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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宋王是信使

至于那家伙他的面色变得愈加苍白了。

不可否认这道题要比上一题难一些,这时候需要利用到排除法,他们需要排除掉一项项不符合条件的推断,在最后的环节才得出答案。

这是相当考验逻辑思维能力,因为在思考的过程中一旦思维出现混乱,那他的思路就彻底断了,自己只能再重新开始。

似他这等从未接触过逻辑思维题的士子,他们甚至连题目都无法解析,又怎么和宋王殿下谈什么解题?

更要命的是,他现在此刻心情极为焦虑,而解析逻辑思维题所需要的就是冷静的分析能力,此刻心神大乱的他又怎么解答地出来。

我是猜……猜一个罢!

就这样吧!

他自己偷偷瞧了一眼朱慈烺,见其面带微笑,仿佛纯粹是等着看他笑话,他心中又气又急胡乱猜测道:“现在是……是丁家!”

同样在计算的士子们闻言一愣,诧异说道:“这丙家与丁家并不相邻啊,题中已清楚讲明了。”

他一听顿时就蒙了。

原来心神大乱的他根本就是连题目都忘了,自己纯粹瞎猜了一个,还好死不死猜了一个与题目相违的。

见此朱慈烺微微摇了摇头,才淡淡说道:“这是甲家。”

说罢他拿起案几上早已准备好的笔,将甲乙丙丁四家的坐落按照丙甲乙丁的顺序书写下来,这才传递于众士子手中。

众士子对照着这个顺序想了又想,看了又看,旋即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看他们的表情仿佛跟夏日里喝了一碗冰水一样舒畅。

而连接两道题都没答对的这家伙此刻已有些坐立不安了,现在这额头的汗水如浆涌一般。

“第三题,假设我的儿子是某人的儿子的父亲,那么请问,某人与我是什么关系?”

由于上面已出过两题类似的逻辑题,席间士子们逐渐也找到了门路,而才思敏捷的三皇弟甚至于没过一会就已经想到了答案,只不过这答案怎么瞧都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算了吧!

唯独那那家伙板着手指在他冷汗淋漓,满脑子都是儿子父亲,他自己越想越急,越急越乱,俨然有种眼冒金星般的错觉。

过了片刻朱慈烺怪异地说道:“这题比上题简单简单呐,公子还是说不出来吗?……答案很简单啊,某人是我儿子,我是某人他爹啊!”

众士子闻言一愣,或有几人忍俊不禁笑了出来,可是碍于这家伙的颜面,他们于是只好捂着嘴好不难受。

然而连番受到打击的他似乎唯有察觉,神色木然地喃喃自语什么。

“三题皆未答对啊,公子!”朱慈烺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他。

他脸上闪过一阵羞红,这时候一阵青白,咬咬牙粗声粗气地说道:“请再一题,宋王殿下再出一题,我定能答上来。”

“你说让本王再出一题?凭什么呢?”朱慈烺淡淡笑道:“这三道题还不能说明问题么?……方才公子所言是什么来着?若是答错一题,自己抱着脑袋从这高风堂滚出去?还说什么从此在高阁诗会除名?”

他张了张嘴,无言以对,自己的脸上又羞又恼。

他咬了咬牙强辩道:“恕在下直言,宋王殿下所出之题皆小道尔!……实在是庸俗至极,不足以登大雅之堂!”

还死鸭子嘴硬?

朱慈烺眯了眯眼讥讽道:“这话你起初为何不说?……哦,本殿下忘了,那时公子对自己自信满满来着。”

而听了他的话,三皇子与席间众年少士子亦不觉皱了皱眉。

在他们看来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哪有输后还来怪题出得不好的道理?

这家伙现在分明就是输了之后的狡赖之词!

于是乎就连平日里与他关系还算不错的诸位年少士子,亦不由地将鄙夷的目光投向了前者。

这家伙现在也注意到了曾经的同伴们那鄙夷的眼神,心中叫苦不迭却又无可奈何。

谁叫他之前将话说得那么满,如今三题全然没有答上来,你说叫他怎样?难道真抱着脑袋从高风堂滚出去?这事要是传出去岂不叫人笑掉大牙?

