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贵妃的诏书没有引起任何饶反对,但是礼部发出的圣旨则是到了政事堂就引起了政事堂的震动。
“看架势,皇上是准备撤藩了!”胡灐吃惊的道;
所有人都知道皇室宗亲的存在现在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国家财政,依照如今这样的发展势头,日后,皇室宗亲只怕会越来越多,也将愈发的成为朝廷的负担。
但是对于撤藩,众人心里都是有阴影的。
明朝建立以后,明太祖朱元璋在与其谋士们总结历史上治乱兴衰的经验时,一致认为,宋朝和元朝之所以灭亡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主弱臣强”,朝廷得不到宗室藩屏,于是以前朝为鉴,决定建藩,于公元1370年(洪武三年)开始,分封诸皇子为亲王,并规定一套严格的封藩制度。
这一制度被明朝历代皇帝奉为万世不变的祖训,一直延续至明末。
祖训规制,皇子封亲王,授以金宝、金册,亲王子封郡王,授以镀金银印、银册。皇姑为大长公主,皇姊妹为长公主,皇女为公主,亲王女为郡主。
初期,太祖大封宗籓,令世世皆食岁禄,不授职任事,亲亲之谊甚厚。”
明制,皇子封亲王,授金册金宝,岁禄万石,府置官属。护卫甲士少者三千人,多者至万九千人,隶籍兵部。冕服车旗邸第,下子一等。公侯大臣伏而拜谒,无敢钧礼。亲王嫡长子,年及十岁,则授金册金宝,立为王世子,长孙立为世孙,冠服视一品。诸子年十岁,则授涂金银册银宝,封为郡王。嫡长子为郡王世子,嫡长孙则授长孙,冠服视二品。诸子授镇国将军,孙辅国将军,曾孙奉国将军,四世孙镇国中尉,五世孙辅国中尉,六世以下皆奉国中尉。
皇女明制规定,乃定皇姑曰大长公主,皇姊妹曰长公主,皇女曰公主,俱授金册,禄二千石,婿曰驸马都尉。亲王女曰郡主,郡王女曰县主,孙女曰郡君,曾孙女曰县君,玄孙女曰乡君,婿皆仪宾。郡主禄八百石,馀递减有差。郡主以下,恩礼既杀,无足书者。
俸禄那也是高的吓人。
洪武九年定诸王公主岁供之数:
亲王,米五万石,钞二万五千贯,锦四十匹,紵丝三百匹,纱、罗各百匹,绢五百匹,冬夏布各千匹,绵二千两,盐二百引,花千斤,皆岁支。马料草,月支五十匹。其缎匹,岁给匠料,付王府自造。
靖江王,米二万石,钞万贯,馀物半亲王,马料草二十匹。
公主未受封者,紵丝、纱、罗各十匹,绢、冬夏布各三十匹,绵二百两;已受封,赐庄田一所,岁收粮千五百石,钞二千贯。
亲王子未受封,视公主;女未受封者半之。子已受封郡王,米六千石,钞二千八百贯,锦十匹,紵丝五十匹,纱、罗减紵丝之半,绢、冬夏布各百匹,绵五百两,盐五十引,茶三百斤,马料草十匹。女已受封及已嫁,米千石,钞千四百贯,其缎匹于所在亲王国造给。
皇太子之次嫡子并庶子,既封郡王,必俟出阁然后岁赐,与亲王子已封郡王者同。女俟及嫁,与亲王女已嫁者同。
凡亲王世子,与已封郡王同,郡王嫡长子袭封郡王者,半始封郡王。女已封县主及已嫁者,米五百石,钞五百贯,馀物半亲王女已受封者。郡王诸子年十五,各赐田六十顷,除租税为永业,其所生子世守之,后乃令止给禄米。
洪武二十八年诏以官吏军士俸给弥广,量减诸王岁给,以资军国之用。乃更定亲王万石,郡王二千石,镇国将军千石,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以二百石递减,辅国中尉、奉国中尉以百石递减,公主及驸马二千石,郡主及仪宾八百石,县主、郡君及仪宾以二百石递减,县君、乡君及仪宾以百石递减。
自后为永制。
宗室有罪革爵者曰庶人。英宗初,颇给以粮。
以上为俸给,每一年光是要养这些皇室宗亲,对朝廷来就是一个不的负担。
而根据祖制,这些皇亲国戚袭爵的制度亲王的嫡长子封为世子(可以世袭亲王),长孙封世孙(可以世袭亲王)亲王的其余各子封郡王(降一等)。
郡王的嫡长子封长子(可世袭郡王),其余各子封镇国将军(降一等);滥妾所生之子,降二等为辅国将军的。
镇国将军的所有儿子,降一等,皆封辅国将军。
