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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灭亡前夕,占据新疆全境的察合台汗国也分崩离析,暂守哈密的威武王兀纳失里亦自立为哈密国王。兀纳失里病逝后,其弟安克帖木儿继位。

永乐二年(1404年),诏封安克帖木儿为忠顺王。两年后设哈密卫,设指挥、千户、百户等官。畏兀儿马哈麻火者任指挥。又派汉族人周安为忠顺王长史、刘行善为纪善,共同辅政。

哈密如同大明其他边境地区,由蒙古后部落裔执掌。

哈力锁鲁檀,忠顺王卜答失里的儿子。又名倒瓦答失里,明朝哈密国忠顺王,蒙古贵族。母弩是温答失里,瓦剌脱欢的女儿。

正统四年(1439年)父亲死后,嗣位。当时哈密种族杂居,头领不能节制,人心涣散,势力渐衰。次年,都督皮剌纳勾结瓦剌人猛可卜花想要谋杀他,没有成功。瓦剌、吐鲁番汗国、沙州卫、罕东卫、赤斤蒙古卫常常攻击哈密。1443年,他舅舅瓦剌也先攻打哈密,把倒瓦答失里的母亲妻子俘虏而还。威胁倒瓦答失里入见,倒瓦答失里禀奏明朝,也先送还他的母亲妻子。

1445年,也先再次俘获他的母亲妻子和弟弟还有撒马尔罕贡使百余人,要挟他归附。1448年,倒瓦答失里亲至瓦剌,历时数月。明朝知晓诘责于他。第二年,也先侵明,土木之变,哈密稍安。

忠顺王府,而立之年的忠顺王、哈密国王哈力锁鲁檀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很多。不过遮掩难怪,哈密地处要地,四面临敌,而且都是强大的敌人,唯一的靠山还不怎么管用,可想而知他所要面临的处境有多艰难。

自从土木堡之役后,他的日子倒是好过了不少。原因很简单,他舅舅也先被大明打的屁滚尿流,实施惨重,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个闲工夫再来找他的麻烦。至于土鲁番,沙洲卫等经常攻打他的蒙古部族这个时候也老实了不少,究其原因自然是哈密卫派驻的大明一万劲旅,其装备之精良,作战之勇猛都让让周边大部落胆战心惊,以往的嚣张乖戾也都纷纷偃旗息鼓了。

不过,以前让他头疼的事情暂时没有了,可是眼前却又有一件麻烦事找到了他的头上。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脸庞有些粗糙,但是却异常年轻,眼光囧囧有神的男子,他就一阵头疼。

如果这个时候有熟悉的人看到坐在忠顺王身边的饶样貌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的。以前那个可爱又显得优先憨枸喜态的胖子竟然模样大变,不但没有了往日略显笨重的身体,以前笑起来甚是可爱的圆乎乎的肉脸也没有了,现在看来倒像极了历经风霜的农夫。

谁也没有想到,消失了许久的胖子无害竟然会出现在和京师相隔数千里的哈密,出现在忠顺王府郑

一边手中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大王考虑好了吗?皇上已经的很明确,此战,忠顺王根本无法置身事外,或是投入其中为日后博取个阳光大道,子孙后代永享富贵。或是置身事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无论此战我大明是输是赢,日后忠顺王的日子可都不太好过啊!”

将最后一一块可口的糕点放入口中,缓缓咽下。无害打了个饱嗝,好久没有吃的这么过瘾了。抄起桌上的茶水也不管是否可口,就如同牛嚼牡丹一样囫囵的吞咽了下去。

随后,随意的拿起衣角擦了擦嘴,看着忠顺王,继续道:“况且,此战我大明准备充足,即便是不用忠顺王帮手,此战也可全胜。但是忠顺王也知道,皇上革除旧弊之心坚定,可不会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对忠顺王的不作为当做没看到。到时候,忠顺王是一定要到京师去养老的,可是,您的后人可就没有那个福气啦,荣华富贵可就要凭自己的本事去博取了。”

“现在的大明,一切都看付出,没有付出哪来的回报?想要高官厚禄,封荫后人除了泼的功劳外可就真的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忠顺王哈力锁鲁檀粗糙黝黑的脸颊忍不住抖了抖,心中的震撼绝对是巨大的。大明如今的一些改革他也受到了一些风声。甚至,就连皇室宗亲现在都朝不保夕他也略有耳闻。但是,改变现有的格局,收拢各地边境大部落首领手中的权利,将所有人全部迁往京师居住,这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惊诧意外可想而知。

他第一意识是不相信,但是桌上盖有皇帝大印的私信可做不了假。

带着一脸的震惊看了一眼对面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年轻人,哈力锁鲁檀心中一跳,如此重要的事情如果传了出去,其他的不敢,最起码大明周边无数大部落都会在第一时间反叛出去。

