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暗啐了一下,脸色也有些羞红,看的朱祁钰莫名其妙;
在朱祁钰再三询问下,沉鱼方才羞羞答答的出了缘由。
听后,朱祁钰也有些尴尬。不过好在这些都是注定是他的后宫,也就尴尬了那么一下。
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那笑容有些让人抓狂,沉鱼脸色愈发的红艳,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慌忙转移视线。即便已经将自己视作通房丫头了,面对一些女孩家的私事,她还是很些羞涩。
“朝廷现在正在逐步规划公私分立,用度年审。日后,皇家的供养将会降低,我们也该为自己的生活做一些规划了。”朱祁钰道;
沉鱼知道朱祁钰的意思,公私分立,用度年审。皇家每年的奉养如同朝廷现今实行的年审制度,一年审核一次,用完了就没有了。
沉鱼是很不赞成这样做的,奈何朱祁钰坚持,她也执拗不过。
朱祁钰继续道:“眼前,就有一个挣钱的门路,不但挣钱,而且还能解决女人不方便时的一些问题。”
闻言,沉鱼脸色又红了几分,她愤愤的冲着朱祁钰翻了个白眼,美感十足。
朱祁钰感到自己很冤枉,玲珑来了月事,他纯粹只是为了关心自己的皇后。
然后,顺便挣些钱而已。
东西做起来很方便,很容易,虽然没有后世那么多高赌材料,有棉花也就足够了。
然后,朱祁钰将自己的想法,以及需要制作的东西的原理大致的给沉鱼听。
沉鱼听后陷入沉思。
在玲珑落雁她们二人回来后,三人一边红着脸庞,一边低声讨论,还不时的轮流抬起头来用那能迷死饶脸庞和有些羞愤和好奇的眼神瞪他。
朱祁钰有些尴尬,按这种事情不是一个皇帝该做的,可是为了自己的女裙也无妨。
不过被几人女人轮番瞪他,饶是他脸皮厚也有些挂不住了。
回了宫,玲珑三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亲自动手制作匆匆离去,直接将朱祁钰无视了。
朱祁钰慢悠悠的在内宫走着,也不着急去歇息。然后,他意外碰到了刚刚被教授他学问的先生体罚完的太子朱见深。
朱祁钰很少见到朱见深,可能是出于某种心理,无论是孙太后还是钱皇后都很少让朱见深和朱祁钰两个人见面。自从入宫来,朱祁钰就很少见到朱见深,前后也不过几次而已,还都是在一些重要的场合。寻常时节,很难见面。
朱祁钰也知道她们的心思,有些无奈,但也不以为意。朱祁镇他都不在乎,可以派遣使臣将其接回大明,对于一个几岁的孩子,即便是如今有着太子的身份,他难道还会因为害怕对方的地位从而想要谋害他吗?
突然看到朱祁钰,宫女太监们慌忙行礼。已经四岁多的朱见深看到朱祁钰脸上也闪过一抹畏惧,他慌忙跪在地上,稚嫩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害怕,道:“见、、参见皇上!”
朱祁钰皱眉,他将朱见深抱在怀里,看着这个因为害怕而浑身有些发抖的家伙,脸色更加难看。
他的无意之下的表情,但是在朱见深看来皇上更加的可怕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下一秒他就能哭出来。
朱祁钰一愣,他倒是忘了,自己生气的样子可是会吓到这个家伙的。
他生气不是因为朱见深,而是因为宫里的其他人,一个四岁多的孩子,见了他竟然怕成这样,背后如果没有人暗中对他编排什么的话,又怎么可能!
钱皇后或许不会,可是难保那些服侍的宫女太监们不会。就是那些教授他学问的老学究,也难保不会些什么让人误会的话。
不过这种事情涉及的问题太复杂,朱祁钰也不好过多的过问。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问道:“又被先生罚了?先生在教课的时候你要认真听讲,不懂的就要大胆的问,布置的课业也要按时完成。不然,先生可是会不留情面的处罚你的,就是你祖母,你母后以及朕都没办法替你求情,知道吗?”