而相比抱着脑袋从高风堂滚出去,从此在高阁诗会除名更叫他难以接受,要知道高阁诗会堪称是北京年轻士子中最具名望的聚会,不知有多少权贵名门的子侄们托关系都希望能加入进来,而他好不容易融入其中,却因为此事不得不被这诗会除名,这让他这个小心脏如何接受得了?

瞧着他满头大汗仍然在那强辩,旁边的一个人好心地提醒道:“你现在认赌服输啊。……我辈士子光明磊落,输了就是输了,依我之见不妨你向宋王殿下道个歉,我等也求求情,难道宋王殿下还会真与你计较,当真不顾我等的请求将你赶出去么?……宋王殿下那可是智挫的俊才,宋王断然不会与你一般见识。”

这让……

朱慈烺略有些惊讶,毕竟这人在一边劝说贺崧的同时一边抬高他朱慈烺,用赞美之词堵他的嘴。

对于这样的做法朱慈烺并不反感,毕竟他与那家伙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无非就是那他太过于心高气傲,说白了就是太过于老资格,仗着他与三皇子以往玩得不错,冒出头来挑他朱慈烺的刺,还口口声声说什么高阁诗会的规矩,他这样简直就是找揍。

若不是看在三皇弟的面子上,朱慈烺真想叫这家伙明白明白,什么叫做他朱慈烺的规矩!

不过既然这杨裎这么说了,朱慈烺倒也不是不能卖他一个面子,毕竟最开始的时候,也是这个旁边的家伙看到了三皇子的眼神示意,主动站出来圆场,也算是变相地替朱慈烺化解了之前的失礼局面,还他一个人情也没有什么。

想到这里朱慈烺也不再催促,自顾自饮着酒,早已经俨然是表明了态度。

见此席间众士子对这位宋王殿下更是好感顿生,纷纷开口劝说这不要脸的家伙,可奈何那家伙死咬着他所谓的道理不放,死活不肯认输,这让本来与他关系还不错的士子们大为失望,索性就任由他去了。

“宋王殿下再一题,我只要再一题!”

他眼神死死地看着朱慈烺。

“慈烺哥……”三皇为难地望着朱慈烺。

看来老三的面子上,就放他一马吧。

三皇子向朱慈烺使着眼色。

朱慈烺见此脸上一乐,摇摇头叹息道:“罢了罢了,看在三皇弟与诸位的面子上,我就出一题你熟悉的,若你答上来了,你之前的那些话我权当没听见。”

他顿时神色一振。

朱慈烺稍一犹豫出题道:“一人登高,越高越重……猜一个字。”

贺崧沉思了片刻,满脸欣喜地说道:“是跌!……古云登高易跌重。”

这么简单的题?看来慈烺还是给我面子的……

三皇子弘昭闻题也是一愣,心中着实有些欣慰。

然而令诸人不解的是,朱慈烺也不知是不是没有听清,诧异对他说道:“什么?你说大声点。”

见此他大声说道:“跌!”

“乖!”朱慈烺脸上忽然露出几许怪异的笑容:“你赢了,现在坐着吧。”

“诶?”非但他愣住了,就连席间众士子也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片刻之后高风堂内顿时哄堂大笑,而那他现在旋即也反应过来了,憋地面色通红。

怪不得父皇那般喜爱慈烺哥,亦直称他为劣子,果然是性子恶劣……

三皇子苦笑连连。

他这才意识到,他自己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当日高阁诗会,参与诗会的众北京年少士子们总算是对宋王朱慈烺有了个初步的认识。

要说宋王他张狂倨傲吧,朱慈烺始终都很谦逊,与三皇子一样都不是一个摆皇子架子的人,平易近人也能与诗会上的众士子聊得很好,可若是说宋王他谦逊有礼吧,一旦这位宋王殿下动起怒来,那俨然就是锋芒毕露,仿佛不狠狠羞辱你一番誓不罢休,在这场诗会中一直很尴尬的士子就是前车之鉴。

