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全身乏力，提不起劲，她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过了一会儿，时欢用手肘撑起身子，被子滑落，她看到自己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睡裙。
睡裙是干净的白色。
时欢攥紧了被子，眼神微变。
她掀开被子下床，趿着拖鞋冲进浴室。
浴室的脏衣筐正放着她穿过的黑色连衣裙，时欢闭上了眼睛。
她以前受伤出了血都会害怕得让裴牧臣替她处理。
她害怕见到血。
时欢慌乱地转身，她扶着墙壁，脸色惨白。
时欢咬住自己的食指，手攥得紧紧。
封行衍在书房处理文件，他看了一下腕表，现在已经八点半。
时欢还没醒么？
封行衍放下文件，起身离开书房。
他推开主卧的门，浴室传来水声，封行衍走到浴室敲门。
“时欢。”
里面无人应答。
封行衍再次敲了敲门：“时欢。”
“我马上出来。”浴室传来时欢的声音。
封行衍站在浴室门口等她。
约莫三分钟，时欢推开浴室的门，她顶着一头湿发出来，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睡裙的衣领湿了大半。
封行衍蹙眉：“怎么不拿毛巾擦擦？”
“你不是叫我么，我赶着出来。”时欢机械地站在原地。
封行衍走进浴室拿毛巾，经过洗手池，他看到洗手池注满了水，水龙头的水还在流，池子里的水已经溢了出来，地板一滩的水。
封行衍走过去将水龙头关了。
时欢不是洗头，而是将自己的头灌入池中？
封行衍大手收紧，毛巾被他捏在手中。
封行衍敛起神色，走出浴室。
时欢还一动不动地站在浴室门口，身子僵硬无比。
“下次洗头要洗热水，别着凉了。”封行衍拿着毛巾替时欢擦头发。
“哦。”时欢淡淡地应着。
封行衍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细致地替时欢擦起了头发，擦得差不多，封行衍牵着时欢的手腕让她坐在梳妆台，他拿出吹风机替她吹头发。
时欢低垂着脑袋，双手乖巧地放在腿上，但封行衍看到时欢的手指不安地搅动，封行衍的眸光深幽。
半个小时后，封行衍收起吹风机。
他走到时欢面前，半蹲在她跟前，目光直视着她：“把手摊开。”
时欢立即条件反射地将双手背到身后，瞳孔微微收缩。
封行衍放轻了语气，“给我看看你的手，嗯？”
“不要。”时欢眼神闪烁。
“时欢。”
时欢霍地站了起来，椅子砰地一声倒下，时欢往旁边挪了挪，语气镇定：“我没事，我很好，很好……”
封行衍缓缓起身，冷峻的脸隐晦不明。
时欢从封行衍身边离开，封行衍伸手拽住时欢的手臂将她拉入怀中，一只手圈住她的细腰，时欢的后背贴着封行衍的胸膛，她的双手握成拳。
封行衍用另一只手抓起时欢的手腕，盯着她紧握成拳的小手，“摊开手掌。”
“我不。”时欢在封行衍怀里乱动，“封行衍，你放开我……”
封行衍强硬地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
“封行衍，不要……”时欢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
封行衍倏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