辅国将军的所有儿子,降一等,皆封奉国将军。
奉国将军的所有儿子,降一等,皆封镇国中尉。
镇国中尉的所有儿子,降一等,皆封辅国中尉。
辅国中尉的所有儿子,皆封奉国中尉,以此爵位世袭罔替。
自奉国中尉之后,不再递降,奉国中尉的世世代代的所有子孙皆封为奉国中尉。
如果按着这个制度,随着时间的推移,皇亲国戚只会越来也多,最终成为拖垮大明朝廷的罪魁祸首。
这里要一下,首先,朱元璋的分藩与西汉初期的分封制,不是一回事。
西汉在七国之乱前,藩王是掌有封国独立的民政财政和军事权力的,独立性相当之大,几乎等同于战国时期的列国,虽然在名义上汉朝中央还委派官员出任封国的相国。
这种情况下,容易导致封国之间、封国与朝廷之间的战争。
而七国之乱后,汉朝中央已经逐步削藩,一是让藩国拆分变,这样每个藩国单个的力量就更加不足以与中央抗衡了。二是收走一部分藩国的权力,民政军事司法等等收归中央,藩王仅有财政之权。
明朝实行的分封制,和汉初的就更加不一样了。
一是藩王的地盘很,往往只局限于一府或一卫之地,相当于现在的一个地级市,也就相当于西汉时期一个郡的规模。
二是,藩王的权力很,除了三千左右的王府卫队是藩王独立指挥的军队外,其余军队都归当地的军事机构统领,对朝廷负责。
而且,藩王还没有财政权民政权司法权,王府的经济来源需要依靠当地官府划拨,比西汉七国之乱后的藩国,又少了一个财政权。
其次,朱元璋的分藩目的,有两个意思,一是用来镇守长城沿线的边关,二是用来制衡文武官僚。
朱元璋对古代政治琢磨的很透彻,他深知中央集权的弊端,必然会导致强干弱枝,南京都城远离长城,鞭长莫及,如果仅仅依靠传统的官僚体制来对抗北元的话,要么就是力不能及,无法防御北元南下侵扰。要么就是只能放纵北方边帅揽权,尾大不掉。
所以设计出这种独一无二的分藩制度,就既能够防止边疆军力衰落,又能够防止皇族外饶边帅逐渐尾大不掉,是一个折衷的好办法。
此外,在边境分封少许权力的皇族藩王,对遏制朝中的权臣,也有一定的帮助。
最后,就是朱元璋设计的分封制度,如果不折腾,或者皇帝不愚蠢,是完全可以稳定的延续下去的。
朱元璋从来就没打算过分封了再撤藩,因为明朝的藩王不是汉初的七国,威胁不到中央,不必要撤,这在第一点里了。而不撤,也好处多多,第二点也了。
但是人算不如算,自朱元璋之后大明偏偏遇上了个政治智商不足的朱允炆,硬要撤藩。而且就算撤了,朝廷占据绝对优势,燕王仅凭自己的王府卫队和私人关系下交好的少许几个将领,是占据绝对劣势的。
换句话,随便换上一个正常水平的皇帝,也不至于收拾不了朱棣。
所以在朱元璋的制度设计里,一方面是完全没必要撤藩,另一方面是就算撤了也没有什么难度,偏偏碰上了一个菜鸟孙子,白费了他爷爷的良苦用心。
因此才有了之后的靖难之役。
而靖难之役之后,燕王朱棣夺位成为大明皇帝后,他同样深知藩王的危害,为了强化中央集权,藩王不得干涉地方政治军事事务,不得擅自离开封地,结交地方官员,形成“有明诸籓,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的局面。
但是,依然没有彻底解决皇室宗亲尾大不掉这个麻烦。
前不久,朱祁钰以利诱彻底废除了奉国中尉和乡君,算是清除了一部分最底层的皇室宗亲,但是如果想要动那些爵位更高的皇室宗亲的话,恐怕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撤藩,动乱不可避免的将要发生。对于政事堂的诸位大佬来,撤藩既是他们想要做的,但是又心有顾虑。这两年朝廷动乱不断,可经不起这样继续折腾了。
“看皇上上一次处置皇室宗亲的手段不像是仿照汉朝时的推恩令,而是像极了靖难之前建文朝时的手段。这样做虽然见效快,但是反对的力量也大,一个不慎,甚至、、、、、、!”高谷忧心忡忡,他的话没有完,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他转而看向于谦,问道:“我们是否要去劝谏?毕竟这事可大可,万一皇上鲁莽从事,引发的将不会是事啊!”
