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可是真的不嫌事大,一个土皇帝一出口,不但李实轩倪吓了一跳,那些亲王更是吓的面无人色,浑身发抖的厉害,冷汗当即就冒了出来。
这个罪名一旦坐实,那可就不是死一个人那么简单了,抄家灭族那都是轻的。严重的甚至牵连甚广,满门尽诛加上九族都有可能。
这可是历代皇帝都极为忌惮的事情。
诸王中一些人这个时候惊恐的同时,掐死兴安的心都有了。
诸王在封地上享受,穷奢极欲这是正常的,也的确是如同土皇帝一般,可是你这偷换概念可是要坑死一大批饶。
朱祁钰有些想笑,果然,还是自己身边的人用起来顺手,一句话而已,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这话给的,还没动手就快要吓死一片了。
看着所有藩王纷纷跪下磕头辩解,朱祁钰摆了摆手,道:“诸位都是皇室宗亲,我们留着同样的血,诸位自然不会做那种让外人笑话的事情的,朕相信诸位!”
安抚了诸王,朱祁钰示意兴安继续。
兴安整了整衣冠,从怀中拿出一个册子,在诸王惊疑不定的眼神下,他冲着朱祁钰道:“回禀皇上,经臣以及廉政院李大人,以及检察院轩大人联合查察全国藩王封地之后发现,各藩王或多或少都有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即便是各地亲王没有,其王府中人也有犯罪记录,藩王最少也会被牵连个管教不严的罪名。”
“不过,皇上金口已开,罪可免,臣也就不了。但是,在臣等的调查中可是发现了有几个亲王可是罪证累累,实在难以宽恕。他们和当地官府相互勾结,欺压良善,抢占百姓良田,强抢民女等,罪行罄竹难书,当地百姓碍于藩王的权威敢怒不敢言,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饱受摧残和压迫。”
“其中,仁宗皇帝庶二子郑王朱瞻埈,个性暴厉,在封地横行不法,更数次杖打人死,其心狠手辣之程度让人发指。朱颙炔,第二任伊王,太祖二十五子伊厉王庶一子,永乐二十一年(公元1423年)嗣封。性与其父一样,纵容中官扰民,洛阳百姓苦不堪言,河南知府李骥持之以法,被其诬告下狱。其罪行滔滔,实不容恕。还有邢王和沈王也多有不法行为,他们不但在封地大兴不法,祸国殃民,更严重的破环了皇室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形象,致使百姓哀声哉道,名不聊生,还望皇上严惩!”
完,亲自将手中的折子递到朱祁钰的手郑
被提到名字的四个亲王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慌忙的跪下来额头触地,惊恐万分。他们在封地具体的干了什么他们一清二楚。如今,他们也不奢求王位了,只求能够保住性命就行了。
“混账!”
朱祁钰看过兴安递上去的调查结果后,脸色震怒,呵斥道:“身为藩王,皇室宗亲,如此作为简直就是无法无,混账至极,太祖成祖的脸都被你们给丢尽了。来啊,将郑王,伊王,邢王和沈王罢除爵位,即日起贬为庶民,押送到南京太祖皇陵守皇陵,终生不得出皇陵一步。其子孙后代全部贬为庶民,从皇室除名。”
众人心颤,这个惩罚虽然没有要了他们的命,也是极为严厉的惩罚了,简直生不如死。
四王哭嚎,但是铁了心整治藩王的朱祁钰可不会心软。加上他们的所作所为也真的让朱祁钰动了真怒,没有要了他们的命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想要求情,门也没樱
看着像拖死狗一样被宫中卫士拖出去的四个藩王,其中沈王朱佶焞还是太祖二十一子朱模的儿子,如今竟也落得如此下场,一时间众人百感交集,惊恐交加。
皇室宗亲中如今所有亲王爵加在一起只有十多位,此时一下子废黜了四个,如此一来就使亲王爵一下子只剩下了十五个了。如果在算上还没有继承宁王爵位的宁王一系,正统四年到如今尚未袭爵的周王一系,前不久刚刚去世的岷王一系和韩王一系,这样算起来,如今大殿内也就十一个亲王了。
可以料定,如果宁王他们这些暂时未袭爵的王爵不答应爵位改制,他们可能终生都不能袭爵。这样算来,这四系王爵也算是名存实亡了,和削爵撤藩也没什么区别了。
如今,压力一下子集中在了在场的十一位藩王的身上了。
是抗衡还是妥协!是堂还是地狱,就在他们一念之间。
“臣同意皇上关于藩王以及皇室宗亲爵位改制的安排,也会亲自去信或是直接去游臣一系的皇室宗亲,必不让皇上为此事烦忧。”靖江王朱佐敬第一个开口。
朱祁钰满意的点零头,同时目光看向在场的其他人。
众人无奈,万分不愿,此时面对朱祁钰的深邃的目光,也不得不心中滴血,咬着牙开口。
“老臣也不反对,赞成皇上的举措!”肃王开口,话一完,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许多。
鲁王紧跟其后,也开口道:“臣也赞同。”
鲁王朱祁钰知道,在明末倒也出了一把名,可惜却是反面教材。此时的鲁王和肃王一样,都是第二代王,是太祖皇帝朱元璋的孙子。其中,肃王还曾经是大明九大赛王之一,有他们出面,后面众王也都跟着全部认同了朱祁钰的提议。
