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四觉得，花花的想法简直太危险了！
是不是在她心里，她这个当主子的已经很了不起了？
要是真这么认为，以后还不得经常在她耳边念叨？
她听多了就容易飘啊。
她飘起来自己都拉不住。
“人家元五公子只是名声不太好，不太好的意思是有点瑕疵而已，人家长得好，身材好，又有钱，家世还显赫，你怎么就敢想人家看上我了？”
“你家姑娘端庄贤惠，有绝世容颜？”
花花想要盲目点头，程小四告诉她不要昧着自己的良心，“要实事求是。”
花花摇了头的。
“你家姑娘琴棋书画诗词歌舞样样精通？”
花摇继续摇头，如果说长相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能强行解释，那才艺真不能作假。
“还是说你家姑娘也家世显赫？”
花花没自信了......
程小四双手一摊，“你看，样样都不拔尖，就不要想这种好事了。”
花花叹了气，“姑娘，你不是说富贵险中求吗？”
“什么时候说的？”
她能说这么激进的话？
花花提醒她，“你讲话本子的时候。”
“这也算？”
花花重重点头，开始鼓励她，“你说万事都要搏一搏，箩筐也能变马车，你想啊，要是嫁给自己不喜欢的，还不如嫁给元五公子这种长得好看的。”
“姑娘不是说了吗，长得好看很下饭啊。”
“若是嫁给一个丑公子，以后再生一个丑儿子，以后早上醒来左边一个老丑人，右边一个小丑人，这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啊？”
“要是生个丑姑娘，嫁给谁？”
“多糟心？姑娘你得要为以后的小公子和小姑娘负责。”
程小四歪着脑袋看着马车顶，觉得花花说的好有道理，居然无力反驳。
主要是花花说的在理，在这里又不提倡自由恋爱，都是盲婚哑嫁，万一背后她被迫嫁给了一个......
呸！
“肖想一下也不是不行。”
“不过不急，我再好好琢磨琢磨。”
花花笑眯眯的点头，“姑娘的确是应该琢磨起来了，外头好些人家的姑娘及笄过后就要出嫁了，在及笄之前就将婚事定了下来。”
程小四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不急不急，我们慢慢来。”
她都是县主了，只要皇上和皇后不多事，她基本算是安全的。
前脚刚回府，后脚程有三回来了，说起了仁康郡王府的情况，“一大早就请了道长去看，你们说怎么着？”
程有三啧啧几声，“也不知道庄老爷子算不算是因祸得福，道长说他躺的那地儿还真是个风水宝地，听说庄家人准备在原地修坟，还得要开路，建亭子，搞石俑，好大的阵仗。”
“还真是啊？”
程大器多少有点羡慕的，都说好的墓地可以庇佑三代子孙，仁康郡王府这些年如日中天，少不得有那个风水宝地的功劳，“也算当年那些个歹人阴差阳错的做了件好事，不是说用石头垒起来的吗，这会不会是良心发现了？”
程有三可不这么认为，“那肯定是怕啊，做了这么缺德的事，心里害怕是肯定的，还害怕被抓到啊，到时候得知他们没有折辱老爷子的骸骨，也能让他们死的稍微轻松点不是？”
“毕竟都是上面的人下的令，下面的那些人都是干活的。”
程老夫人说多关注一下，若是郡王府要办，到时候他们也得随个礼。
程小四趁机逮着程有三问他抄家有没有抄到管事之类的人，程有三说这次抄家抄出来好大一批宝贝和钱财，“人也有，百多个，小牛将军说这些人要么能自赎自身，要不就只能全部卖掉了，毕竟他们也算是财产。”
程小四......
还不太能接受把人和财产挂钩的说法。
她说铺子想请人，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掌柜，程有三拍着胸口就应了，“我一会儿要还回去，挑一些不错的带来你自己选。”
“让阿姐和三姐选就可以了，不用带到我跟前来。”
买人，呵呵。
程有三又说了一阵话拿了东西就走，到了黄昏果真是将人给带回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小牛将军和一位眼生的男子。
“来的这么快？”
说不参与这事的程小四还是没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拉着她阿姐就要一起去，“阿姐教教我要怎么看，我都不会。”
来都来了，也只能选择入乡随俗。
程二娘本意也想教一教她，姑娘嫁嫁了人少不得就要经手这些，尤其是挑选伺候的人，马虎不得。
“难得你想学，阿姐教你便是。”
前院里，等程小四姐妹三个到的时候入眼就是十来个人，而后就是小牛将军身边的那位正和她胖爹说话的人。
端看模样和小牛将军有些相似，就是脸上有条疤，和蜈蚣一般从他耳畔延到了下颚，面积不大，影响也不算大。
程三娘和程小四有些好奇，程二娘则是看了两眼顿时就红了耳根子，有些紧张。
程有三笑着介绍，“这位是小牛将军的弟弟，牧小将军。”
程小四笑着招呼了人，“之前就听晚晴姐姐说她还有一位兄长一直都在军中，甚少回来，今日算是将人给对上了。”
牧小将军拱手，“见过县主，程二姑娘，程三姑娘。”
说着还抬眼飞快的扫了程二娘一眼，小牛将军是奉他母亲令带兄弟来相看姑娘的，原本以为还费些口舌才能见到程家二姑娘，没想到这么容易，当即就乐呵呵的说了，“听三兄弟说你们想买人，正好我母亲新挑选了一些，知道你们要就让我们兄弟想送来。”
“这些人的卖身契我都带来了，几位姑娘看看可有顺眼的？”
程小四抬眼看去，老老少少的都有，虽然面色凄惶但身体都挺好的样子，可见在之前的主家过的还不错。
对比程三娘和程小四的好奇，程二娘头也没敢多抬，耳根子通红，道谢后拉着两个妹妹去选人，避开了。
不知情的程小四好奇的看着那些等待被挑选的人，两个男子身上绕着点儿淡淡的黑气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对现在的她的来说，管他什么气都不是好东西，除非你是紫气，否则要离的远远的。
正要说话听到消息的萧合来了，选人是假，看牛家这位二公子才是真，也就是在此时，程小四的目光恰巧那么一扫，就瞧见待挑选的那些人中有一位身形丰腴的妇人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不屑，而后垂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