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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拴在土墙边的石头上,拜思哈奔过去,乱哄哄的八旗兵跟在他后头。

他扯了两下拴马的绳子,发现捆得很牢靠,扯都扯不断,不禁心中大急,在心里将拴马的人骂了几辈人的祖宗。

好在手里有刀,刀锋过处,缰绳应声而断,这套缰绳是用上好的麻线混合牛皮制成的,做工考究颇为值钱,是年中才买的,拜思哈也顾不得了,砍断了翻身上马。

“明军从何方来?!”他扯着嗓子大吼。

墙头上的哨探一边利落地从上面爬下来,一边高声答道:“在正门!漫山遍野都是,黑夜里看不清多少!”

“后门有吗?”

“后门无人!”

“从后门冲出去!”拜思哈当机立断,将马头一拔,拍马就走,几十个八旗兵簇拥着他,有的人骑着马有的连马都来不及骑,一起冲出后门。

临出堡门的那一刻,拜思哈在乱兵丛中回头看去,只见明军正在纵火,永宁堡里好几处木质建筑都被点燃,几个没跑掉的八旗兵正被围在中间任人乱砍,惨叫声里,火光熊熊。

血红色一样的光影中,那个首先冲进来最为强悍的明军一身红色重甲,站在院子正中间,指挥众明军东杀西刺,他肩膀上插着两根箭杆,浑身浴血,手里的长柄刀子雪亮,锋利如秋霜银月,单手提着一个首级,鲜红的血正一串串地往下滴。

“红巴牙喇兵!”拜思哈脑海里首先闪现的,就是这个词。

这兵太厉害了,简直堪比女真最为精锐的红巴牙喇战兵,要知道,红巴牙喇兵是建州最为强大的战士,一个三百人的牛录里最多出一两个,是直属汗王的勇士,拜思哈年轻时曾经奋力去争取过这份荣耀,但却连白巴牙喇兵的资格都没取得,遑论更高一级的红巴牙喇战兵资格了。

“明军中,竟然有这样的兵,看来海上的明军定然是其国中精锐无疑了!”拜思哈这样想着,狠狠地在坐骑屁股上拍了一记,辽东健马长嘶一声,奋蹄狂奔。

“得赶快去向三贝勒报告!”

几十个建州兵落荒而逃,眨眼之间,就在夜色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惯于马上渔猎的汉子们在野地里留下一串串杂乱的马蹄印。

“呼~!”

看着拜思哈等人遁去,聂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的心情远比逃走的拜思哈还要紧张,因为他在扮猪吃老虎。

“来十个人,顺着他们逃走的方向追出去二十丈,然后就回来,千万不要多追一寸!”

立刻有十个海盗应声而出,高声呐喊着从后门追了出去,一边追,一边不停吼叫,虚张声势。

做出这个部署,聂尘才真正的放下心来,这次夜袭,终于告一段落了。

“大伙儿怎么样?还活着没?”聂尘将十鬼长刀插在地上,从地上捡起短铳来,摸出药壶弹袋一屁股坐在拜思哈刚刚坐过的石头上,开始装弹。

“还活着!”

“我死还早着呢!”

“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

左右的手下纷纷答话,海盗们散落在永宁堡各处,忙着割死去建州兵的脑袋。

二十五个人,加上聂尘一共二十六人,没人死亡,有十来个挂了彩,不过都不致命,无论怎么看,都是海盗全胜。

“大哥,汪大哥他们好像在上面!”

有人发现了狼烟起处,仰着脖子喊道,墩台上头,应声探出了汪承祖的头。

“聂老大……”汪承祖都要哭出来了,他挣扎着把身子从墙头上探出来:“汪承祖辜负你了!”

“别扯这没用的!”聂尘皱眉喊道:“把梯子扔下来,没梯子我们也上不去!”

墩台离地三层楼高,实心台子,没门没窗,没梯子建州兵上不去,聂尘等救兵也上不去。

汪承祖等人于是爬起来,用最后一点力气将长木梯扔下去,聂尘令人爬上去,将九个快要被冻僵的人救了下来。

墩台上虽然烧了火,但牛粪加干草混合的燃料冒烟的作用大,火头却偏小,热量不足以让九个人取暖,汪承祖等人依然被冻得快要死掉了。

聂尘看汪承祖浑身发紫的样子,二话没说,将拜思哈遗留在石头上的一块羊皮拿起来,裹在了他身上。

“聂老大……”汪承祖又惭愧又感动,嘴唇嚅嗫着:“我不中用,累你来救,我……”

“有话回去再说!”聂尘打断他的话头,果然地挥手:“把不能走的兄弟都背上,我们立刻走!”