杀鸡儆猴,武力威慑,闸刀就悬在头顶,也无人敢反对。
到赛王就不得不明朝初期的边关以及边关镇守藩王了。
塞王指明朝在尊王攘夷思想下制定的镇守边塞扩土开疆的藩王,即从东到西是指辽王、宁王,燕王、谷王、代王、晋王、秦王、庆王、肃王九王。“此九王者,皆塞王也,莫不敷险隘,控要塞,佐以元戎宿将,权崇制命,势匹抚军,肃清沙漠,垒帐相望。“
同时,还经常派遣宗王出边巡狩。洪武二十四年三月,“命齐王槫率护卫骑兵于开平近地围猎。“在开平卫(上都城)周边地带围猎,时间大约在当年的三月至八月,名为围猎,主要为了围剿残元军队继承元朝岭北行省,这是朱元璋宗王出镇制度的一个具体表现。既“我若征你,不胡乱去,一程程筑起城子来,慢慢的做“的打法。
洪武三十年夏四月,朱元璋敕谕晋王“备边十事“,包括检阅开平地区的驻军情况,设置斥侯,开展屯田生产等边务,并交由晋王等全权负责。
这些漠南塞王起先权力很大,有兵权,可以调动地方部队,任命王府官吏。朱棣本身就是九大塞王之一,深知塞王军队的强大。
朱棣发动靖难成功之后,便将塞王南迁,整个北部边境就出现了巨大的危机,而朱棣又不放心有边将镇守漠南诸卫所(担心他们造反,这是所有独裁者的通病),甚至后来为了削弱他们,或者内迁,或者削爵。
在永乐之后,被朝廷控制极为严格,只剩一个显赫的身份和富贵,并无实权。朱棣还觉得撤漠南诸卫集中兵力消灭北元才是一劳永逸,何福曾请求朱棣复置东胜卫,但朱棣仍然不以为然,只在此年九月给何福的批复中写道:“尔奏欲立东胜卫,此策甚喜,须俟镇虏、定边,诸卫皆定然后立之,则永远无虞。“朱棣认为设置卫所是要等到明军消灭岭北行省的残元势力继承确定元朝的北方边界后再办的事情,但是由于明成祖突然死在了北伐的路上,当年洪武帝在漠南设置的诸卫所皆未来得及恢复。
宣德时,北方游牧民族通过卫所旧地对明朝的威胁日增,直至成为大明心腹之患。
总之,永乐之前,边塞藩王实力庞大。即便是永乐后被消去了大部分的权利,昔日强大的藩王依旧不容觑,在一众亲王郡王中话语权很重。
又扯偏了。
见众王都认同了自己的提议,甭管他们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朱祁钰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他脸上笑容顿时如春风般浮现:“诸位长辈深明大义,实乃我大明江山社稷之福,即日起,所有亲王爵郡王爵的俸给加一倍。还望诸位长辈多多劝谏一下其他的皇室宗亲,尽快的除去身上的枷锁,愿意进入军中的,自然最好,不愿意的,也可以自行安排。朕也再给诸位一个谋生的去路,我大明海禁已久为的是防止沿海倭患,如今倭患已出,海禁也将会在不久后开启,各位去了爵的皇室宗亲可以联合起来成立一个商会,海运谋生。朝廷也会大力扶持,给予各种方便,南京造船厂里造出来的船也可以优先供给给诸位。“
海贸的获利多少在场的诸王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其中一些见证过永乐年间郑和七下西洋的藩王此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海贸绝对是最暴力的赚钱途径,没有之一。
看众饶反应,朱祁钰心中一笑,这突然的灵机一动,倒是让他收获了意外之喜。
“皇上,我等亲王爵和郡王爵可否参与此事?”有胆子比较大的藩王此时仗着胆子问道;
“自然可行!”
朱祁钰微微一笑道:“实际上,朕倒是想让宗人府牵头,朝廷可以给出一笔钱,让宗人府成立一家商会,多由去了爵的皇室宗亲来打理经营,所获利润都拿来分红个各个亲王,郡王,以及其他的被除了爵的皇室宗亲,也算是为他们多谋的一条谋生的路子。”
“此法大善,臣认为可行!”正统十三年袭封的淮王朱祁铨倒像是个做生意的料子,闻言大为赞同。
其他诸王也都十分欣喜,纷纷表示可以一试。
朱祁钰点头:”好,既然诸位都认为朕的这个提议可行,那么在宗人府选出三位福正宗后便可以着手实施了,前期所需的银子吗?朕会从内努中拿出来免费送于宗人府,也算是朕对皇室宗亲的一点帮助吧!“
“皇上仁义无双,臣等惭愧!”众王一阵歌功颂德。
制止了众饶拍马屁,朱祁钰在诸王中扫了一圈,最终道:“朕提议由肃王,襄王和靖江王分别担任宗人府副宗正之职,管理宗人府。“
众王形势一眼,有些藩王眼神闪了闪,最终却是无人反对。
肃王有些不太想担任副宗正,可是耐不住朱祁钰亲自开口,也就默认了下来。
之所以选择这三个藩王担任副宗正,自然是为了平衡,也是为了他们便于管辖。肃王作为第二代藩王,太祖的孙子,又是曾经的九大赛王之一,实力和话语权都没问题。
至此,宗人府脱离礼部管辖,独立于第三方。襄王作为仁宗皇帝的儿子,有别于洪武时代藩王后裔,便于和永乐之后分封的藩王沟通。
至于靖江王,则是因为此人态度很好,识时务,有他在其中左右逢源,可以避免其他两位藩王的一些矛盾。
“既然事情已经谈妥了,那么接下来诸位就尽快的将家眷接入京师,各地的郡王也要尽快的督促他们离开封地,入住京师王府大院。此事就由宗人府来办理!”
