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学院运转良好,新学的事情也在快速推进,年关也是越来越近了。
大明皇帝朱祁钰登基的第一个新年即将来临。
“敢威胁朕!”
看着商辂拿来的奏章,朱祁钰脸色阴沉的可怕,一旁无论是商辂还是兴安都低头不语,能够让一向随和的皇帝发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想而知奏折上的事情一定触及了朱祁钰的底线。
“好,这就是我大明的将领,竟然串联起来威胁朕。好,好得很呐!”朱祁钰越看越恼火,几十封奏章全部都是各地将领发来的要求取消军改,罢除军事委员会的折子。这其中南京以及边境的将领胆子最大,语气也很不客气,就差指名道姓的斥责了,一点也没有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朱祁钰神色阴冷,心中惊涛骇浪在酝酿。
“敢对皇上这样话,简直反了了,是谁给他们的胆子?”兴安大怒,看着脸色阴沉如水的朱祁钰,道:“皇上,老奴愿意亲往南京,拿下那些个无君无父的混账!”
“皇上,此时不能鲁莽行事,还是要以安抚为主。一旦这些手握重兵的将领闹将起来,定会影响地区安稳!现在我们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还望皇上慎重对待。”商辂急忙反对,他也认为这些将领该死,但却不能这样草率的处置,他看着朱祁钰继续道:“眼看着新年将近,南北大营的新军也操练了许久,待来年用新兵逐步换防,可将危险降到最低。”
兴安虽然心中愤怒也知道商辂的在理。
朱祁钰沉默不语,以他的意思就该将这些将领统统招入京师问责。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自乱阵脚,不然边境不稳这个年可都不太好过。
强压下心中的戾气,朱祁钰自嘲的一笑,到了现在,自己也开始有些膨胀起来的,一些反对和言辞激烈的奏章就能让自己乱了分寸,看来这些年练就的定力还是不够啊。
暗自摇了摇头,朱祁钰冲着商辂道:“传旨安抚这些上折子的将领,告诉他们提议朕已知道了朕会认真思虑,年后可允许他们入京参与此事的讨论。”
商辂松了口气,他可是最怕皇帝一个控制不住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不然,这个年可就真的不好过了。
商辂匆匆忙忙的传旨去了,朱祁钰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推开紧闭的窗户,寒风瞬间灌入温暖的房间内。朱祁钰紧了紧身上的衣物,深深地吸了口冷冽的空气,用其压下心里的怒火。
第一次,朱祁钰深深地体会到了无力和恐惧,这些手握重兵的大将一旦联合起来,就是皇帝都不得不顾忌颇多,让人害怕。难怪古往今来这么多的帝王杀戮功勋大臣,除了功高震主之外,难免没有心生恐惧的时候,杀不是冷血无情,而是为稳定下。
通过这件事更加坚定了朱祁钰军改的决心,他决不允许这种能够威胁皇帝的将领存在。
但是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改就能轻易改变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京师的一些改革如此顺利是因为仗着京师兵多将广,是因为京师保卫战的胜利,是因为有着于谦等一些大臣的支持。
到霖方,特别是边境,高皇帝远,那些手握重兵的将领都是世袭,在当地根深蒂固,想动他们非常困难。稍有不慎,就会引发不可估量的灾难后果,朱祁钰不得不慎重对待。
谨慎微,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这是朱祁钰当了皇帝后的感悟。即便是他拥有着后世的见识,也不敢就一定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所以,他现在几乎每一个决定都会经过深思熟路,不敢有丝毫马虎大意。
身为皇帝,治理着偌大的国家,责任重大,一个错误的决定,或者便是失败的开始,便会葬送好不容易得之不易的大好局面。
心中的戾气消失了,朱祁钰恢复了平静,重新回到桌后,开始继续批改奏章。
每总有处理不完的事情,即便是一些在他看来鸡毛蒜皮的一些事,都会报到他这里来。这还只是军务奏章,政事堂的事情现在已经很少在报到这里给他处理了。
除非是重大的事情,也会直接开会当面商议。不然,像政事堂没能正式运转时那样,即便是不吃不喝一能够处理的政务军务也有限。
在他的认知里,军事委员会以后也应该承担大部分的杂事,自己只管掌控大的方向就好,不然,哪来那么多时间去做别的。
翻看着桌上的奏章,心始终静不下来,在处理了几分奏章后,朱祁钰果断的终止的工作,走出温暖如春的宫殿,从执勤的禁军手中拔出一柄战刀演练起来。
前世身为兵王,各种战斗技巧可是信手拈来。即便是来到大明,自从被封为王爷开府建牙之后,手上的功夫也不曾落下。甚至,一些这个时代极为高超的战场杀敌之术也学过不少,朱祁钰的身手可不是盖的。甚至,比起大部分武将来,朱祁钰的临阵杀敌本领都是极为高超的。
随着演练的愈发深入,朱祁钰心无旁骛,忘记了烦恼忧愁,全身心的投入,招式也是愈发的熟练精纯,让人眼前一亮。
兴安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周围很多卫士也在看,脸上带着惊讶和意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商辂也回来了,站在兴安身边,静静的看着,一言不发。
虽然不懂武,商辂也看得出来朱祁钰的每一招每一式的厉害之处。对于朱祁钰能够拥有这么高超的武技商辂是很吃惊的,他也知道京师保卫战时朱祁钰曾经身先士卒,但更多他认为是其他人以讹传讹而已,皇帝出现在了城外东直门是真的,但是是否披甲持刃的去杀敌就两了。现在看来,的确很有可能是真的。
“皇上的本领跟谁学的?”商辂面带诧异,冲着身旁的兴安声问道;
兴安摇头表示不知。他也好气,大明自从开过太祖,以及成祖之后,有高超身手的几乎没樱朱祁钰的身手明显的不俗,甚至可以极为精湛,这根本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的。联想着皇帝身上一件件神秘的事情,兴安果断的掐断了胡思乱想。有些事情可是不能深究的,多想一下都有杀身之祸。
没能得到答案的商辂也是个极为聪明的,对皇帝继承皇位后的种种神秘布置逐渐浮出水面,他心理也知道,有些事情心理知道就行了,深究可是要惹祸上身的。
看着在雪地里任意挥洒的朱祁钰,许久后,他像是感慨似得道:“皇上成熟了!”之后便不在言语。
兴安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开口。
许久后,出了一身汗的朱祁钰心中的郁结也终于消失。将手中的战刀丢给目露崇慕之色的卫士后,他一边向后宫的方向走去,一边冲着商辂道:“让军委会的几位将军下午到乾清宫议事。”之后就大步向后宫走去。
商辂称是之后看着消失的朱祁钰,摇了摇头向着军委会所在的方向走去。
有些事情即便不,也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以当今皇帝的性子,现在不动手日后动起手来可就真的毫无生还的希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