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天？赵兄，怎么讲？”
闻言，其他商贾忍不住问道。
“今日县丞府的事情，尔等应该都已听说。”
转身，最先开口的商贾皱眉道。
“这是自然，胡县丞一家被屠属实意外，得知消息后，城中那些百姓虽然有些惶恐不安但更多的是兴奋和激动，甚至还有百姓说胡县丞这是罪有应得。以后看胡县丞还如何嚣张？”
一位商贾点了点头。
汝阳县就那么大，如今县丞府的事怕是已经传遍的整个汝阳。
“是，县丞府被屠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可能是一件好事，但对于我等来说未必就是好事。”
姓赵的商贾忍不住苦笑道。
“啊？话说这胡县丞也没少从我们手中索要东西，他倒了对我们应该也....”
有商贾很是不解。
胡县丞这些年做的坏事真不少，无论是对百姓还是商贾。
“可有小道消息....胡县丞府的事是柯大老板做的！”
“什么？柯大老板？他和胡县丞不是一起的吗？怎么会.....”
“原本我也不信，可瞧见晚上的阵仗，十有八九，就是柯大老板的做的。”
“这又怎么讲？”
有商贾忍不住问道。
“你们如何看新来的县令，李默李大人？”
赵姓商贾并没有直接回答其他商贾的疑问，而是反问道，
“新来的县令大人？他有实力还有背景更能为百姓着想，我等走南闯北多年，像他这样的好官还是第一次见！”
提到李默，一位商贾由衷地感慨道。
他并不是吹嘘也不是胡言乱语，事实就是这样。
“没错，李大人的确是个好官，实力也不弱！那你们想想看，若他知道了县丞府的事是柯大老板做的，他会怎么办？妥协？任由凶手逍遥法外？”
“自是不会！以李大人的性格肯定会缉拿真凶！等等....你是说.....”
话说到这个份上，商贾们终于明白了过来，
“赵兄，那些捕快的动作是不是意味着李大人要对柯大老板出手了？”
“嗯！所以....老夫才会说汝阳要变天了！柯大老板在汝阳经营多年，实力不弱，李大人亦是很强背后还有义薄楼。今夜，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我的天！”
“如果说李大人真的拿下柯大老板，对于城中百姓所言...绝对是天大的好事，汝阳至此再无三大惹不起，可尔等有没有想过.....一旦柯大老板没了，我们的蚕丝生意怎么做？”
直到这个时候赵姓老板才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啊....这....”
客房之中的气氛瞬间变得一片死寂。
多年来靠着蚕丝生意赚了不少银子，虽然有时候会被山匪劫掠但终归还有结余，若是以后没了蚕丝生意，他们怎么赚银子？
做抄本生意？
那些从东都跟来的商贾已经很多，能不能抢到义薄楼的抄本都难说。
“等吧！明日应该就会有结果！若....赵大人真的拿下的柯义，我们....当然也说不定，赵大人很重视商贾，说不定会给我们一个说法。”
“唉，也只能这样了！”
......
商贾们心有所思睡不着，
普通百姓更是如此，
他们亦是在小声嘀咕，不过他们担心的并不是柯大老板而是李默。
甚至还有百姓默默地在家中开始拜起了各路仙神，希望仙神能够保佑他的李大人能够平平安安，渡过这一劫。
时间一晃，
转眼就是鸡鸣破晓，东方渐渐地已经露出鱼肚白。
往日城中已有百姓开始活动但今日大街上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影，一副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架势。
殊不知，就在这个时候，
汝阳县城南北两处城门已有铁骑集结。
北侧，只见秦方身着亮银战甲，手持双锏端坐一匹枣红骏马马背上，气势十足。
从远处看去，像极了他的曾祖父小孟尝秦琼秦叔宝。
秦方身后有五百铁骑，他们手持战刀，一副肃杀之色，只是偶尔能听到战马的喷鼻声。
“报！”
就在这时，远处有一战马飞奔而来。
“启禀将军，前方十里发现一队人马，约有千人，还带了大批物资！”
翻身下马，探子单膝跪地禀报道。
“千人队伍！好！”
微微颔首，秦方掉转马头，看向身后的五百铁骑，
“儿郎们，今日乃是我汝南军首战，亦是为了主公，为了汝阳百姓而战，只有胜！没有败！”
他声音一沉，开始鼓舞士气。
作为名将之后，这是必须要做的。
“只有胜，没有败！”
下一刻，五百铁骑全部举起了手中战刀，齐声喝道。
“儿郎们，记住本将说过的话，斩敌五名者，升任小队长，斩敌二十名者升任百夫长，并赏银百两！同样，临阵退缩者，斩立决！”
见到士气已起，秦方沉声再道。
这是他的带兵之道，有赏有罚才能让激起铁骑那股压抑在骨子里的血性。
“谨遵将军令！”
果然，秦方说罢，不少铁骑下意识地握紧了刀柄。
曾几何时他们都是山匪，日子过得虽然潇洒但终究是草寇，上不了台面，还时时刻刻担心官府清剿。
可现在...他们已然成了汝阳军一份子，
秦方到了山寨后曾亮明过自己的身份，汝阳县县尉。
如此，汝阳军代表的就是官家，只要做了百夫长后面就有可能擢升校尉，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
他们怎能不激动。
“好！出发！”
“是！”
.......
汝阳城北如此，城南，亦是有五百铁骑静默在黎明前最后的那丝黑暗中。
为首不是别人，
正是黎哲和刑才二人。
话说昨夜先是带人守住了那些府院，后来县衙传来消息说柯义已经被抓回，他们便没再犹豫，直接出手。
看守宅院的都是柯府招募的江湖武者。
这些武者虽然有不少都是五品、六品，甚至还有一位七品初期。
但黎哲和刑才的境界更高，加之一方本就慌乱毫无准备，一方又是在暗中蛰伏。
前前后后不到半个时辰，
柯府的那些武者就被打残，全部送到了县衙大牢。
而后，
黎哲和刑才又领了新命，这才有了眼前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