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他眸色一冷，声音中带上了冰冷之意：“你怎么知道清清的身份？你到底是谁？”
灰石头：“……我都说了，我是空间器灵啊！唉，不对！你知道清云上神……”
灰石头的声音突然变了个腔调，努力克服心中的惧意，操控着自己的身体离小金进了一些。
在距离一米远的地方顿住，漂浮在半空中，仔细打量着小金，从头到尾没有一丝疏漏。
盯着小金看了半晌，灰石头还是有些不能确认，便大着胆子问道：“您是龙帝？”
龙帝夕芜，传闻他的本体便是一条金色巨龙。
眼前这条也是金龙……
“不对，你不是天生龙族，你是后天化龙，你的原型是一条蟒蛇，而且龙帝要坐镇龙宫，掌控天下诸海，怎么可能会来人间。”
不等小金出声，这个灰石头就自顾自说了一大堆，顺带自己推翻自己的猜想。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清云上神？”
空间器灵虽然从未以实体出现在沈清云身边，但它依然能监控到空间的所有，这些年来，沈清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何身份，更遑论小金一条蛇？
他不应该知道的。
可偏偏事实就是，他知道……
灰石头百思不得其解，焦急的在空中转起了圈圈，小金被它绕得头晕，一尾巴把它抽到了地上。
“说话就说话，别转来转去的！”
收回自己的尾巴，小金一脸不耐烦，“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你把你知道的所有消息全都说出来就行，当然如果你不说——”
龙脸上闪过一抹残忍的笑意，甩了甩尾巴，用动了动爪子，龙鼻中喷出一股灼热的龙息，直直将灰石头喷出去几米远。
灰石头霎时间变得更脏了。
看着眼前这条凶神恶煞的恶龙，灰石头心中无比委屈。它怎么也是空间的器灵，结果却被这个外来入侵者给压着欺负。
但纵使在委屈，灰石头也不敢在反抗小金的命令。
它还记得刚才那致命的疼痛。
严格意义上来说，它虽是空间的器灵，空间的载体，但沈清云才是空间的主人。
是她创造出了空间树，然后才结出了它这个果实，再然后化成了这个空间。
小金跟沈清云签订了生命契约，这种契约是绑定在灵魂上的，他们不是主宠关系，而是平等关系，是再亲密不过的关系。
小金享有沈清云的一切权利，包括对空间的控制权。
所以刚才那道雷电只能使他有片刻的麻痹，而不能伤到他。
灰石头越想心中越怄，但不敢反抗，老老实实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提及清云上神与神界众神的那些恩恩怨怨之时，小金都一脸平静，仿佛他早就知道了一般。
那些恩怨都是过去的事了，眼下，他们需要向未来看去。
小金轻轻地垂下脑袋，看着自己金色的鳞片，有一刻的恍惚。
蛇鳞跟龙鳞看着很相似，但其实是不一样的。
正如他，虽然还是那个他，但其实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灰石头说的很详细，他作为一颗空间果实，在清云上神的宫殿中长了上万年，神界的一草一木都是有灵识别的，它们闲来无事就会聚在一起八卦那些上神，但被八卦地最多的还是清云上神。
提到天帝和君澜上神包括妖皇时，眼前这条龙都兴致缺缺，但在说到龙帝夕芜时，这条前一秒还是一幅无聊到快要睡着的龙突然精神了起来，大睁着一双龙目，仿佛要把它吃掉一般。
灰石头吞了吞并不存在的口水，声音有些颤抖：“外界都传言，说清云上神跟龙帝是那种关系，说他们俩还生了一个……”龙蛋……
“放屁！”灰石头话还没说完，就被小金粗暴地打断。
他睁着一双死龙眼，好像能喷出火来：“不知道别乱哔哔，懂吗？”
“懂懂懂我懂……”
灰石头被小金突如其来地发火给唬住了，再也不敢说什么。
小金被它那句话搅得心烦意乱。
烦躁地摇了摇头，金色的粗壮龙尾使劲地拍打着地面：“清清跟老家伙就是朋友关系，才看不上他！”
小金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灰石头不敢反驳，点头哈腰地：“是是是，我知道了，我以后肯定不再乱说了……”
但心里却在狂汗，这家伙到底是谁……
其实它刚才有些怀疑这个由蟒化成的龙会不会就是传言中清云上神跟龙帝夕芜所生的孩子。
但是清云上神血脉纯净，乃父神嫡出，而龙帝夕芜也是远古的大神之一，他们俩的孩子……最起码也得是个先天神族吧，怎么可能是个凡蛇？
纵使上神被逼无奈在凡间轮回，但是龙帝依旧仍旧稳坐神界！
器灵虽然从未在沈清云面前出现过，但它至今仍记得她刚收养小金时他的模样。
细细小小的一条，弱了吧唧地，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也不知道这些年他是吃了啥，变成了这么一副可怕的模样。
警告了灰石头以后，小金再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一转身甩着尾巴游走了，朝着来时的方向，在转身时顺带又抽了灰石头一尾巴，再一次将它抽到了地上。
等小金走远了，灰石头从地上起来，重新漂浮在半空中。
看着远去的金色龙影，它的心中无比憋屈却又无可奈何，只有下定决心努力修炼，早日将自己当年被扔进空间裂缝中的伤给养好，然后再好好修炼，尽快修出本体来，一脚将这头嚣张的臭龙踹到在地。
当日的灰石头在心中恶狠狠地发誓。
＊
器灵下定决心要好好修炼，空间灵气的浓度与它的修为程度息息相关。
当年，沈清云全盛修为时，空间大的一眼望不到边，灵气浓郁到几乎要化成实质，那时候器灵也快能修炼出道体。
当时的器灵已经在暗自琢磨着，自己能化形后是做女生还是做男生。
可惜，在临门一脚，沈清云渡劫失败，被卷到了地球。
修为一朝散尽，千年苦修白废，累的空间也再一次被打回原形。
但好在她不是普通人，不过短短三年时间便修炼到了元婴期，眼下更是化神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