“大哥,建州兵都逃走了,我们不用这么急吧。”一些海盗还在挑挑拣拣收获战利品,有点舍不得这么快就走。

“我们这点人,若是对方回过神来,就刚才逃走的那些人就能把我们吃得连渣都不剩,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聂尘冷然地提起刀:“我说过,出外打仗我的话就是天!若不尊我命令,回去我剐了他的皮!”

众海盗被他说得一个哆嗦,忙丢下手里的东西,高声答应着,急急忙忙背起人就走。

聂尘走在最后,双手端着两只短铳,确认没有遗漏下任何一人后,匆匆离开了永宁堡。

走出堡外不远,一些人零零散散的从树林里钻出来,和聂尘等人汇合到一处。

这些人却是另外二十五人,聂尘让他们在山坡上、树林里摇动树枝、高声呐喊,伪造成有千军万马冲杀而来的声势,黑夜里只闻其声,不辩其影,竟然真的骗过了后金哨兵,吓跑了拜思哈。

众人聚到一起,聂尘再次数了人头,数目对上了之后,立刻靠天上星辰辨别方位,连夜摸黑朝定远号所在的方向走去。

拜思哈奔北,聂尘奔南,两拔人彼此都心有余悸,背向而行,各怀各的心思,急速跑路。

山风呜咽,海浪拍岸。

叶赫部遗民乌拉海被关在定远号的底舱,已经好几个时辰了。

他心烦意乱,非常矛盾,即觉得靠聂尘手下那些个海盗想上岸去杀建州兵简直如痴人说梦,又怀着一丝丝的侥幸,希望他们能给自己一个惊喜。

如此的左右冲突心理下,他不断在舱室里度步,走了一遍又一遍,小小的舱房被他的脚板量了无数次,甚至某个时候乌拉海还把耳朵贴到船板上,想听听外头的动静,但除了一声声海浪拍打的声响,他什么也听不见。

“天都快亮了吧。”乌拉海估算着时间,终于坐了下来,凭着一只立在小桌上小小蜡烛的光,定定地看着那扇通往外面的木头舱门,无意识的想着,却又不知道想了什么。

“那位聂老板,若是就这么死在岸上,他的手下一定会杀了我吧。”

鼻孔哼了一声,“死倒不要紧,叶赫城被建州野人攻破的那一天,我就该死了。但是大仇未报,心中恨意未消啊。”

他叹口气,垂下了头:“可恨,可恨!”

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涌进来一股带着咸味儿的海风。

乌拉海惊抬头,发现那个把自己粗暴关在这里的汉人正站在门口。

“上去!”那人脸上带有戏谑的神色,右手按着腰间的刀。

“要杀我了吗?”乌拉海冷笑一声,起身整整衣领,口中道:“我想见见我那几个弟兄,有话跟他们说。”

“说什么说,快上去!”洪旭不跟他啰嗦,一把扯着他的衣服,将他往甲板上拖:“在底下呆着很舒服么?”

乌拉海愤怒地挣扎了几下,自己是叶赫部的小贝勒,怎么可以被汉人这般无礼的对待,但洪旭手劲比他大,拖着他走根本挣脱不得,就这么拉拉扯扯地,两人上了甲板。

被推到甲板上,乌拉海差点跌倒在地。

等他站定了,正好面对远处的海天线,那里恰恰在翻着鱼肚白,几缕云朵遮蔽下,不甚热烈的朝阳躲躲闪闪地在海天之间放着光,将明未明之际,天地间都是朦胧的颜色。

乌拉海眯了眯眼,觉得这景色拿来当断头台的背景其实很不错。

“喂,你睡醒了没?”

