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风云变幻,连皇帝陛下都头痛无比,而武大在做什么呢?
武大正悠闲的躺在躺椅上,乘凉,嗑瓜子。
自从回府之后,武大安抚了即将产子的金莲,又安排好了袁青柔与她那六个干儿子,便开始大张旗鼓的修建两位苏老的私塾。
而且,是由他亲自指挥。
自从两位苏老驾临阳谷之后,武大总是忙东忙西,很少待在武府,自然也就有些怠慢了两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
如今武大终于开始重视私塾的建立了,两位苏老一脸欣慰,还教训武大,少做那些苟且之事,教书育人方是正理。
武大点头受教,勤勤恳恳的修建私塾。
等武松带着李俊诸位梁山好汉回来阳谷不久,吴刚也带着张顺和阮小七回来了,皆大欢喜。
与此同时,私塾竣工。
苏迟亲自执笔,“苏氏私塾”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被精心装裱后,私塾便算是正式开课了。
第一批学生招收了很多,大多数都是一些穷苦人家的孩子,世家子弟的名额却只有二十个。
两位苏老自然不屑于处理这种小事,这二十个名额的分配,自然就落到了武大头上。
如此一来,最近这几日,武府的大门都快要被踏破了。
三苏后来亲自开设私塾,哪个不想来镀金?
听说武大官人擅长经商,无商不奸嘛,那些想要成功拿到名额的世家子弟,立即修书回家,紧急调来了数量众多价值不菲的奇巧之物,纷纷求着武大收下。
可惜事情的发展总是那般出乎人的预料,人家武大官人一概不收,只说是要出份考题,择优录取。
其实武大也很无奈,面对那些比金银财宝还要值钱的奇巧之物,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武大再无耻,也不可能拿着两位苏老的招牌开玩笑。
一旦收了贿赂将这些名额发下去,私塾的名声也就彻底臭了,两位苏老恐怕也会晚节不保。
所以,武大很坚决的决绝了贿赂。
其实武大并不知晓,这二十个名额是两位苏老对他的一次考验,如若武大真的收受贿赂,那么两位苏老立刻就会离开阳谷。
周侗对此表示很得意,整日里与两位苏老吹嘘自己新收的这位弟子,德才兼备,两位苏老对此表示满头黑线。
武大说过要给那些世家子弟出一份考题,其实这份考题很简单,就是让他们来听课。
那些世家子弟颠颠的来了,毕竟,两位苏老亲自授课,这种机缘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
可等他们来了一看,立马就惊爆了一地眼球。
原因很简单,授课的不是两位苏老,而是武大。
武大在讲什么呢?他在给那些孩子讲解阿拉伯数字,也就是传说中的0。
这十个数字很简单,当然了,这些只是给那些孩子们的作业,而那些世家子弟在熟知了这十个数字之后,武大的考题来了。
九九乘法表!
没错,就是这个让武大在小学时期,抓耳挠腮,写了一遍又一遍,寒暑无阻的九九乘法表。
万恶的数学老师,每次一布置作业,动不动就是抄写背诵十遍,每每都让武大熬夜苦读,记忆犹新,这不,现在就轮到这些世家子弟头疼了。
最无耻的是,武大只讲一遍,这些世家子弟能记得多少就算多少,两日后就开考,只取前二十名才能入私塾进学。
讲完之后,武大就躺在树荫里乘凉去了。
嘴里头悠闲的磕着瓜子,瞅着这些世家子弟跟火烧了屁股似地,武大表示心情很舒畅。
“老子上一世受的折磨,现在全都转嫁到你们身上,我让你们一次爽个够!”
武大心里头得意啊,翘着二郎腿,磕着小瓜子,想毕上一世的数学老师布置完作业后,也是这样一副德行。
他之所以事事都亲力亲为,不可否认,的确是有两位苏老的原因,但最重要的是,他是在制造自己不在场的证据。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他一直在阳谷县城,花石纲出了差错可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想把屎盆子扣在他的头上,门儿都没有!
当然了,这数学课,除了他之外,目前的大宋还没人能教的了,也只能由他来亲自教授了。
武大躺在树荫里正昏昏欲睡呢,突然感觉一阵阵的凉风吹过,睁开眼,便看着一名满脸谄媚的世家子弟正在给他摇扇子。
世家子弟中果然不只出纨绔,眼前这位,就是聪明人啊,都学会巴结老师了。
武大阴了一口凉透了的茶水,呼了口气,才不紧不慢的淡淡问道:“何事?”
“学生东阿县宋子宁,见过先生。”
武大两眼微眯。
这宋子宁宋家在东阿县是大户,传言与汴京某位朝廷大员沾亲带故,武大也听说过。
“你现在还不是私塾的学生,不用喊我先生。”
宋子宁再次躬身一礼,笑着说道:“学生有把握成功进入私塾,这一声‘先生’,学生先叫着,请先生勿怪。”
会办事,懂礼数,又自信,这样的学生在这个年月的确少见,尤其是出身狗眼看人低的豪门大院,就愈发的难得了。
而且,虽说是学无先后,达者为先,但武大的年纪委实有些过于年轻了一些,这宋子宁却并没有因为武大的年纪与他差不了几岁,就看轻武大,那一声“先生”喊的看上去很是实心实意,实属难得。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他满足了武大当老师的愿望,很合武大的口味。
武大不由高看了宋子宁一眼,放缓了神情,问道:“我讲的九九乘法表都记住了?”
“没有。”
宋子宁回答的很干脆,“先生讲的,学生之前闻所未闻,但,学生却知晓这一门极为难得的学问。”
这种马屁武大自然很痛快的接受了,但越是如此,武大反而越是好奇了,“你既然没能全都记住,来找我有何事?难道你想找我走后门?”
走后门这个字眼,宋子宁也是头一次听说,但他略一琢磨,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先生拒不收礼,学生哪敢多此一举。学生心知这九九乘法表并不能在短时间内牢记,又不屑于去做那作弊的勾搭,所以趁着现在还算是耳熟能详,未免过两日就忘了,特意前来请先生出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