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儿子被你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再回神,
李默眼眶通红目眦尽裂,直接揪起辛哈,厉声质问道、
活生生的一个婴儿怎能说不见就不见,
问题一定是出在了方才那阵怪风上,李默如是推断。
“这.....”
辛哈此时被李默勒得面色铁青,面对李默身上那股强盛的怒意和窒息的威压,他是有苦说不出。
圣子去哪了,说实在的他还着不知道!
方才那阵古怪的狂风吹来之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片刻后再清醒过来,他就已经被李默揪住衣领了。
“圣子方才明明就安然无恙躺在我怀中,只是一阵诡风吹过,圣子就不见了……”
“陛下既抱走圣子,为何还要向我等讨要啊?”
辛哈以为,李默方才已经将圣子抱走了。
于是心道,你们将圣子给抱走,现如今又同自己讨要圣子,莫非是想找个借口,杀了我们三人?
一想到这里,辛哈面色惨白,整个人的魂魄仿佛都抽离了身体。
“大皇帝陛下开恩呐,圣子既安然无恙,我们也不敢再奢望迎回圣子,陛下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还装?
闻言,李默更是怒不可遏,拔出腰畔的剑,抬手就将辛哈的一条手臂给斩了下来。
“朕再问你一遍,真的儿子被你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辛哈人都傻了,难不成圣子真不在龙国皇帝手中。
他一脸痛苦,捂着残臂,痛苦哀嚎道:
“陛下息怒啊,我都死到临头了,怎敢再欺瞒,我是真不知圣子在何处啊,方才那阵怪风吹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再醒来,就看见陛下您了。”
辛哈现在是追悔莫及。
潜入龙国皇宫,窃圣子,缘由便是在此番来东土之前,玉华国国师就占卜到此次一行凶多吉少。
临行前,国师断定斑目不空恶人此去东土,事不可成,便在暗中给萨汗等人,预先制定了这么一出易容窃圣子的计策。
辛哈之所以敢冒着如此大的风险闯入龙国皇宫,窃出圣子,归根结底就是他早看太子斑目和国舅不空不爽了。
辛哈虽身为皇室之人,却只是个旁系的庶出,处处受太子打压,而之前在汝阳关,他看到李默境界忽然突破,且用那神秘暗器杀死不空的时候。
他们就意识到,国师的占卜应验了。
凝气后期的不空尚且身死,那其他玉华武者也必然是死路一条。
但他若是按照国师的计策,博上一搏,若是成功,那这迎回圣子的功劳,就是他辛哈一个人的。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李默会提先一步反应过来,先他一步封锁了汝阳关,致使他们没能及时逃出汝阳。
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之后,任由辛哈再怎么解释,李默都笃定了方才那阵怪风,是辛哈事先与别人串通好的把戏。
“还不老实?”
刑部尚书高适直接走上来,命人抬着一个刑凳,将辛哈绑了上去。
辛哈这下是欲哭无泪。
“陛下,我是真不知道圣子去哪了,方才还明明还在我怀里呢,问题出在那阵风,就是给我上刑,我也是不知道啊。”
见辛哈如此死鸭子嘴硬,李默直接授意高适动刑。
刑凳上,高适将龙国天牢的十八八般酷刑挨个给辛哈上了一遍,炮烙淹头,刺面鞭抽,一番大刑下来,加之身上的断臂之痛,辛哈直接晕死过去。
“嘴硬到抵死不认,可身子骨却这么不禁打……”
李默又转头看向一旁的萨汗:
“你说,朕的儿子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李默一声呵斥,直接吓得这萨汗湿了裤裆,方才他也是和辛哈一个想法,以为李默早就抱走了圣子,如此质问只是想找个借口杀了他们。
可在见识过辛哈遭受的一通酷刑,他方才意识到,圣子似乎并不在龙国皇帝手里。
“陛下您先息怒啊,方才圣子失踪,只怕是与那阵狂风有关,除去我玉华国,这暗中还有许多势力在找寻圣子,想必是某些暗中的势力将圣子给掳走了。”
空气瞬间凝固,只剩森然杀气。
李默根本信这萨汗所说的话。
这天下除了持强自傲的玉华国,还有哪个势力敢来他龙国境内造次?