身后传来一个疲惫的声音,清朗而悦耳。

乌拉海觉得耳朵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猛回头过去,看到聂尘坐在一张凳子上,任凭旁人替他包扎肩膀上的伤口。

地上还有两根箭杆,乌拉海认得那箭,那是建州兵惯用的箭矢,箭羽是黑鹤羽。现在两根箭杆被折断了,扔在地上。

“睡醒了,就过去数数。”聂尘奇怪地看着如见了鬼一样的乌拉海,朝边上努努嘴:“一共一十九个建州兵的头,算头期,余下的以后慢慢算。”

乌拉海眨眨眼,仿佛没有听懂,愣了几秒钟。

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后,浑身抖了一下。

瞳孔里放着不可思议的光,满满都是怀疑。

聂尘说完了话,就不再理乌拉海,而是龇牙咧嘴起来,他的伤口正被喷上高烈度的酒,不是一般的痛。

乌拉海慢吞吞朝前走去,在他走过去的方向,甲板上堆着一堆圆滚滚的东西,满地黑色的血,大部分都干了。

这是人头,按汉人的说法,都是建州兵的头。

乌拉海对人头一点也不恐惧,他蹲下身,仔细的查看。

甚至还捧起每一个脑袋,鼻子对鼻子眼对眼的验看,翻头发,捏耳朵。

最后,他站起身来,确认无疑,这些都是死敌的脑袋。

心中震撼不已,脑子里无数个问号。

他怎么做到的?就那么几十个人,怎么做到的?

汉人兵不是很羸弱吗?怎么割来这么些头的?

这些头都很新鲜,不可能是买的,再说现在辽东也没处买去。

无论自己信不信,人头不会说谎。

乌拉海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聂尘肩头上已经捆好了一圈白布,正在瞧着这边。

“没有错,我看过了,都是建州奴的人头。”乌拉海平静地对聂尘说道,微微地弯着腰。

“数量呢?”聂尘问。

“数量不重要,我好奇的是,你怎么杀掉这些人的。”乌拉海道:“这些人脸上有多少不定的朱痕,每一道朱痕都是十条人命,最多的,有十二条,也就是说,他们都是马甲,在建州兵中,是可以骑马的马甲兵,不是那么好杀的。”

“过程很曲折,就不细说了。”聂尘淡然答道,挥挥手:“总之我拿来了头期,剩下的,可以慢慢还不?”

“可以。”乌拉哈尼很干脆地回答,颔首道:“聂龙头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哦?”聂尘很意外,继而笑道:“那就是说,我们可以先回平户了?”

“当然可以,一切由龙头决定。”乌拉海点点头,道:“我只是个巫医,怎么能左右龙头的行程呢。”

聂尘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觉得这个弯转得不是一般的大啊。

从不合作态度到恭敬,乌拉海用鲜活的行为,诠释了力量对于谈判的重要性,聂尘可以打赌,这个萨满巫医绝对是见了自己收割建州兵脑袋的手段后,才这般温顺的。

“呵呵。”他干笑两声,觉得索然无味,于是起身对洪旭道:“那么,开船吧,我们回平户。”

洪旭咧咧嘴,站到舵盘边。

白帆升起,黑底白骷髅旗高高飘扬。

水手们喊着号子推动绞盘,拉起沉在水底的石碇,定远号缓缓地转向,朝着旭日升起的方向,乘风驶去。

聂尘坐船回家时,拜思哈还在跑路。

从永宁堡一口气跑到盖州,约莫两百里,一夜的功夫是怎么也到不了的,好在莽古尔泰的大营前出盖州城一百多里地,拜思哈才在天擦亮的时候,赶到大营门口。

一夜奔走,衣服上全是寒霜,连眉毛胡子都是霜。

在营门口甩蹬下马,拜思哈顾不得许多,急匆匆地直闯中军大帐,那里是莽古尔泰的帐篷。

当然有宿卫的正蓝旗巴牙喇兵拦住他,忙忙的说了几句之后,巴牙喇兵进去通报,稍息之后,莽古尔泰就传话出来,让拜思哈进去见他。

大帐里发生了些什么,不得而知,但是一刻钟之后,大队建州侦骑从大营里鱼贯而出,像一群群密密麻麻的蚂蟥,冲向广袤的大地。

与以往不同的是,过去不是侦察重点的沿海方向,却足足的占去了侦骑的一半多人数,以至于其他地方的骑手要少很多,大批的人沿着海岸,细细地过滤,还不时跑上高岗,朝海上眺望。

而莽古尔泰这支共有六千人的大营,陡然紧张起来,营中人喊马嘶,整个大营都在动,战兵们开始在营外挖掘壕沟,布置拒马,看起来如临大敌。

这一切,聂尘自然是看不到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昨夜的行为,在后金与大明在旅顺城的争夺上插入了怎样的一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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