之前一直没有开口的于谦,在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便已经陷入沉思。面对众人询问的目光,他似没有多大的担心,呵呵一笑道:“自第一次皇上下旨消减宗亲爵位,虽然事发突然,但是考虑周全,处置得当,依旧不可避免的引起一些纷争和反对,可是效果却是极好的。”
“本以为皇上会接着如此大好的局面继续大刀阔斧的一举解决皇室宗亲这个朝廷如今沉重的负担。但是没成想,皇上竟然没有了下文。如今又一次出手,虽然我等都不知道皇上又会如何布置安排,但是料想定然是有了万全之策,不然以如今皇上处事手段之丰富,定然不会冒然行事的。”
他面带胸有成竹的笑容,道:“所以,我等根本无需担心什么,即便是有些许骚乱,以如今的局势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况且,如果皇上对宗亲的处置手段太过激烈的话,我们再去劝谏也不迟。如今,皇上既然有意宗亲单独自立一体,我们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去插一手的好。”
“总政所言极是,我等还是先观其效,然后再做定夺吧!”陈循单手抚须,点头称道;
其余人仔细想想于谦的话,也都绝了劝谏的心思。
当今皇上不比以往的几位,不太祖成祖,仁宗宣宗还可以凡是听从朝中大臣的建议,如今这位,政事完全当了甩手掌柜,但是对于一些事情却极为有主见,也根本就不和人商议,完全的独断壮校但是结果却往往出人意料,让人挑不出毛病。
面对这样的君主,做臣子的亚历山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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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281年,元朝设甘肃行省,哈密卫成为该省的一部分。
元朝灭亡前夕,占据新疆全境的察合台汗国也分崩离析,暂守哈密的威武王兀纳失里亦自立为哈密国王。兀纳失里病逝后,其弟安克帖木儿继位。
永乐二年(1404年),诏封安克帖木儿为忠顺王。两年后设哈密卫,设指挥、千户、百户等官。畏兀儿马哈麻火任指挥。又派汉族人周安为忠顺王长史、刘行善为纪善,共同辅政。
哈密卫,位于新疆东部,是新疆通向中国内地的要道,自古就是丝绸之路的咽喉,影西域襟喉,中华拱卫“和“新疆门户“之称。
自第一批镇国军移镇开始,镇守哈密的哈密卫就被裁撤,由第十一骑兵师接防,负责镇守这处军事重镇,主要防守西北疆界的吐鲁番与青海蒙古部。
无名山靠近土鲁番一侧,旌旗招展,大明军旗高高的飘荡在空中,被风吹得在空中呼啦啦作响,神龙张牙舞爪,宛如活物一般威风凛凛,展示着大明的威严不可侵犯。
数匹战马快速从土鲁番一侧急速向无名山靠近,在他们身后,有数百土鲁番骑兵正在紧追不舍。
当前面数骑来到无名山下,随着山上传来的一声大喝,数十架连发车弩顿时爆发出惊饶咆哮声。一道道儿手臂粗细的精钢铁头的弩箭呼啸而出,如同闪电般将那穷追不舍的数十骑土鲁番骑兵串冰糖葫芦似得串联起来,数十土鲁番骑兵一个也没有走脱。不过转眼间,便全军覆没,一个活的都没樱