不说?他有的是办法撬开这三人的嘴。
于是两张刑凳又抬了上来,任由这萨汗和笛夫如何求饶,李默都熟若无睹。
半个时辰后,令李默吃惊的是,几套刑具用下来,辛哈三人都面目全非,浑身血迹地晕死过去。
疼到牙关咬碎,也没松口。
李默不知道的是,他们是真不知道。
萨汗和笛夫二人冤如巷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方才那阵怪风吹来,他们也同辛哈一同没了知觉,片刻惊醒圣子就不见了。
现在龙国皇帝又要同他们要出个圣子,他们就是想交出圣子,也得有啊。
冤啊。
冤屈倒是其次,可这生不如死的龙国酷刑他们是真熬不下去。
李太白走上前来,满脸困惑:
“陛下,看这三人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方才我等追来的时候,亲眼看见,皇子就在这辛哈怀中抱着,而且方才那风的确吹得古怪。”
“莫非……真如此贼所言,是另有其他势力插手?”
李默冷哼一声:
“就算是另有其人,也只可能是玉华国的人!”
因为李默再也想不出其他可能。
而就在此时,天上一朵庆云上,站着一位腰仗长剑,白发长须仙韵道骨的老者,腾云乘风,离开了汝阳上空。
老者怀中抱着的,正是李默刚出生半日的皇子。
老者正一脸和善地看着怀中粉粉嫩嫩的婴儿,可突然,怀中的婴儿一双大圆眼睛睁开,接着便放声啼哭了起来,这下,老者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
于是便尝试着哄起自己怀中的孩子:
“嗷嗷嗷,莫哭莫哭,打今日起我便是你的师傅了,你乃天上仙人下凡,命中该有此劫,还是一心随老道我回仙山,学得一生本领,再下山与父母团聚,济苍生,挽天倾!”
“你与老道我命中有一段师徒缘分,我就赐你个法号,我看清风二字甚好,至于姓名,待你下山去再同父母讨要吧。”
说罢,老者将一块玉佩放在了婴儿的襁褓中。
咿咿呀呀的孩子像是听懂了老者的话,哭声戛然而止。
见孩子不哭了,老者欣慰一笑:
“清风,随师傅走吧。”
老者手中拂尘一扫,仙鹤翩翩,庆云翻滚,不一会儿,这云朵便在一束高耸入云的山峰停下。
走下云雾,便见周遭古树参天,山奇石怪,云雾袅袅,往前再走百步,就见一洞府映入眼帘,上凿“浩然洞府”四字。
接着,就见两个童子从洞中走了出来,冲着老者一拜:
“师傅,您回来了?”
老者轻轻点头:
“亢龙,箕豹,快过来见过你们的小师弟。”
两个童子看见师傅怀中的婴儿,忙走上前来,看到傻呵呵笑着的师弟,两个童子不由觉得亲切,一时没忍住伸手挑逗起来。
老者随即走进洞府,只见这洞府之中,明亮洁净,溪水潺潺,拱桥搭廊,伙房耳房,厅堂卧房,一应俱全。
在洞府最中央,则是供奉着天地及一众仙家神像。
要是李默知道自己的皇子是去了浩然洞,李默也就能知道这老者是何人了。
王敖老祖,仙人一般的存在!
大唐开国,背后就有这王敖的运作,而唐初名将薛仁贵之子薛丁山,也是这王敖教出来的徒弟。
龙国,李默并不知自己皇子丢失的真相,将辛哈三人带回汝阳天牢铐在刑架上,又是一阵大刑伺候,逼问了一天一夜,也是没问出个所以然。
弄到最后,辛哈三人也就剩下半口气,李默这才断定三人是真不知道皇子的下落。
他目色阴沉地看着昏死在刑架上的三人,内心五味杂陈。
一阵风吹过去,一个活生生的婴儿便凭空消失,实在太过蹊跷了。
这时候,刚行完刑的高适从监牢中走了出来。
“陛下都几日未合眼了,还是先回宫休息一夜,暗阁和乾坤阁尽数出动去调查了,一有蛛丝马迹会立马入禁禀报的。”
李默欲言又止,自己和顾惜雪的孩子,刚出世还没让顾惜雪好好看上一眼,就这样消失了。
他不知道如何与顾惜雪开口。
身为堂堂龙国皇帝,却保不住自己的孩子……
“陛下,既然我朝皇子乃是圣子,那即使被玉华国掳走,也不会遭受非人的待遇,还请陛下注重龙体,莫再忧伤了。”
李默长叹一声,起身走进监牢,命人用凉水将辛哈三人泼醒。
“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
辛哈早就被折磨得没了人的样子,一听李默发话,一刻也不敢犹豫。
就将自己知道的,包括玉华国皇室中的一些秘密,还有国师如何占卜,如何谋划易容窃圣子的事都说了出来。
说罢,辛哈赶紧借机向李默求饶:
“陛下冤枉啊,圣子真不在我们手中啊。”
“此行来龙国,是我们太莽撞,太不识抬举,是我们低估了龙国天朝,低估了天子陛下,夜袭长安军营,杀洛阳百姓,攻打汝阳关,都是我们的错。”
“还望陛下开恩,停了刑,放我们一马。”
辛哈声泪俱下,他是真的怕了,真的悔过了。
一旁的萨汗说话也不念佛号了:
“陛下,圣子丢失着与我们无关,还请陛下高抬贵手。”
“只要陛下给我们活路,叫我们干什么都行。”
李默眉头一皱,一边将腰间长剑拔出,一边道:
“你们在迈入汝阳城的那一刻,就该想到后果的,朕的儿子,是在你三人手中丢失的,那你三人,就该拿命来抵罪!”