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位宋王殿下果然传言的那样,是大明一位性情乖僻的顽劣皇子,但不可否认若是没有惹到他,这位宋王殿下还是相当好说话的。

在意识到了这点后,席间众士子逐渐也就不再拘束了,他们这些人照旧像历来诗会时那样,饮酒作诗、或奏乐高歌,而让朱慈烺有些意外的是,这群他印象中只晓得高谈阔论的士子,其实也并非全然是不务实的清客,他们也会评论种种朝政的利弊,只不过这些人要么还只是未踏足仕途的士子,要么就是像孙老嫡孙这样在翰林府当书令史的微末小官,实在是人轻言微。

然而不可否认,这些士子也是胸怀抱负之人。

可惜啊,否则……高阁诗会的这些士子日后必将能成为他的膀臂之助!

暗暗观察着高阁诗会成员的朱慈烺心中略有些惋惜,虽然他并不清楚二皇子的伴臣、幕僚团体究竟水准如何,不过想想那些曾经的原班底既然能协助二皇子汇编出一本新书,想来本事也是不错的,可即便如此朱慈烺仍然觉得三皇弟的高阁诗会,这些诗会成员的水准应该是能与班底持平的,只不过这些士子的才华目前仍然局限于理论,他们这些人缺少实践的经验。

可是想想这些士子背后的家门就不难猜到高阁诗会能体现的能量,只可惜三皇子自己全然只是将高阁诗会当成是有相同爱好的士子们的聚会,丝毫没有借助这些伙伴们的力量去争夺皇位的心思。

他现在需要明明白白的拿下这皇位。

这不禁让朱慈烺有些惋惜,毕竟目前在他心目中,老二与这位皇弟俨然是能够使大明变得富强的储君人选。

说起来同样是第一次参加高阁诗会,朱慈烺的关注点在于诗会成员的文学水准以及家世背景,而太平公主显然是单纯地佩服这些年纪相仿的士子们的文采。

虽然大明的公主也被要求必须知书达理,懂得读书写字琴棋书画,可是比起高阁诗会这些已然将琴棋书画当做娱乐的年少士子们来说,太平公主的程度显然是要逊色一线的。

毕竟高阁诗会的成员,那可是集北京众多权贵名门公子的佼佼者,非文采出色品德良好不能受到邀请。

哪怕是被朱慈烺耍了一回的吏部尚书的孙子也在朱慈烺半教训和半玩笑的打压下没有发作,虽然看此子的表情,他俨然还是有些不服气,对于朱慈烺用一些旁门左道的题目为难他而感到愤懑。

不过让朱慈烺感到无语的是,那家伙虽然对他并不服气,可是对于针对某些话题鼓起勇气表达自己看法的太平公主,这厮却相当的礼待,哪怕太平公主有些话说得有偏差,也没见这厮跳出来挑刺。

唔,准确地说,不光只是他,应该说在场的高阁诗会成员普遍对太平公主相当宽容,哪怕是从太平公主的观点中听出了什么,也只会很隐晦地提醒她,和颜悦色地纠正,尤其是那个家伙,简直与对待朱慈烺时判若两人。

这种差别对待让朱慈烺猛翻白眼,不过看在太平公主似乎很开心的样子,他也懒得跟这帮人计较。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嘛,显然这帮人是属磁铁的。

因为高阁诗会要持续到巳时前后,因此,在黄昏时分时朱慈烺便起身告辞,准备送太平公主回天意阁。

对于似孙老嫡孙那些士子们似乎都有些遗憾,不过他们也都能理解,毕竟大明公主所受到的管制要比皇子们严格地多,似这般偷偷跑来参加他们高阁诗会,已经算是比较出格的事了,现在倒也不能再强求什么。

不过看着这帮人隐晦地邀请太平公主下月再来参加诗会,朱慈烺不禁有些无语,心说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差别待遇。

护卫牛头等人打着酒嗝从偏殿里出来,很显然,在朱慈烺与太平公主在前殿参加诗会的时候,这帮人铁定是在与三皇子的护卫们在偏殿饮酒,一个个喝地红光满面,精神抖擞,也不晓得究竟喝到了多少。

在送太平公主回天意阁的途中,朱慈烺见她似乎很开心的样子,遂好奇地问道:“感觉如何,你三皇兄的高阁诗会?”

