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随着裴牧臣的视线望去，唇角弯弯，“当然记得。幼儿园的小朋友多，不是每次都能占到千秋，但你每次都会帮我抢到秋千。”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抢到吗？”裴牧臣说。
时欢望向他。
裴牧臣浅浅一笑：“每天出门前我都会带很多糖，每次到你的活动课，我都会用糖替你占到千秋位置。”
幼儿园的记忆很模糊，可唯独裴牧臣推她荡秋千她记得特别清楚。
“上次有个小胖子不肯让位，我直接打了他一顿。”
时欢笑了笑，“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怕你担心。”裴牧臣看着时欢。
他没打过架，长辈一直都说他乖巧懂事，从小就是一个小绅士，他第一次打架是为了时欢。
那个时候谁都不能欺负时欢，谁要是敢说时欢一句不是，他第一个不同意！
“欢欢，我要结婚了。”
“嗯，我知道。”时欢认真道，“祝你幸福。”
有些话，该说的她都说了，剩下的她也无能为力。
她是真心希望裴牧臣能幸福，希望他一切都好。
“这棵树刚种下的时候，我许了一个愿望。”裴牧臣仰头看着头顶的参天大树，“裴牧臣和时欢能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时欢紧抿着唇，“至少我们曾经爱过，这就够了，能不能走到永远，得看缘分。”
裴牧臣敛下眼帘，“对……得看缘分。”
时欢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裴牧臣，“你结婚那天我就不去了，这是我的一份心意。”
裴牧臣缓缓接过，他突然停住。
时欢看了看裴牧臣，“怎么了？”
裴牧臣接过礼盒，摇了摇头：“没事。”
“那我先走了。”时欢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
裴牧臣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时欢转身离开。
“欢欢，你爱封行衍吗？”
时欢顿住脚步，僵了僵身子。
“你爱他吗？”
裴牧臣望着时欢纤瘦的背影。
时欢捏紧了手提包，不作回答。
裴牧臣站了起来，他知道时欢迟疑了，换做以前，她可以斩钉截铁地说不爱，可现在她犹豫了，不说话就代表默认。
裴牧臣朝时欢走去，他从背后抱住时欢，“如果他真的爱你，就应该给你一个名分，欢欢，我不想看到你再受到伤害，我希望你能为自己多想一点。我没办法给你幸福，我希望你能连带我那份一起拥有。”
他的女孩，一定要幸福。
欢欢，请你一定要幸福。
时欢缓缓点了点头：“嗯，我会的。”
裴牧臣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时欢抬腿离开。
裴牧臣怔怔站在原地，直到时欢的身影看不见，他依旧站在原地，他低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轰隆隆——”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
时欢驱车离开，刚走没多久就下起了倾盘大雨。
时欢不知道裴牧臣走了没有，后来想想应该走了吧，她也就没有再开回去。
裴牧臣湿漉漉地站在原地，像一个雕塑，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