋，倒在地上，他愤怒的伸手：“武松！！”
然而很快，无数把的大刀落下，直接是将那朱大常给斩成了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