“皆是我大明的年轻俊才呢!”太平公主由衷地称赞着,或许她在她的姐妹中算是文采出色的,但是比起那些出身书香门第的士子们来说,她显然还是要逊色一些的。

而这次的诗会,显然是让太平公主明白了她与那些年纪相仿的男儿们的差距。

“要是我也能办一个类似的诗会就好了……”太平公主遗憾地说道。

她不由地感到遗憾,毕竟公主们受到的管束要比皇子们严格地多,哪能像三皇子似的,邀请京中那些出身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别说宫内的规矩不允许,那些有才学的女子的家门也不会允许。

不过朱慈烺显然不会泼她冷水,他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道:“皇妹的野心很大嘛,怎么,准备将京中有才识的女子都邀请到天意阁去?……皇妹若是真的办成了,可别忘记叫上我哟,我也想见识见识我京中那些名门千金呢。”

虽然明知此事不可能,可是听朱慈烺这种夸张的语气,太平公主的心情倒是好了许多,撇撇嘴故意说道:“瞧你这色样!……好啦,到时候第一个就叫你。”

“那咱可约好了。”

“嘻嘻。”

说说笑笑之间,朱慈烺便将太平公主送回了天意阁。

他并没有在天意阁呆多久,便准备去坤宁宫,因为这些日子他宫里宫外跑得勤快,去这里的时日明显少了许多,因此他母妃皇后娘娘勒令他这几日必须到她那里去用饭,他弟弟亦受这无妄之灾。

然而当朱慈烺从天意阁出来的时候,他倍感意外地碰到一个人,那便是他父皇身边的大太监曹化淳。

远远地瞧见曹化淳带着两名小太监就站在朱慈烺的必经之路上,朱慈烺不觉有些意外,因为按理来说曹化淳应该是寸步不离他父皇明皇帝的。

“公公?”

朱慈烺主动向曹化淳行了行礼,毕竟对方是大明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朱慈烺也不想轻易得罪他。

不过让朱慈烺有些诧异的是,此时曹化淳的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怎么了?”朱慈烺好奇问道。

“你们二人在这里候着。”只见曹化淳转头对身边的两名小太监吩咐了一句,抬手对朱慈烺低声说道:“宋王殿下请移步细说。”

什么事这么神神鬼鬼的?

朱慈烺心中不解,于是吩咐护卫们在原地等候,跟着曹化淳往最近的园子里走去。

走了大概几十步,曹化淳这才停下脚步,他朝着四周望了望,见四下无人,这才低声问道:“宋王殿下,老奴斗胆问殿下一句,殿下这几日可是天意阁的太平公主走得很近?”

朱慈烺闻言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说道:“童公公这话是什么意思?”

曹化淳显然是瞧出了朱慈烺脸上的不快,连忙摆摆手解释道:“老奴没有别的意思,老奴只是奉劝殿下,莫要与太平公主走得太近。……这是老奴对殿下的忠告。”

“什么意思?”朱慈烺眉头皱着更紧了。

见此,曹化淳叹了口气,低声对朱慈烺说道:“宋王殿下乃陛下日益器重的皇子,老奴断然不会害殿下的……无论端阳节殿下私下偷偷带太平出宫一事,还是今日殿下带太平公主前往高风堂参加高阁诗会一事,老奴都替殿下遮掩下来了,可纸终归保不住火,纵使是老奴,也无法一直替殿下遮掩着……”

