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满仓感受到了身体里久违的空虚与疲惫感。
落绎还抱着她在怀里睡得香甜。
昨晚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强了谁。
表面上，从知（姿）识（势）方面，和口里念的那些台词来说，是骑着大木马的九满仓做了施害者。
然而实际上，昨晚这个受害人死死地掐着施害者的腰不敢放人走，一个劲地往里不可描述，口里说着一些糟糕的台词。
天光已亮，九满仓刚想挣开落绎箍着她腰的两只手，好下床洗漱，背后紧贴的落绎突然发起抖来，似乎陷入了梦魇：“妻主，宝宝，救我……不要，滚开！我妻主呢？妻主……”
九满仓用力挣开他，翻过身不断推他：“落绎，落绎！”
落绎被推醒了，睁开了眼，表情却恍惚如仍在梦中般，看到九满仓，小声喊了一声：“妻主……”
多年前的现实噩梦，与昨晚的情境混杂在一起，叫人有些分不清。
但是，要是真的是眼前这个人夺了自己的第一次，就好了。
要是他也能够像话本里那样，虽然过程不好，但是第一次可以幸运地献给此生的妻主，没有那么多违心的，不想要的从前，就好了。
即便第一次再粗鲁痛苦，只要是给眼前这人的，他都心甘情愿，甘之若饴。
九满仓揉揉他脑袋，将他抱在了怀里，有些笨拙地抚摸轻拍着他的背：“你刚做噩梦。假的。没事。”
今早被他死死搂在怀里醒来时，九满仓还有点莫名的久违感。
他喜欢每天那么抱着她在怀里睡觉，还是最初成亲的那会。就像是抱着心爱布偶的孩子一般，姿势里充满了占有欲。
后来，渐渐地，他开始每天枕在她怀里睡，像鱼儿依赖着河流，满脸的信赖与满足。
此时的落绎头埋在她胸前，已经放心地再次沉沉睡去。
九满仓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那个小男孩。
像个小太阳一般，满脸的笑容热情与活力。
十三年前，他长身玉立，脸上在看到她的时候，笑容满面，温柔又善良。
无论是哪个阶段时候的他，从来都是单纯简单，毫无烦恼，如一池不掺杂质的水，似一米清澈温暖的阳光。
然而，也无论是哪个阶段时候的他，一直都有着同龄人不会经历，也根本无法承受的痛苦与焦虑。
这池水，不是未经污秽的纯净，而是沥尽千般黑暗后的澄澈。
这米阳光，也非甚么不染尘埃的清澈，它覆在飘浮起舞的点点灰尘，借助它们进行漫反射，显露出明亮温暖的样子，更是散射作烟雾，柔影、夕照，彩霞漫天，五彩斑斓。
既耀眼灿烂得让人不敢直视，又美丽温柔得又叫人心头喜爱不已。
九满仓低头在他头顶亲了一口。
珍宝一般。
一个时辰后，Mr.珍宝指着书上一情节让她偷看他洗澡。
九满仓：……
他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是小时候跟驴子打架脑子给驴踹过，还是雷雨天里跟老天爷吵架让雷劈傻了？！！
九满仓瞪着落绎一口拒绝：“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