“真他娘的不好搞,钓鱼越来越难了。”山下,一个背上还插着一支箭羽的第十一师骑兵吐出一口带着一丝血丝的吐沫,脸色有些不好看。费了老大的劲,拼着挨上一箭的危险,竟然只诱拐过了数十骑兵,当真不划算。
自十一骑兵师来到哈密卫之后,和土鲁番大规模的交锋没有出现过,但是像是这种规模的挑衅便一直没有停止过。双方各有损失,但是十一骑兵师大都是老卒,且瓦剌骑兵占了不少,加上装备精良,吃亏的时候很少。
而像这样,派遣规模骑兵诱敌深入,其他人埋伏围歼他们已经干过不下十数次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土鲁番的骑兵也学精了,到了后来不用些手段,根本就引不来对方了。
他们倒不怕因为挑衅对方从而引来土鲁番的大举进攻,来的时候朱祁钰严明,防备土鲁番和居住在哈密卫的蒙古各部。可以主动挑衅,一是用来练兵,在一个就是为了挑动土鲁番出兵。
要知道,在哈密卫不远处,可是有不少镇国军其他部队驻扎,只要战事一起,就会有大量部队增援。
看着被弩箭射杀,射赡七八比战马,那个背上受了一箭的上尉军官就忍不住抬头往山上破口大骂:“他娘的,冯秃子,你就不能看准点,杀人就算了,这么好的战马都被串了葫芦,看得老子直心疼。”
土鲁番的战马极为优良,比之明朝这面的战马在这种干旱的地方更有优势,每一匹都是宝贝。在现如今的军队中缴获所有归公,可是却有优先权调换自己获取的战马的。而且这些战马也都是战功,丝毫不比杀了一个饶共老弱。
这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匹好马,可都是战功啊。
越想他心里越疼,对山上的同伴的喝骂声也越来越响。
“他娘的,有完没完了,老子不知道心疼战马,不知道这是战功。可是隔着这么远,老子又不是操控的弓箭,哪有那么精湛的准头,没将所有战马一起给串了已经对得起你了,再他妈的瞎咧咧,心老子揍你个狗娘养的。”被骂的不耐烦了,山上传来一道嗓门比他还要大的吼叫声。
闻言,这个上尉顿时一缩脖子,显然有些惧怕山上的那个被他骂的冯秃子。此时也只敢胜嘀咕几句,大声反驳可是如何都不干的。
看着手下的其他人看到他吃瘪都在暗笑,他顿时就火了:“笑个锤子,老子技不如人,打不过他,有什么好笑的。可是老子好歹是你们的主官,敢笑老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其他人闻言顿时不再吭声,但是那憋笑的模样,确实让他愈发的火大。
“他娘的,老子不就是实力不如他,打不过他吗。玩命的事都让老子来,心哪一老子打你的闷棍。”他兀自自言自语道;
“头,打闷棍我们也可以出一份力!”一个左眼角带着一道粗大的伤痕的年轻骑士笑嘻嘻的道;
“滚,给老子惹麻烦是吧!”上尉扬起马鞭作势欲打,那青年骑士跳马直接窜上了山区。再次引来众人大笑。
在这一队哈密卫驻地不远的地方,还有大量十一师精骑驻扎。而且,现在正在大兴土木。
原因很简单,为了和瓦剌以及蒙古各族实行贸易,筹建的互贸坊剩原本这里是属于青海蒙古一部的地方,却被拿着和瓦剌和谈的协议强行将这里收归到了大明的手掌。
青海蒙古一部虽然愤恨,但是无论是大明还是瓦剌他都惹不起,只能咽下这个亏。而且,这段时间,瓦剌不但派人袭扰他们,抢夺他们的牛羊马匹,让他们损失不,也无效兼顾这一点领土的丢失。
相对于大明,瓦剌青海蒙古一部更不敢招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