说罢曹化淳朝着朱慈烺躬身行了一礼,便原路返回了。

瞧着这位宫内大太监离去的背影,朱慈烺不由地皱了皱眉,他没想到他安排地明明那么妥善,可他私下带太平公主出宫的事还是被这位内侍监的司礼秉笔太监给得知了。

这可不太妙……

朱慈烺微微吐了口气。

平心而论,若单单只是他,他并不怕事发被他父皇得知,可这件事涉及到太平公主,这就难免会让他投鼠忌器,他可不希望太平公主因为他而受到处罚。

次日朱慈烺又走了一趟天意阁,将此事告诉了太平公主。

本来太平公主见到朱慈烺是十分开心的,可是待听说此事后她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本来她还在期待朱慈烺能带她参加下个月的高阁诗会呢,这下她哪也不敢去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天意阁,自己再也不敢奢望什么。

于是乎待等七月初七的高阁诗会,朱慈烺就只能独自一人赶赴高风堂。

“今日……那位没有来吗?”

待等七月初七,朱慈烺为了履行他对三皇弟弘昭的承诺,再次前往高风堂赴诗会时,诗会中的士子们见今日只有他朱慈烺一人独自前来赴会,而没有太平公主的陪同,均感觉有些失望。

而坐在朱慈烺侧席的孙老嫡孙,更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见此朱慈烺就简单地解释了一番,大致就是太平公主上回来赴诗会的事宫内有人知晓了,因此不方便再露面。

“也就说日后都很难再过来了吗?”孙老嫡孙满脸遗憾地问道。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朱慈烺也是微微叹了口气。忽然他好似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瞧了一眼孙老嫡孙,取笑道:“怎么,现在兄似乎很失望的样子?”

“没……”孙老嫡孙顿时惊慌失措起来,连连摆手说道:“我只是……”

“只是什么?”朱慈烺坏笑着问道。

孙老嫡孙尴尬地笑了笑,低着头不再言语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日的高阁诗会,也不晓得是不是太平公主没有赴会的关系,总之诗会内的成员们兴致都不是很高,现在这气氛总显得有些沉闷。

对此朱慈烺倒是不难理解,想想也是,他在李姑娘一同饮过酒后,不是也没啥兴致再跟牛头那帮护卫们一起喝酒了么?

这都是一样的道理。

不过让朱慈烺有些意外的是,等到黄昏时候他与护卫们准备回宫阁时,那孙老嫡孙竟也匆匆地跟了出来。

“宋王殿下。”孙老嫡孙面红耳赤地将朱慈烺请到一旁,小声说道:“殿下能否帮我一个忙?”

撇了一眼孙老嫡孙脸上的尴尬表情,朱慈烺又低头望了一眼他手中那捏地死死的一张纸,表情不禁有些怪异:“什么事?说来听听。”

只见孙老嫡孙用袖子擦着额头的汗水,擦了又擦,扭扭捏捏了好一会,这才将手中捏得死死的那张纸递到朱慈烺面前,脸上堆着勉强的笑,讪讪说道:“宋王殿下能否帮我将这封信转呈……转呈……”

眼瞅着他纠结于转呈两字,结结巴巴了好一会也不见下文,朱慈烺有些不耐烦了,接口说道:“是转呈我皇妹?”

“是是。”孙老嫡孙下意识地点头,可一瞧朱慈烺那怪异的表情,他又连忙摆手解释道:“宋王殿下莫要误会,我只是听说太平公主因宫内规矩无法来参加诗会,觉得她或许会感到遗憾,因此就将今日诗会上我等交流的事和作的诗词写在纸上,希望这能使她稍解遗憾。”说着他连忙将那几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又重新摊开举在朱慈烺面前,仿佛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说法。

朱慈烺扫了两眼那几张纸,发现果然如孙老嫡孙所言。

怪不得这家伙一直低着头不知在写什么,原来是在写这个……

朱慈烺微微摇了摇头忽然问道:“兄……喜欢上我皇妹了?”