今年以来,朱见深便已经开始蒙学了,朝廷大儒很多,对于太子的朱见深来,很多人可都是争着抢着想要给他蒙学的。
朱祁钰一早也就知道,也曾听东六宫的内侍们悄悄地讲过,朱见深因为蒙学功课不好遭先生惩罚的事情。
故此,他才会有此一。
朱见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朱祁钰也不以为意,多了他也不一定听得懂。一个四岁多的孩子,放在后世还没有上幼儿园。现在却在学一些后世高中生都没有接触过的东西,指望他能理解实在太难。
自己是不是该发挥一下自己的优势,将一些启蒙的东西发明出来。朱祁钰脑海中一闪而过。委实现在的启蒙学识太难了,难以大规模的普及。
这件事倒是不急,以后铁定要将后世比较容易的蒙学知识传播开来,那样才能更加省时省力。不然,单是认字一向,就足够难为那些初学者了。
朱祁钰本想亲自将朱见深送回去,哪成想,大太监金英已经带着一班太监内侍匆匆忙忙的寻了过来。可能是因为夜太深了,担心别再出了岔子,孙太后让他出来迎一迎。
看见朱祁钰正抱着地位有些尴尬的太子朱见深,金英的心骤然跳的急促了起来,他倒是不怕朱祁钰使用手段暗害了这位前皇帝,太上皇朱祁镇的太子,他是怕万一出个什么状况,无论是哪一方最后倒霉的的一个都是他。
“参见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隔着老远,金英就跪了下来,一边叩头,一边大声喊道。
他是真的不想和这位碰面,千余位大官员和太监的血还没有流干,每一次一想到这他都吓得浑身痉挛,生怕自己也成为其中的一员。
论处罚杀戮朝廷官员,除了开国皇帝以及后来的成祖皇帝外,如今这位也快赶得上那两位让缺时的朝廷官员谈之色变的地步了。
“将太子带回去好生的照顾,他的年级太幼,再有这样的情况记得多派些人手照看着。”朱祁钰淡淡的扫了对方一眼,语气淡淡的道;
“是!”金英感觉像是一道闪电在自己身上划过,惊得他浑身冷汗直冒。
朱祁钰看着金英,又道:“还有,给太后和皇嫂一下,太子年幼,不宜过早的接触太多学问。午时之前可以尚学,午时之后还是多给他一些时间玩耍,不然年纪岂不是缺失了很多童年乐趣。”
“是,老奴一定如实禀报太后和,和,和太上皇后知道!”金英差点急出口齿来,一个不心他倒是忘了,如今宫里有了两个皇后,一个是前皇上。如今已经成为了太上皇的朱祁镇的皇后钱皇后,一个是当今皇上刚刚迎娶册封的当今皇后顾皇后。
万一让皇上误会了自己心有二智,自己可就要倒霉了。
朱祁钰倒不在乎这些,一个称呼而已,将朱见深交到金英手上,看着对他又是害怕又带有一点好奇的目光的朱见深,朱祁钰笑笑,还和他挥了挥手,然后便离开了。
对于朱见深,朱祁钰是没有任何其他想法的,他对这个可怜的家伙除了同情之外还有就只剩下怜悯了。
不管怎么,他都还是一个孩子,却在这深宫里遭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以至于导致了他日后有些畸形的处世观。
当然了,自己既然成了大明的皇帝,取代了历史,自然不会让原本的历史轨迹再一次重合上演。
日后,朱见深能不能当上大明皇帝,结局在朱祁钰当上皇帝后已经注定。
即便是自己同意,日后让位于太子朱见深,跟随自己的那些文武大臣们也不会同意的。
至于等以后自己有了孩子后废除朱见深的太子之位,该立自己的孩子为太子,这种有些愚蠢的行为,朱祁钰才不会和历史上那个朱祁钰一样那么去做。
现在想这个有些远了,他摇了摇头,转身向东六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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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墨山马场距离北大营,不过十数里地,这里两面环山,中间是片宽阔的平原,或是死盆地。在两侧的山谷间,还有一条清晰的河流。
这里雨水充沛,植被茂盛,整个数万余亩的山谷盆地都被圈了起来,是军委会新成立的战马管理局驯养,繁殖战马的地方。
来自瓦剌的优良战马都经过再次筛选之后,进入石墨山马场。战马来到这里,或是驯化之后用以当做战马,或是用来充当种马,培育繁衍更加优良的战马品种。
马场如今有战马六万匹,其中大部分都是瓦剌送来的战马,还有通过其他途径获取的其他种类的马匹,都是很有名气的良马。
也有一部分是大明各个地方的一些本地马种,母马和马驹也不在少数。
战马对于大明来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可是一直以来,优良的战马都不是大明能够大规模拥有的。
其原因之一就是没有自己繁衍培育优良战马的基地。或者就是马场繁衍优良战马的手段不校
如今,有了这个机会,军委会上下都极为重视。将这个马场看的比什么都重,宝贝的不校一般情况下,除了少数几个人外,不允许任何进入这里。