长剑一挥,鲜血飞溅,腥味挥发,三人的头颅就在惊恐之中滚落在地。
李默随后走出监牢,在昏暗的油灯下要来纸笔,给玉华国主写了一封国书。
玉华王亲启:
玉华番邦,无德小国,玉华蛮王,洗颈且候,汝遣武者入我龙国境内,掀我军营,屠我百姓,触朕底线,又密谋策划,暗中刺朕,夺朕子嗣,此四宗罪,等作与我龙国宣战!
限汝两月之内交出朕之子嗣,否之,朕则亲率百万雄师,不惜奔袭万里,灭你玉华,屠你百姓。
凡普天之下,万里八荒之内,敢犯我龙国者,朕,必灭其国,亡其种,绝其苗裔!
四颗头颅奉上,以作国礼,勿谓言之不预也!
盖上玺印,李默将写好的国书交到侯在一旁的杜甫手中,而后看向一旁地上的三颗头颅。
“杜大人,找四个好匣子,将这三颗头,连带汝阳关上那颗头都装起来,当做国礼,与这封国书一并送至玉华国。”
说罢,李默又看向了一旁的张旭:
“张大人,即刻再去密信一封,给潜伏在玉华国的林东和颜真卿,让他们在暗中查一查,皇子是否真的被掳到了玉华国。”
“一旦有消息,立马传回汝阳。”
张旭点了点头,随即一脸疑问道:
“陛下,既然这辛哈易容潜入宫中,乃是玉华国那国师的计谋,而那玉华国师更是一个深不可测有着不小神通的高人。
那有无一种可能,之前卷走皇子的那阵怪风,是那玉华国师的手笔?”
一旁的杜甫也点了点头:
“不错,若是那玉华国师所为,一切便能解释通了,那玉华国师卖了辛哈三人,如此我龙国皇子丢失,我们也就不能再怪罪到玉华国,以及那玉华国师的头上。”
“此乃计中计!”
几位大臣一通分析,也让李默更加肯定了,掳走自己儿子的,就是那神秘的玉华国国师。
这些神棍,倒是老谋深算啊。
来到这个大唐世界,李默面对这些玄之又玄的事情,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随后,李默又来到了天牢的另一头,在这边,关押着昆布斑目,还有跪降的几十个玉华武者。
见李默走过来,一众玉华武者没有一人敢妄动,方才牢房那头,辛哈三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已经将他们吓傻了。
李默眼中寒光一闪,
指着除斑目昆布二人之外的玉华武者对张旭说道:
“张大人,将这些人分成两批,一批押至长安北大营,一批带至洛阳街头,全部当众腰斩,以告慰我龙国死去的千百百姓军卒。”
而后,李默的目光转向斑目和昆布。
“西域这些小国,趁着玉华武者进犯我龙国,就狗仗人势不知天高地厚了,断我西域商路不说,还敢向我龙国宣战。”
“以为有玉华国在背后撑腰,就吃定我神州龙国了?痴心妄想!”
“传旨军部,调三十万大军过去,带上红衣大炮,西出玉门,先把突厥以西的领土全部纳入我龙国舆图。”
“至于这两人,就在西域联军面前烹了,震慑西域夷兵祭我龙国军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