孙老嫡孙一听大惊失色,连忙摆摆手准备解释,可就在这时朱慈烺却淡淡说道:“兄想清楚了再回答。”

孙老嫡孙愣了愣,他这才注意到朱慈烺的表情。

咬了咬牙,他隐晦地回道:“我……不敢奢望高攀……”

你不敢奢望高攀……就是说有这个心思咯?

朱慈烺心下有些好笑。

好笑之余,说实话他的心情也有些复杂。

毕竟他对太平公主也是有一份特殊感情的,虽说因为两者身份的关系,这份感情变得逐渐淡薄,就目前而言远不如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李姑娘,但即便如此太平公主在朱慈烺心中的地位仍然比较特殊。

孙老嫡孙………也不好对付,毕竟是孙承宗的后人

朱慈烺静静地思索着。

若是送书的是三流之人,恐怕他早就回绝了,可送书的人是孙老嫡孙,这就让他不由地沉思起来。

不可否认孙老嫡孙的家门背景乃京都北京的名门,这祖上皆是朝中重臣,而到了孙大人这一辈,那更是受到明皇帝的器重,提拔为兵部尚书,堂堂太极殿内大臣。

因此这孙家的家门背景是足够资格使公主下嫁的。

而孙老嫡孙本人,那也是才学堪比三皇子的北京俊杰,年轻轻轻便在新科会试高中第三名,难能可贵的是此子并不甘心仅得第三名,因此一边在翰林府当一介书令史熬着,一边苦读诗书准备三年后再考,这家伙算得上是一位心智坚韧的年轻人。

再者孙老嫡孙为人温文尔雅、谦逊和善,无论品德文采还是进取心,这家伙俱是上佳,不得不说是一位从小受到严格家教的贵公子的典范。

至少朱慈烺看他还比较顺眼。

考虑了足足半柱香的工夫,朱慈烺这才带着几分惆怅说道:“好吧,现在给我罢,我会替你转呈于皇妹的。”

孙老嫡孙一听大为欣喜,连忙拱手拜道:“多谢宋王殿下了。”

从孙老嫡孙手中接过那几张纸,藏在怀中,朱慈烺便自顾自往天意阁去了。

由于上个月朱慈烺将大太监曹化淳的忠告之事告诉了太平公主,因此这位皇妹这段日子都吓得连天意阁都不敢轻易迈出,自己整日里除了在寝居发呆,就是苦苦等着朱慈烺到她寝阁与她说说话。

听朱慈烺说一些新奇有趣的事,这已经是太平公主唯一的乐趣了。

这不今日朱慈烺刚到天意阁坐下,太平公主便迫不及待地询问今日高阁诗会的事,她很想知道那些与她年纪相仿的年轻士子,今日在高阁诗会又会谈论什么事,或者他们又作出了怎样精美的诗词。

见此朱慈烺便将孙老嫡孙所记录诗会过程的纸从怀中取了出来,递给了太平公主:“皇妹你自己看吧。”

“咦?”太平公主愣了愣,好奇地看着纸上的文字,直看得津津有味。

良久她有些愣神地望着落款上的名字,诧异地问道:“孙老嫡孙……莫不是上回坐在慈烺你左侧席位上的那位士子?”

“对。”

“难得他有这份心……”太平公主喃喃自语着,似乎有些感动的样子:“慈烺哥,你说我应该写一封回信感谢他么?”

“这种事情皇妹你自己决定吧,我自己不好插手。”朱慈烺喝着茶,随口回答道。

在朱慈烺的偷眼观瞧下,太平公主犹豫了良久,最终咬了咬嘴唇说道:“那……那我还是写一封回信吧,慈烺哥你可以帮我转交给他吗?”

