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礼结束,
正当一些百姓和使团将要离去的时候汝阳校场上忽然又有了动静。
只见一道道光束直冲天际,无比绚丽。
烟花!是烟花!
瞧见这般,
百姓再次疯狂,这种规模的烟花在其他诸侯国只有皇室才能独享,他们怎么能不兴奋?
殊不知,
就在这个时候李默已经上了銮驾。
龙辇之上,顾惜雪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紧蹙眉头道:“陛下,那玉华国远在千里之外……他们便通过占卜,预言我腹中所孕乃是他玉华国的圣子,这未免过于玄之又玄了。”
李默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他也是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且不说西方玉华国的圣子怎么能够降生在东土,这孩子是他和顾惜雪的孩子,就算真是圣子,他玉华国也没理由带走。
“不过是一些巫师占卜,人心作祟罢了,圣子也好,普通人也罢,朕只想然让朕的孩子安全降生,平平安安度过一世。”
顾惜雪依旧显得心慌意乱,作为一个母亲,她现在正是最敏感的时刻,凡是会威胁到自己腹中胎儿的事情,每一个母亲都会警觉万分。
“我还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李默长叹一声,攥紧了顾惜雪的手:
“你且放宽心!龙国有朕和孙思邈两位凝气初期,还有张旭一众先天大圆满,比上那玉华国,完全有一战之力,只要玉华国敢对朕的龙子有妄念。
朕必将倾尽一身功力,叫他们有来无回。”
有李默此言,顾惜雪才稍稍安神,待龙辇回到红烛彻明的皇宫,二人就进了婚房。
虽说顾惜雪已经来了龙国有一段时间了,但今夜,还是李默和顾惜雪第一次共睡一榻。
红烛灭尽,二人便上了床榻,这也是李默为数不多可以偷闲的时光,照往常,他还得坐在御书房内批改海量的奏折。
漫漫长夜,李默和顾惜雪从龙国谈到隐门,从今日大婚聊到了修行诀窍。
二人彻夜长谈,直到拂晓,李默这才搂着顾惜雪渐渐入眠。
第二日一大早,天将蒙蒙亮,岑夫子和丹丘生,以及龙国一众重臣,都来到了御书外。
本以为李默就在御书房内,可书房门口值守的太监却告诉几人“
“几位大人,陛下尚在就寝,还请几位大人再次候上一会儿。”
几人便在御书房外等了起来。
今日他们来,就是为了一统东土之事,昨夜,放走了玉华国使团,但是其他诸国使团还尚在汝阳城内。
尤其是隐门使团,昨夜观礼一结束,就被暗阁给带到了汝阳府大狱。
岭南国,倭国两个使团也被暗阁紧紧看管在了汝阳驿馆,只等李默发落。
除此之外,最要紧的一件事情,就是玉华国,现在整个东土对于玉华国,还是太过于浅薄。
龙国对于玉华国的全部了解,也只能从几本典藏上的只言片语了解。
这次李默决定将玉华国使团放回去,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让辛哈一行将他们在龙国所见到的事情带过去。
最起码是让玉华国明白,东土龙国,并非他们想象那般孱弱。
众臣等了约摸着有两个时辰,李默这才睡意未尽地朝着御书房匆匆赶来。
见岑夫子他们已经等自己半天了,李默尬笑道:
“几位大人久等了!”
岑夫子摇摇头:
“陛下也实在是过于操劳,连着几日在国事中脱不开身,昨日又是新婚之夜,理应休息一番。”
进了御书房,李默便将书房内的所有宫人都清退了出去。
十二位臣子分列两排,张旭率先站了出来。
“陛下,隐门使团昨夜已被暗阁全部拿下,入了天牢,只待陛下发落。”
李默之所以将这隐门留下来,就是想要此番彻底将隐门一网打尽。
若是再将隐门留着,日后有了气候再与玉华国串通一气,对于龙国而言,就是养虎为患,不如尽早处之。
而且,根据乾坤阁的情报,这隐门的手都神到了俗世,派人暗中前往了岭南。
这是李默最不能容忍的,隐门培植世俗势力,其中野心,昭然若揭。
“张大人,今夜就把那隐门使团全部带进宫来,朕要亲自提审。”
接着,便是王维站了出来。
“陛下,岭南和倭国使团,已被暗阁扣在了汝阳馆驿,如何发落,还请陛下定夺!”
“那岭南礼部尚书有意投诚,且昨夜与臣交代,使团之中有云梦山的弟子,宴会之上,岭南使团站出来跟玉华国使团站在一道,就是云梦山弟子撺掇的。”
“臣昨夜就将岭南使团中,云梦山的人和岭南的大臣,分开羁押了起来。”
其实之前,那岭南王偏居东南一隅,安稳本分,又加之有南岭这道天然屏障,他就没打算急着将岭南再纳入龙国的版图。
现在看来,岭南王既然已经按奈不住野心,他李默也没必要再耗下去。
“收复岭南刻不容缓,待明日早朝,就定下挂帅人选,出兵十万,一统东土。”
李默说罢,张旭又提起了倭国。
“陛下,还有就是这倭国,据我暗阁情报,这倭国使团一进汝阳城,就派暗谍潜入城内各处。
酒坊的人说,有倭国暗谍出十金,从作坊工人口中套取茅台仙酿的酿造方法,汝阳绣坊,甚至工部,藏书阁,军部那边,都发现了倭国暗谍的身影。
要么就用美姬来套取情报秘法,要么就是花钱,亦或者直接偷!”