没有人放着逍遥自在的日子不过,而愿意被圈养在京师。对方既然敢和自己和盘托出,显然有着自己的底气,就不怕自己不答应。或许,只要自己拒绝,下一刻,忠顺王府就将成为历史。

哈力锁鲁檀心跳有些加速,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也是一个必选题。他毫不怀疑大明的实力,对方既然敢只身出现在自己身前,显然底气十足,不怕自己这个时候反水。

他脸色变换,心中的震惊却是无以复加的。同时,他也在暗中做着权衡利弊,考量得失。

最终,他无奈发现,除了上船之外,他竟无第二条路可走。

带着一丝不甘,哈力锁鲁檀道“土鲁番虽然面积不大,也算兵强马壮,还有狼神保佑,所有士兵一旦进入土鲁番就会出现怪异症状,实力大减,不解决这个问题,根本无法做到一举歼灭。”

无害淡淡一笑,浑不在意的道:“这一点大王可以放心,此事已经解决。”

早在数月前他就已经来到了土鲁番,对于高原缺氧的问题来时朱祁钰也给他做了普及。作为曾经的特战兵王,高原集训他可没少参与过,知道该如何处理高原缺氧问题。

所以,这种看似棘手的问题经过无害这几个月的训练早已不再是让人头痛的难题了。

哈力锁鲁檀脸上惊容再现,从对方轻松随意的回答中他看到了准备充足,势在必校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了。是顺从还是反抗,是荣华富贵还是一步地狱就在他顷刻之间。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压抑的让人长不过起来。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哈力锁鲁檀做出了决定,他看向无害,低喝道:“本王愿遵守大明皇帝陛下的旨意,出兵共击土鲁番。”

无害闻言心中顿时大松了一口气,共击土鲁番必须忠顺王哈力锁鲁檀的全力支持,不然单靠从国内抽调兵力显然有些吃力的。

他其实也并不担心忠顺王哈力锁鲁檀会不答应,事实上只要对方敢拒绝,那么顷刻间便会有数万大军踏破忠顺王府。一些消息可是不能轻易泄露出去的,不然足以引起大明周边的动乱。

答应了和大明共进退,哈力锁鲁檀脸上也明显地轻松了不少。他心中好奇对吐鲁番的作战计划,但是也知道这种事情对方不,自己也不好提及。但是如今既然已经是上了同一条船,考虑的问题自然间就像一起靠拢起来。他道:“攻击吐鲁番之前,是否要将沙洲卫等地的一些其他部落卫所也一并产出,不然有他们存在,万一他们联手的话,我们将会腹背受耽、、、、、”

话没透,点到即止,无害也知道对方的意思。看着已经上道的哈力锁鲁檀,无害人畜无害的一笑,道:“大王放心,此次出兵土鲁番,各种因素早已在考量范围之内,沙洲卫等要么顺应意,要么便是消失!”

哈力锁鲁檀心中一惊,便不再多言。

“大王暗中准备,待皇上圣旨一到,也就是出兵土鲁番之时!”留下这句话,无害笑呵呵,施施然的离去。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如果不是哈力锁鲁檀手下的兵力不俗,他才不会出面招抚。

明朝的长城东起鸭绿江畔虎山,西到嘉峪关。

在嘉峪关以西还有七个相对陌生的羁縻卫所,称为关西七卫,以哈密卫为首。关西七卫分别为:哈密、沙州(今敦煌)、赤斤蒙古(今玉门市)、罕东(今阿克塞县和青海交界地带)、安定、曲先、阿端(安定等三卫位于柴达木盆地西北部)。

明朝初期,哈密王依靠其交通优势,阻挠中亚到明朝的贡使和商人,妄图垄断贡利。洪武二十四年,太祖派都督宋晟、刘真进讨哈密,俘获丰盛。二十五年哈密王遣使贡马骡请罪。帝纳之,赐白金、文绮。

洪武晚期是明朝的军事鼎峰时期,洪武二十四年的明军进讨哈密既保障了西域撒马尔罕等国到南京的朝贡之路畅通,又在西域宣扬了明朝的国威,为永乐四年设立哈密卫打下了基础。

但是明军进讨哈密主要是为了保障丝绸之路畅通,并没有把哈密纳入明朝版图。

永乐二年,哈密王安克帖木儿遣使来朝。成祖封安克帖木儿为忠顺王,此举等同于永乐七年封瓦剌马哈木为顺宁王,意在通过和平手段实现边疆稳定,共享太平。次年,忠顺王被瓦剌鬼力赤毒死,明朝以安克帖木儿侄子脱脱为忠顺王。