看来皇妹对那孙老嫡孙的印象不错……

朱慈烺微微有些怅然,徐徐吐了口气,点点头说道:“只要你开口我会帮你的。”

“那慈烺哥你等我片刻哦。”

太平公主当即便吩咐宫女取来笔墨,自己提笔在案几上开始书写回信。

朱慈烺忍住不去偷看,因为以他过目不忘的天赋,他只要随便扫一眼,就能清楚记下太平公主所写回信的全部内容。

但是此举不道德,于是朱慈烺索性就站起身在前殿溜达,四下瞧瞧。

没过多久太平公主便将回信写好了,递到朱慈烺面前说道:“慈烺哥,你瞧这样写合适么?”

朱慈烺笑了笑,既不看也不评价什么,只是将纸叠好。

毕竟有些事他心中早已有数。

当日,朱慈烺便叫护卫出宫将太平公主的回信送到了孙府的公子孙老嫡孙手中。

如他所料,孙老嫡孙又写了一封信来,托他带至皇宫转交太平公主。

他这个护卫不敢擅自决定,于是就先带到了朱慈烺这边。

“去送吧。”朱慈烺挥挥手打发了他,毕竟他已经看出孙老嫡孙对太平公主抱有爱慕之心,似孙老嫡孙这般又写一封信来他并不意外。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朱慈烺俨然开始充当着太平公主与孙老嫡孙之间的信使,宋王替他们相互传递书信。

对此他并不在意,反正只要太平公主高兴他便觉得值得。

而随着二人的书信越来越频繁,朱慈烺渐渐能够察觉到,太平公主显然已逐渐对孙老嫡孙报以好感,现在甚至是好感以上的感情。

虽然他心中早已有所预料,不过眼瞅着太平公主每日期待孙老嫡孙的书信的模样,他还是略微感觉有点别扭。

每当这个时候他便出宫去找李姑娘私会,喝喝酒,有时候闲聊几句,比起李姑娘才是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

而在此期间大太监曹化淳也不晓得是什么缘由,的确是替朱慈烺隐瞒着此事。

直到有一日大明皇帝问起。

“听皇后娘娘说最近慈烺那劣子去凝香宫总之很急急匆匆的样子,问他他也不说,曹化淳慈烺最近在忙什么?”

大太监曹化淳躬了躬身子:“回禀陛下,宋王殿下最近出了出宫私会那位一方水榭的李姑娘,宋王并无其他事。”

“哼!那劣子倒是晓得女人了。”大明皇帝不置褒贬地哼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问道:“其他时候呢?总不至于一整天都混迹在哪个地方吧?”

“其他时候……也没什么。”

“没什么?你是说那劣子变得安分了?”大明皇帝好笑地回头瞧了一眼曹化淳,见他眼神有些闪烁,心中顿时起疑:“曹化淳,你有事瞒着朕?”

曹化淳一听大惊失色,连忙跪地说道:“这,老奴万万不敢!”

“你……”皇帝深深地望了一眼曹化淳,忽然唤来在曹化淳身后陪同伺候的小太监,问道:“最近宋王慈烺都做了些什么?可有闯祸?”

那名小太监亦是内侍监的太监,闻言叩地禀告道:“回禀陛下,正如公公正所言,宋王殿下最近比较安分,除了参加三皇子的高阁诗会以外,就是去天意阁比较勤,宋王自己并无闯祸。”

“这……”曹化淳跪在地上听得满头冷汗。

“那劣子竟然没闯祸?呵呵,起来吧,曹化淳是朕多疑了。”皇帝闻言笑了几声。

曹化淳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因为他明白大明皇帝终归会反应过来的。

果不其然大明皇帝提笔正要在章折中写上几笔,忽然眉头一皱:“天意阁?朕哪个儿子住在天意阁?”

“回陛下,天意阁是太平公主的寝阁。”那名小太监疑惑地瞧了一眼跪在地上不起来的曹化淳轻声地回道。

“太平?”

皇帝喃喃念叨着这个名字,略显迷茫的眼神中逐渐地染上了几分愠色。

“砰!”

皇帝的手狠狠拍在龙案上,吓得跪在地上曹化淳浑身颤抖不已。

“曹化淳你现在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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