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告诉兄长的,不过不是现在。”镜花冲她眨眨眼,举步悠然向前走去。
回万魔宫,雪山是必经之路。镜花绕道去找了参天,将让缦朱给他买的点心带了去。
参天单手接过了点心盒,双眼却不曾从镜花脸上移开。
“你今日好像有些不一样。”他说。
镜花笑而不语,却听见缦朱闷闷道:“是因为春心荡漾。”
缦朱的声音极轻,也不知参天有没有听去。
镜花敲了一下缦朱的脑袋,眼神示意她不要多嘴。
“参天我先回去了,点心吃完了,下次去凡间我再给你买。”她转身伸手招了招,潇洒离去。
直到第二天傍晚,镜花才等来兄长回宫。
镜花小跑着去见他时,水月手里正拿着一株不知名的草,正细细端详着,连镜花走了进来也没察觉到。
那株草周身泛着莹莹绿光,凑近之时,竟然还有股寒意袭来。
镜花歪着脑袋仔细看着问道:“兄长又从何处得来的宝贝?”
水月这时才注意到身边站着的人,他看见是镜花,眼中激动的神色转而变成了温和的笑:“镜儿何时来的?”
他收了那株奇特的草,绿光和寒意也随之消失。
“就刚刚才到,见兄长看得出神,便也跟着多看了两眼。”
水月显然没有想要遮掩,他温言:“此次寻来的这株灵草,许是对你的病大有帮助。”
镜花想起刚才周身感受到的寒意,有些怀疑,却又不忍驳了兄长的好意,毕竟这几百年来,兄长为了她这个病也是呕心沥血,一听说哪里有神奇的药草,不远万里也要赶去看上一眼。
她咧嘴一笑,脸上装作满不在乎:“其实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每个月也不觉得那么痛苦了,更何况,它也给了我好处不是?”
水月见她如此懂事,宠溺地向她看去,眉头尽展,微笑道:“为兄研习医术数千年,若能治好了你的病症,也算是学有所成了。”
镜花知兄长是在宽慰自己,他这样说,无非是想她心中不要有太大的负担。他们兄妹二人,也很少这般互相安慰,平时总是嬉笑逗骂惯了,难得温情起来,总叫人酸了鼻子。
镜花吸了吸鼻子道:“那兄长可不能什么稀奇古怪的药都往我身上试。”
水月笑了笑:“姑娘到底是长大了,也有自己的主见了,连为兄用什么药都得管一管了。”
镜花一听,心头不禁暗暗叫好,她正愁着如何开口,没想到兄长自己先撞上来了,她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岂不要好好说道说道。
她将鼻子揉了一揉,眼中似有三分委屈:“兄长的意思我明白,我年岁渐长,兄长催着我嫁人了。”
虽然魔界长老提过这个事情,但水月始终觉得,若镜花还不愿意,也不拘着她这几年就非得嫁人,他对自己的姻缘都不甚在意,更不会对妹妹的婚事强加自己的意念,可他刚想开口,见着镜花少有这样委屈的模样,却觉似有几分故作,心中转念一想,便说:“镜儿早晚都是要嫁人的,为兄若不多思量着,日后将镜儿耽误了,岂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