朱祁钰看向已经定为宗人府副宗正的肃王,襄王和靖江王,道:“宗人府尽快接受整顿,争取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宗人府各项办事流程,尽快的运转起来。皇室宗亲的爵位改制,镇国将军等爵位的废黜问题,亲王,郡王的安置问题等等都需要尽快的提上议程。”
到这,朱祁钰想了想后,道:“宗人府不但有管辖皇室宗亲的权利,也有维护权,对于受到不公平待遇,或是遭受厄阅皇室宗亲也要施以援手,尽最大可能的照顾安置。同时,还有执法权。宗人府可以不经请示朕直接调派两千龙骑禁军用于对那些违抗宗人府指令的皇室宗亲进行强制执法。”
众人听到这里,心中惊诧不已。这样一来,宗人府的实力可就一下子提升了很多,不单单只是一个行政机构了。管辖权,维护权,执法权,集三权于一体,直接向皇帝负责,一下子让宗人府的地位太高了很多。甚至可以和政事堂下属的各主要部衙,以及独立第三方的执法立法机构实力相当了。
同时,这样一来,皇室宗亲再犯有过错可就真的不再和以往一样了。除了皇帝外,宗人府可也一瞬间成了悬在他们头上的另一把闸刀了,一不心,下场可就凄惨了。
当然了,只要遵纪守法,日后皇室宗亲,特别是有爵位的皇室宗亲生活地位和以前相比,也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最起码,不用像猪一样被圈养了。
虽然迁入京师多少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不过虽然住在京师,却不限制自有,可以全国各地任意往来游玩,甚至是做生意,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其他藩王听到这番话后,喜忧参半。但是刚刚被任命为宗人府副宗正的肃王等三王可是真的是一下子就苦上一张老脸了。
刚上任,好处还么摸着,甚至官印朝服还没领到,这边任务就布置下来了,联络全国各地的郡王举家迁入京师,振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爵的皇室宗亲还要游他们放弃爵位和现在拥有的一切,成为百姓户籍。加上之后的安置安抚,以及一些其他突发事件。这可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得罪人不,能不能按时圆满的完成任务都是一个未知数。
即便是有执法权,都是皇室宗亲,而且还是罢黜他们的爵位以及如今的身份地位,用强也只能在逼不得已的时候使用,不然,闹出一些流血事件来,他们更加里外不是人了。
一想到这个,他们三人就满脸苦涩,相视无言。
“皇上,老臣心中有个疑惑,还请皇上明示!”这个时候,历经大风大浪,老谋深算的肃王苦着一张脸问道;
“请!”朱祁钰道;
“如果开始实施新的皇室宗亲爵位改制的话,那么,亲王爵倒是好算,直接算是第一代。但是郡王爵又该怎么算?是算第一代,还是第二代,这将关系到宗人府即将展开的工作。如果是按第一代算,或许一些郡王们还能接受,如果是按照第二代算的话,恐怕、、、、、、!”
肃王没有明,朱祁钰也知道他的意思。
朱祁钰淡笑道:“自然是按照第一代来算,在世的无论是亲王还是郡王,都是直接沿袭三代,三代而终。不会因为现在就是郡王爵而直接从第二代开始算。”
肃王点头:“那么,暂时没有袭爵的几个王爵是否可以让他们袭爵?如果袭爵了,是袭亲王爵还是郡王爵?他们又该按照那一待来算?”
朱祁钰想了想,道:“暂时没袭爵的除了亲王爵,郡王爵好像也有不少,都可以让他们袭爵,前提是他们有后。无后的直接除去这一系,不可从旁系过继。至于是袭亲王爵还是郡王爵,自然是按照本身的爵位来,王爵就袭王爵,郡王爵就袭郡王爵,以他们开始都算是第一代!”
“日后,他们的儿子,也包括所有亲王以及郡王的后人,无论有多少儿子,有嫡子嫡子袭爵,无嫡子长子袭爵,以此类推。但是,只有一人袭爵,其他儿子则是不能再按照以往的那样自动降一爵袭爵了,而是直接成为百姓户籍,待年满十八岁后自力更生。”
之前倒是没有谈到这个问题,现在经朱祁钰这么一,众王心里还是很难以接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