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床头琵琶，榻前抚琴
小兰泡着茶，她看了一眼正在奋笔疾书的江寒：“江公子，今天娘子不用回潮韵阁献艺，晚上你不如在这里吃个饭，这乐谱一时半会也写不好。”
江寒用毛笔沾了沾墨水，他说道：“小兰姑娘，我兄弟那边还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酒呢，我得跟林府的兄弟说一声。”
“小兰去林府的时候说了。”李师师把江寒写好的谱子拿了起来，对着屋外的灯笼照了过去，“江公子，这是什么曲子？”
“这个叫做命运交响曲，我寻思着这曲子也能用琵琶和瑶琴来弹，而且根据感染力。”江寒解释道。
李师师欣喜，立刻将乐谱用一块板子给别好，然后放在了琴座的前面。
她在手上涂抹了一些滑石粉，迫不及待的拨动了琴弦。
然而命运交响曲开始就是重音王炸，让李师师惊得俏脸色变，江寒连忙从旁边拿起了琵琶说道：“咱们双重奏，更能突出震撼。”
“不曾想，公子还会琵琶。”李师师说道，她也十分期待。
当两人同时弹奏的时候，雷霆版的音乐轰然炸开，李师师立刻就入迷了，不多时她已经被里面的音节给感染。
她从这首曲子里面，听出了一种不甘命运的感觉，哪怕知道了自己命运如此，哪怕知道前途生死未卜，但依然会往前冲锋。
战场如是，人生亦如是。
当乐曲弹完的时候，李师师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叮咚！李师师好感增加20，目前李师师好感为40。】
“娘子！”小兰连忙过来，想要给李师师擦拭泪水，但却被李师师给挡住了。
李师师对着江寒说道：“这艘曲子是谁作的？”
“是一个聋子。”江寒说道。
李师师追问故事，当她知道了命运交响曲的创作人是贝多芬，而且还有贝多芬的故事时，她再度潸然泪下。
“听觉已经受损，可是依然没有放弃乐理……若得机会，真想见见这位先生。”李师师呜咽了一声。
江寒想了想，他说道：“师师姑娘，你看今天的月亮美么？”
“是一轮新月，公子是有何寓意？”
“这位先生还用月光做过一首曲子，若是姑娘不弃，在下谈给姑娘听。”江寒说道。
李师师连忙擦去了眼泪，她对着小兰说道：“小兰，你去准备些饭食……”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连忙改口：“准备些酒。”
“娘子，您不是不吃酒么？”小兰不解。
李师师深呼吸了一口气：“今天有感而发，想喝点酒，就将那一壶玉楼春拿出来吧。”
“可那是陛……那是‘爷’留下来的。”
“是他留下来的，但酒不就是拿来喝的么？”李师师语气中多了几分焦急。
小兰说不过李师师，就答应了。
而江寒来到了瑶琴座前，缓缓的弹奏了起来。
李师师听得痴了，她目光呆呆的看着远处说道：“公子不好奇，那位爷是谁么？”
“坊间流传说，是皇宫里的某位大人物。”江寒也没有明说是皇帝。
李师师无奈一笑：“你说对了一半，不过那也已经不是秘密了，这人便是当今圣上，正是因为圣上的这一层关系，故而我在潮韵阁，地位才如此之高。”
“姑娘色艺双绝，那是姑娘的本事，虽然陛下是姑娘的点睛之人，但离不开姑娘本身的天赋和才能。”江寒手指轻动，音乐缓缓如潮水般流动。
“我懂事起，就在潮韵阁了，我师父是乐家大师，她告诉我，在潮韵阁的女子，最好的归处便是落根大户人家……我坐到了了，而且还是圣上庇护我，但我却从未有过开心的感觉。”李师师呆呆的看着远处，似乎陷入到了某种回忆。
江寒看了她一眼，哀伤的李师师依然是那么的美丽，不过他也没有去打扰李师师。
他知道自己适合做一个倾听者。
李师师幽幽一叹：“如今陛下是爱我的年轻风华，待到十年后呢？其实我早就看清了这一切，之前在潮韵阁中，你的那曲‘倩女幽魂’，让我感慨万千，你说……我是里面的聂小倩么？”
“聂小倩是一个鬼魂，她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毕竟人鬼殊途，强行在一起，怕是会遭来天谴，但师师姑娘不一样……”江寒依然掌握着节奏，缓缓轻弹。
李师师“噗嗤”一声笑了：“我有什么不一样？”
“你还活着，人只要活着，一切都还有自己的希望，就比如我……姑娘可知道我以前只是一个猎户么？我当时也以为自己一辈子就这样了，但没想到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让我三个月内就成了提辖……”江寒按上了琴弦，顿时音乐也缓缓消失。
而李师师觉得，眼前的男人和别的男人不太一样，他和自己说话的态度，似乎是将俩人的身份放在同一个层级上的。
以前遇到的那些人，一般都很恭维。
不过李师师不知道，江寒来自于未来，故而对这些君臣之礼是弃之如履，只是身份奈何，才在朝为官。
“我十六岁的时候，陛下说……让我入宫，如今八年过去了，我都已经二十四岁了……”李师师望着天空中的月亮，泪水顺着眼角落下，“其实我也在想，我这辈子会不会就这样了……”
“陛下最近没来找姑娘么？”江寒问道。
李师师摇了摇头：“以前是常来，如今越来越少了……不过他不来也好，清净点。”
这时候，江寒忽然站了起来，面朝李师师。
李师师被江寒那严肃的表情给吓到了，她说道：“江公子，你这是……”
“请师师姑娘救救这个天下吧！”江寒说道，他立刻拿出了册子，双手奉上。
这倒是将李师师给惊呆了，她看到了江寒手中的册子，随即眉头紧锁了起来，她纤纤玉指过来拿走了册子翻开一看，瞳孔也微微一缩。
不过很快，李师师恼了起来：“江公子，我以为你是我的指引，原来你接近我，也是别有目的。”
【叮咚！李师师好感减少15，目前李师师好感为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