“这些暗谍目标明确,身手了得,依臣推测,这倭国盯上我龙国已经很久了,甚至很早就在谋划!”
听得此言,李默显得十分震惊,他没想到,为了能偷师学艺,这倭国已经疯狂到了这种地步。
对于倭国这个千年的祸害,本来李默也没想过,将龙国的领土扩展到那么远,但现如今,这倭国使团不请自来不说,还妄图和玉华国进行邦交结盟,遏制龙国……
李默沉默片刻,说道:
“这倭国,当下来看,虽构不成威胁,但从这倭国使团进入汝阳的行动来看,这倭国图强的野心,甚是坚定。
诸位不妨设想一番,这倭国若是有朝一日,兵强马壮,有了千船水师,接下来会做什么?”
薛嵩闻言,随后走到御书房内悬挂的天下舆图前,指着东北角那如毛虫一般的倭国,说道:
“倭国东边乃是无尽的汪洋大海,若想扩充领土,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从百济上陆地,西进,蚕食我龙国领土。”
说到这里,薛嵩虎睛一瞪:
“陛下的意思是,这倭国有侵吞我龙国的野心!”
李太白,孙思邈,孟浩然众人闻言,个个满脸愤怒。
杜甫更是将昨日那鉴真和尚献美姬的事情交给众人听,这不说还好,一说就更加坚定了众人拿下倭国的决心。
李太白抚着长须道:
“这倭国之人,秉性奸诈狡猾,眼下这倭国更有串通西方玉华,遏制我龙国崛起,祸害东土的想法。”
李默点点头,随后对丹丘生道:
“那就有劳丹相,写一封国书,交于那倭国使者。”
“限倭国女帝,三月之后,亲赴汝阳,递上降表,臣服我国,如若不识大势,则,龙国王师,顷刻便至!”
汝阳馆驿之中,岭南国的使者被关在客房之中已经半天一夜,几人来回踱步,心如火煎,一言不发。
昨日大婚宴会之上,他们口出狂言的时候,哪里能想到会有这等结局。
他们本以为玉华国一出手,龙国皇帝必定身死,更有可能,龙国也就就此倒台了。
可等龙国三个先天大圆满出来后,他们除了后悔就是后怕。
他们苦心经营的领南国,这下是要真亡了。仟千仦哾
岭南礼部尚书这时候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写的正一张乞降表,大意就是承认昨日宴会之上的过错,然后就是把责任全部推给使团中的隐门弟子。
最后表明他们众人投诚的决心。
那礼部尚书叫来其余几人,然后当着几人的面咬破指尖,摁上了手印。
“诸位要想活命,就赶紧在这乞降书上签上名字,摁上手印,待这降表呈上去,想必……龙国皇帝开恩,还能放我们一条生路!”
这时候有人提醒道:
“大人,我们可是岭南的官,就如此降了,岂不是毫无气?再说,这龙国也还没把咱岭南国如何呢,大人你就慌乱成这个样子,传出去声誉何存……”
“就是龙国今日发兵岭南,我岭南有南岭大江作为天险屏障,拒守个三年五载,是不成问题的,更何况,眼下的广州府内,还有数十名隐门高手镇守……”
这人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把刀子猛然插进自己的胸膛,匕首那端的,正是自家大人,礼部尚书刘恒!
只见刘恒一脸阴沉,随后狠狠将匕首拔出此人胸膛,接着又是狠狠扎了几刀,这人才算断气。
“龙国国力如何,尔等昨日在校场之上没有看到?你们以为龙国的三位先天大圆满,会怕我广州府的几个隐门弟子?龙国覆灭燕周剑南的教训,你们还没有看明白?
惹谁都不要惹龙国,龙国要拿的地,谁也阻挡不了。”
“谁要是今天不摁这个手印,就别怪本官手里的匕首不长眼,签了这降表,龙国或许非但不治罪,还有可能许诺我们高官厚禄。”
说到此,其余几人赶忙从惊恐中抽离出来,急忙在投降书上摁了手印。
另一边,倭国使团的客房内,鉴真和尚盘腿坐在床榻之上,极力想要入定,最终还是心烦意乱地睁开了眼睛。
屋内其余几个随行的使者也都纷纷感叹了起来,除了昨日宴会上发生的事情,更令他们担心的,是这几日他们在汝阳城派出去的暗谍,没一个人回来。
鉴真走到客房门口,找借口想要出去,却被门外的暗卫用刀架着逼回了屋内。
这时候,鉴真感觉真是到了绝境,无奈,又坐回了榻上。
就在这时候,客房门吱地一声,开了,进来之人,身着大红色官袍,满脸风骨,鉴真记得不错,此人正是龙国丞相,岑夫子。
鉴真不敢怠慢了,赶紧起身,跪地:
“大皇帝陛下开恩,天朝丞相大人开恩,鉴真知错了!万望皇帝陛下,放我使团渡海东去,归国之后,鉴真一定让我倭国天皇,上贡宝贝,写下国书,向天朝大皇帝赔礼!”
