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沧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九殿下慎言!”
“我……”慕浪生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捂住嘴。
可已经说出口的话收不回去。
“殿下想说的都说完了吗?说完就请回吧,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她下了逐客令。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态度对他。
慕浪生也吓得不轻。
站在原地局促了好一阵,才转头哭着跑开。
“哼,当初殿下是为了他才伤的腿,现在居然还说出这种话,真是白眼狼,早知道当初不救他了!”川流骂骂咧咧。
他越想越气,觉得光是骂还不够。
“罢了,就是个孩子而已,童言无忌。”慕江寒淡淡道。
他倒不觉得有什么。
或许从小到大,这样的话听到太多,他也觉得麻木。
川流哭丧着脸。
虞沧却冷笑一声。
“川流,你先出去。”
这声音没有温度。
川流:?
被叫到名字的人打了个寒颤,然后也没吱声,直接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他们视线中。
最后出去的时候,还不忘体贴地帮他们把门关上。
“你不用生气,如果这些言语能够伤害到我,那从小到大,我早就疯魔了。我不在意这些,而且阿生说的也没错,大抵我就是个冷血的人,不管对谁都是如此。”
慕江寒看着走过来的女人。
不过说完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太对。
至少现在有一个人是不一样的。
他想了想,觉得没有必要专门为这件事改口,就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下去。
虞沧也没想到,自己等半天就等到这么一句话。
她脸上笑意更冷。
也没立即把慕江寒怎么样,只是转头把他那只宝贝斑鸠的笼子挂起来,然后关了窗。
寝殿里光线忽然变暗。
慕江寒抬头看她。
“怎么?”
“冷血的怪物是吧,那我也想试试看,殿下的血到底能不能热起来。”
“……?”
这种事情,从来都是慕江寒比较热衷,虞沧向来抗拒。
但今天像是倒转了过来。
从斜阳西下,到玉兔东升。
一发不可收拾。
哪怕屋子里没有点起地龙,温度也灼人。
不过最后先举白旗的还是虞沧。
她发现慕江寒是个特别有原则的人,说不在宫里办,就不在宫里办,任她使出浑身解数,也岿然不动。
但现在这情况,在不在宫里,好像也没差。
虞沧浑身是汗,靠在他宽阔的胸膛恢复体力,听着那胸腔里低沉有力的跳动。
胸口挂着的白玉扳指也随着呼吸起伏。
她像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
“其实你不用在意。”
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嗯,我不在意。”
她都这样了,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跟他纠结那些有的没的。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以后,就算有人要骂你,那也只能是我,如果别人敢说什么,我就弄死他们!”
她恶狠狠地戳着他的胸口,像是警告又像是在宣告主权。
“听到没有?”
慕江寒:……
“阿生毕竟也是我兄弟,就这么弄死,不太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