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臣拧紧了眉，欢欢受伤了？
“封行衍，你怎么不说话？”时欢以为他不信，她又说道：“我真有按你的要求做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裴牧臣如鲠在喉，他攥紧了手机，俊脸有些扭曲。
“封行衍……”
“欢欢，是我。”裴牧臣的声音低哑。
时欢愣了愣，她拿开手机看了一下屏幕的号码，她重新将手机放在耳边，“你找我有事吗？”
“我现在在封苑门口，我想见你一面。”
时欢放下了画笔，她站起身来到栏杆前看到了裴牧臣的车子。
裴牧臣抬头望向主卧的阳台，他看着那一抹纤细的身影，说道：“我有事找你。”
“那你等一下，我马上下来。”时欢挂了电话。
时欢去衣帽间拿了一件米色风衣穿上，她一下楼，云姨见时欢要出去，她上前拦着：“时小姐，您要出门？”
“嗯，有事要出去一下。”
“可是午餐快做好了，您要不吃完再出去？”
“不了，我中午就不回来吃了。”
“时小姐，您的伤还没好呢……”
“云姨，我出去一下就回来，不碍事。”说完，时欢匆匆离开。
时欢走出封苑，她走到裴牧臣所停的位置，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正准备坐上去，下一秒，她关上车门，转而来到后座。
裴牧臣张了张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随了她。
裴牧臣没有急着开车，他透过后视镜看到时欢的额头贴着创口贴，他关心道：“欢欢，你的额头怎么了？”
“从楼梯上不小心摔了下来。”
“你恢复记忆了？”裴牧臣看到时欢并不排斥他，眼底也没有厌恶，清冷的小脸神色淡淡。
“嗯。”时欢点了点头。
“你说找我有事，有什么事？”时欢问。
裴牧臣有些紧张，“欢欢，对不起。”
时欢还是一脸平静，“干嘛突然道歉？”
“这是我欠你的。”
时欢神色如常，“裴牧臣，我们之间不存在亏欠了。”
裴牧臣的瞳孔缩了缩，他的呼吸一滞，“你不恨我吗？”
时欢没有立马回答，她想了想，才说道：“刚开始会有点吧，但我尊重你的选择，我尊重我们之间的结果。我一直希望，我们之间能好好地开始，也能好好地结束。正如我之前所说，我是希望你能幸福，哪怕陪在你身边的人并不是我。”
“可我多么希望，你还能恨着我……”
没有爱，没有恨，那他在时欢心里，到最后只能变得无足轻重。
“裴牧臣，你怎么了？”时欢察觉了他的不对劲。
裴牧臣的眼眶泛红，“欢欢，你会把我从你的心里抹去吗？”
“我以为你和纪连心结婚，就已经放下我们之间的过去。”时欢一字一句道，“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裴牧臣回头直视时欢，深深凝视：“如果我说，我后悔了呢？”
时欢怔了怔，随后她别开了脸，“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时光机，哪怕再后悔，我们还是回不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