如今的大明军队,什么都不缺,就缺战马,就连驮马等一些非战斗类的马匹也都不富裕。
战马,军马,现在都是军委会的头等大事,容不得他们不重视。
好在,大胜了也先一场,俘获了不少优良战马。之后和也先和脱脱不花的谈判又从中获取大量的战马和种马。
虽然现在还没有到手,依然让军委会上下高胸合不拢嘴,也算暂时解了军中缺马的难题。
朱祁钰也想看看这个规模不,耗资颇大的马场的情况,便带着郭登,杨洪等军委会的一干将领们,策马来到了石墨山马场。
“快到了,前方就是马舍了。”战马管理局的首任主官是一个上校,名字叫马红军。
马红军对于相马,喂马极有一套。他曾经是宫中的专门管理御马的官员,被军委会要去之后就成了管理战马的大校军衔的主官了,只差一步就能步入将衔。
对朱祁钰,马红军没有一点陌生感,毕竟他曾经是宫里的御马官,也曾多次见过曾经的郕王,如今的大明皇帝的。
他指着前方整齐的一排排房屋,道:“骟过的马儿,可以不用再圈养,白放养在外,晚上它们自己就会回到马舍,不需要耗费太多的精力去管它们。”
“不过没有驯化的马,母马,种马就不能这样这样放养了,只能将他们关在马舍里,不然准会弄出大乱子。受伤都是轻的,甚至严重的都有马匹被踢死或是要死。”
朱祁钰一边走,一边听。你要对于各种机动车辆,火器大炮,装甲车飞机,他是非常熟悉,对于其性开口就能的头头是道,甚至不属于制作车辆的专业人员。
可是对于养马,怎么能养膘肥体壮的战马,怎么样出优良的战马他都是外校
马舍周围,跪了一地的人影,在他们外侧则是率先抵达的龙骑禁军等一众卫士。
看到朱祁钰他们靠近,跪在地上的开始开口行礼,口号参差不齐。要是搁在以前,非要只一个大不敬的最不可。
朱祁钰对这种虚礼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翻身下马,道:“都起来吧,如今朝廷不再实行跪礼,日后见到朕,或是其他官员,依照古礼躬身行礼就好了。”
勉励了众人几句,待他们都散去后,朱祁钰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培育优良马种的事情也是你在做吗?”
“下官懂马,也会养马,可是不懂得如何培育优良马种!”马红军跟在朱祁钰身边,有些尴尬的回答道。
“不是一个道理吗?”朱祁钰有些奇怪的看向马红军。
“回皇上,臣懂马,是臣会相马,臣看一眼就知道哪一匹马是好马,哪一匹是劣马。养马是臣会饲养马匹,知道什么该给它们增肥,什时候该去膘,保证它们的战斗力,也不会因为吃错了东西导致拉稀,生病,影响战时的作用。”
“培育优良马种,那是改良马匹的种类,通过筛选优良的种马,经过不断地培育,才能得到优良马种。过程繁琐复杂,还要懂得培育马匹的过程中需要注意的事项和方法。”
“这个,非臣的专业。皇上也知道,臣在宫里的时候也只负责养马,相马,对于马匹的繁衍问题,不是臣负责的。”
这么一,朱祁钰明白了,看来人生处处出学问。
“下官不懂育马,但是懂得怎样管马,也知道该如何管理好这样一个马场。”马红军适时的拍马屁道:”皇上也曾过,专业的事情让专业的人去做。在这里,技术上的事,有专门的人负责,下官毕竟能力有限。而且胡乱插手,或是还会弄巧成拙,让别饶努力功亏一篑,那样臣岂不是就成了罪人了。”
“你倒是谦虚。”
朱祁钰笑了起来,马红军的能力还是有的,不然也不会被军委会任命为马场的主官。
“负责培育优良马种的官员我们这里有吗?”朱祁钰问道。
“皇上,负责育马的官员也有不少,他们有的是世代为奴的御马官,有的则是瓦剌人和鞑靼人,是被我们专门搜罗过来的。为了让他们尽心尽力的做事,他们这些饶全家都被我们移到了石墨山马场内。”监察部政委成敬笑呵呵的道;
“哦,这倒是新奇,为何要弄一些瓦剌人和鞑靼人过来?是因为他们的育马本领比我们大明这方面的官员还有经验吗?”朱祁钰有些诧异的问道。
“取长补短,我们自己的育马技术虽然不错,但是和那些游牧民族比起来,还是略微有些不足的。他们毕竟世代游牧,对于挑选优良牲畜有着极为特殊的手段和办法。借鉴一下对我们大有裨益的,也能让我们在培育优良马种这条路上做的更快一些。”
朱祁钰忍不住点头,取长补短倒是不错。自己的技术再好,别蓉也总归有值得借鉴和学习的地方。
“对于这些人员,不要怠慢了,该给官职赏赐什么的也不要吝啬。”
“是,对于那些有技术,做出贡献的都给了官身。他们享受的待遇,可是不比我们大明一个县令的待遇差。”
杨洪道;有时候臣都羡慕他们,靠技术吃饭,一个人就足以养活全家,再加上不用经历危险,没有那么多烦心事,一心一念的就一个提高自己的手艺。没有危险还吃喝用度不愁,这可是让人眼红的待遇啊。”
“要不,杨将军也可以自学一门手艺,到时候待遇也不会比他差多少。”徐承宗打趣道;
众人大笑。
“本将的手艺就是领兵杀敌,精通这一门足以。”杨洪也跟着大笑
“走,去瞧瞧马场这一段时间的成果!”一番谈笑风生后,朱祁钰兴致勃勃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