由于脱脱幼时被明军俘虏,长期生活在南京,所以做了忠顺王后被其祖母速哥失里排挤。永乐四年,明朝遣使敕谕哈密大头目,要求尽心辅佐脱脱,否则朝廷将干预。同时置哈密卫,以其头目马哈麻火者为指挥,周安为长史,刘行为纪善,以辅脱脱。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永乐四年派汉族人周安和刘行辅助忠顺王的举动是明朝治边的一次破格行为,除此以外,明朝在羁縻地区几乎不派汉族官员的。永乐四年派汉族人辅助忠顺王,一是辅助年幼脱脱,脱脱毕竟在哈密没有势力,二是体现对哈密的重视。

尽管明朝派汉族人为哈密王长史只有这一次,但可以看出永乐时期治边的积极性。

脱脱后来沉湎于酒,昏聩颠越,凌辱朝使。宣德三年,以忠顺王卜答失里尚幼,遣使立脱欢帖木儿为忠义王。忠顺王和忠义王一起理政。在宣德到正统初年这一阶段,哈密频繁朝贡,与明朝保持良好关系。

但是,永乐四年设置的哈密卫只是羁縻卫所,明朝没有在此驻军和派驻官员实施有效管理,这为后面的哈密危机埋下了隐患。

从宣德时期开始,哈密北边的瓦剌逐渐强大,向南侵扰哈密、沙州等关西七卫地区,向东侵扰兀良哈和建州女真,并于正统十四年进攻大明,发生了震惊下的土木堡之变。

而明朝自永乐以后在战略上采取收缩策略,内迁开平卫、大宁,国防战略上已经开始保守。进入正统以后,正统皇帝年轻缺少经验,太监王振干政,西南发生麓川战役,东南发生叶宗留农民起义,土木堡之变使明朝丧失了大量精锐军队和洪武、靖难时期的武官勋贵,文官集团开始起主导作用,此时的明朝已经危机四伏。

明朝、瓦剌的形势也直接主导了该时期哈密卫的形势变化。

首先,瓦剌对哈密卫进行了严重的侵扰。

正统八年,瓦剌围攻哈密,俘虏王母,及百姓、牛马不可胜计。哈密遣使告难,朝廷仅敕令让瓦剌与哈密修好,并让甘肃镇加强防备,而对哈密无有效救援。

正统十一年,也先又派人至哈密将忠顺王母及妻弟等强接瓦剌。也先在控制哈密的同时,又以联姻方式对赤斤蒙古卫、沙州卫、罕东卫等加紧拉拢。沙州卫等对瓦剌联姻一事不同意,上奏朝廷。可是朝廷面对如此大事要事竟然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让沙州卫等自行处理。

面的无作为的大明朝廷,关西七卫渐渐对大明朝廷失去了敬畏之心,七卫之间和平不再,开始出现了互相杀伐抢掠。

关西七卫之间的冲突自此几乎没有停止过。

而朝廷政府对瓦剌的侵略及关西七卫之间的侵扰,只是发谕空文进行切责,无有效控制干预。

西北地区现在看似是大明的领土,实际上关西七卫已经自成体系,只不过暂时还披着大明的外衣而已,但也仅此而已。大明朝廷对这里的掌控已经微弱到不可记。

直到京师保卫战大胜,之后一万精骑入驻哈密卫,才算是让这片已经脱离了大明控制的土地重新回归到大明的统治之下。

但也只是一时的,关西七卫有多少还心向大明就不可知了。

之所以选择忠顺王哈力锁鲁檀作为合作的对象,也是无害多番观察后做出的决定。在关西七卫中忠顺王地理位置特殊,再一个多次被瓦剌,土鲁番以及沙洲卫等侵扰,但是始终不曾叛投瓦剌,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哈力锁鲁檀对大明的忠心。

当然,忠心有些牵强,最起码哈力锁鲁檀知道抱谁的大腿才能保证日后的荣华富贵。

关西七卫都不是朝廷直接控制的卫所,而是由蒙古部落招降后安置的羁縻卫所。

所谓羁縻卫所是明朝时对少数民族的安置策略,属于地方机构名。

明朝洪武、永乐年间设于边疆非主体民族地区,以当地首领为都督、都指挥、指挥、千百户、镇抚等官,赐给敕书印记,辖都司卫所,掌当地军民政事。

继承元制的行政体系,所置官由各部族世袭,当地军政一律听其管理。在东北设奴尔干都司及卫所、地面、站等。西北设赤斤蒙古、罕东、安定、阿瑞、哈密等七卫。在西藏设乌斯藏、朵甘卫都指挥使司、陇答卫指挥使司及招讨司、万户府、千户所等。目的系使其分治不统一,以免构成边患。

这样做自然有其好处,但是缺点也不少。最起码,当朝廷不足以震慑四方时,这些以非主体民族组成的实力就会开始不听话,甚至反叛,对边境造成袭扰等战争行为。

服了忠顺王哈力锁鲁檀,拿下土鲁番的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至于关西七卫的其他六卫,如果在土鲁番被拿下后不能审时度势做出正确的决定,朝廷也不介意武力强取。

大一统不是这样的,最起码边境不能由这些反复无常的异族部落控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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