岑夫子一脸笑意,将这鉴真和尚搀扶起来。
“使者大人不必拘谨,本官今日前来,就是来送使者归国的。”
鉴真先是一愣,目光呆滞,随后满脸诧异,张大了嘴巴,接着便是大喜过望,拉着岑夫子的手,一个劲地道谢。
“大皇帝陛下恩情,鉴真铭记在心,没世难忘!”
可下一刻,岑夫子却一把推开鉴真的手,而后在屋内那把太师椅上坐下,言道:
“走可以,不过,本官这里有一封我龙国的国书,还请使者仔细看看,这番回去,务必要交到贵国天皇手中。”
说着,岑夫子从袖筒中取出一张黄绸国书来。
岑夫子说话,是那么彬彬有礼,听得鉴真内心的恐惧与揣测消散了大半,也只当这国书不过是一封再平常不过的国书。
其中最多就是说一说两国往来的事情。
可鉴真打开这国书,只是看了一眼,手就已经哆嗦到不成样子,看到最后,鉴真竟手一松,那国书就朝着地上掉下去。
一旁的一个倭国随从见此,赶忙接住了国书,让国书落地,那可是大不敬。
鉴真则是脸色煞白地软在了地上,一脸急切地看向岑夫子:
“大人,何故如此咄咄逼人?我倭国不过一岛国,距离龙国,隔着重重海洋,龙国为何还要图谋我倭国领土?”
岑夫子淡淡一笑:
“使者大人,百因必有果,昨日宴会,你倭国使团毅然决然,同玉华国站在一起,那时候,贵国的野心,就已经袒露无遗了。”
“你们这次遣使,一同而来的,是不是还有几十名暗谍?”
“这本官倒是要问问使者大人,这些暗谍进了汝阳,到处搜刮情报,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上到我龙国军机政事,下到茅台酿造之术。
到底是想干嘛?
老和尚,回去告诉你们元明女皇,要么亲赴汝阳,上表臣服,将岛上兵卒全部削去,迎我龙国大军入驻!
要么,就等着我龙国舰船跨过重洋,用百门红衣大炮,打到你们灭国。”
岑夫子的话,就是国书里面的意思,鉴真自知没有回旋的余地,只好言了声谨遵大皇帝旨意。
就在暗阁的引领下,出了汝阳驿馆……
而岭南国使团这边的客房中,走进来的,则是张旭。
张旭一进屋,刘恒就将刚刚摁好手印的降书递了上去,刘恒自觉是岭南礼部尚书,自己投降,这龙国一定极其重视。
倘若龙国这边一高兴,说不定还能给他封个官做。
“大人,我们乃是诚心投降,今后,愿为龙国效犬马之劳!”
说着,刘恒就跪在地上,向张旭表起了忠心,其余的几人也都跟着跪在了地上。
这时候,张旭冷笑一声。
“刘恒刘大人,是吧?”
刘恒点点头。
张旭将手中的投降书又塞给了刘恒。
“你这投降书,写得太晚了。”
刘恒一头雾水:
“晚了?怎会晚呢,大人,我们一直被羁押在此书,这投降书写好,也没有路子呈给大人您啊。
这不,大人您来了,我们就递上了降书。”
张旭冷哼一声,瞪着刘恒,厉声道:
“大婚之前,有羁押你岭南使团吗?昨日大婚,可限制过尔等的自由?等冲撞了圣驾,跟玉华国使团一道出尽了风头,要治罪了,你就急了?知道写降书了?
刘恒,昨日可是你岭南使团第一个站出来,带头要和玉华国使团沆瀣一气的,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你辱没我朝陛下,骂我龙国,难道就这么一纸黑白,就能糊弄过去?你当我龙国是什么地方?啊?!”
刘恒直接被吓到浑身打颤,大气不敢出一声,更谈不上狡辩了。
“方才,陛下已经下旨,发兵岭南,就这几日的事情,至于你们……”
说着,张旭看向身后的暗卫:
“来人,把这些胆大包天到敢顶撞圣驾,且随意倒戈叛国的小人拿下,关到汝阳大狱,择日斩首!”
这下,刘恒彻底傻眼了。
“大人,杀不得啊!杀不得!”
“我乃岭南礼部尚书,领南国许多机密,我都知道,我全说,只要大人饶我一命,隐门和岭南勾结的细节,我也说。”
张旭大手一挥,几个甲士走了进来,三两下就将手镣脚镣全部铐了上去。
“刘恒,灭岭南……用不着你这些,靠我龙国大军横推便是!”
张旭大笑着走出汝阳馆驿,而岭南使团一行人,则是被暗卫拉到街头,开始游街。
一边游街,暗卫们一边将这岭南使团的所作所为,高声宣讲。
引来许多百姓围观和怒骂,这便是李默的上谋,用这岭南使团,让百姓明白,龙国此番攻打岭南,出师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