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一直想问,原来他在奈何桥那时就已经喜欢她了吗?于是良苦用心,无非都是为了再次相逢?
可是,就像他说的,没必要问了,是与不是,都改变不了现在的结果。
初晚盈盈一鞠:“臣妾明白了。”
怀微挑眉:“明白什么了?”
“旧事不会再提,只求用余生赎清自己的罪孽,愿殿下,不再有恨。”
“呵……”怀微一阵嗤笑,“初晚,你现在是在本太子面前卖惨吗?赶在本太子明日大婚之前,你这个时间掐得真准时啊。”
就像窗外的暖阳照不进书房,她的心里,也没有阳光了。
不辩解,不反驳,她静静站着,像一株孤世而立的花,摧残中虽摇摇欲坠而不倒。
来时就知道也许会受到冷嘲热讽,可她依然来了,便会坦然承受这一切。
“明日便是本太子大喜之日,本太子没有心思与你废话,滚回你的枫林晚好好闭门思过,想想自己日后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隔着玉帘他又说:“明日太子妃进宫,你需在宫门口跪迎主母,这件事便是要让你记住,今后在这宫里,一切除了本太子,便是太子妃做主,好好收起你那些小心思,若你安守本分,本太子心情好,也能给你一个安稳度日。”
“是。”初晚毕恭毕敬应了,悄声退出门去。
门外正巧撞见仲阳仙官,仲阳仙官见初晚脸色惨白似要哭出来,碍于身份又不好出口关怀,只得拱手作揖行了个礼。
初晚略略点头,撇过脸去不让他看,自是无声离开了院子。
仲阳进了屋,玉帘内的人问:“青要仙子走了?”
“走了。”仲阳想说看她脸色不好要哭的样子,可是他看了看迎窗而立的太子,终究没有说出口。
太子不喜欢他为青要仙子说话。
犹记得青要仙子还在仙界时,明明与他家太子看上去挺要好,甚至有时候他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有一种不可说的秘密,可是后来青要仙子离开去了青要山,太子对她也绝口不提,他以为自己会错了意,便再也没有想过这一层。
“仲阳,明日大婚,太子妃进宫后,你便送青要仙子回枫林晚,不用她去观礼了,若是谁问起,便说她身体不舒服。”
“是。”
也不知青要仙子今日与太子究竟又有了什么摩擦,竟然连延华宫喜宴都不让她出席,仲阳心中起疑,却知为人臣子不该问的便不问。
翌日,太子大婚,仙界盛宴。
帘天府百里红妆,声势浩大。
枫林晚却依然静静悄悄。
花好为初晚梳了头,初晚却觉得太过招摇,非要她重换一个发式。
太子妃进宫的时间是选了吉时的,初晚赶在之前,早早便等在了延华宫的宫门口。
直到远远瞧见一片喜庆的红,她知道,是瑶歌公主的喜仗到了。
一身火红的嫁衣衬得婀娜多姿,头顶的凤冠炫目艳丽,瑶歌一步一摇款款而来,她每走一步,头上便清脆作响,煞是动听。她高昂着头走着,一步一步极为用力,以一个胜利者之姿,遥遥看向初晚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