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镜花觉得,喝药好像变成了她每日生活里的头等大事,以往她都是让人催促着极其敷衍地喝了草草了事,从未放在心上,可如今,怀微将此事当成第一要事放在了心上,所以后来的每日,无论他们在哪里在做什么,一到时辰,怀微便要带她回家。
每次喝药都像是一种仪式,怀微会一眼不眨地看她将碗中喝的药喝得一滴不剩,然后一颗悬着的心才能放了下来。
另外,更让缦朱气愤的是,以前每日给主子喝完药喂甜食的任务,自然而然就变成了怀微的。
更让人不甘的是,他每日都变着法的给镜花吃各种好吃的甜食,每天都不重样,以至于慢慢的,镜花每天都很期待喝药这件事,因为只有喝了药,她才知道怀微又给她准备了什么好东西。这让缦朱如何甘心!
有人不仅抢走了主子的心,还抢走了她的活!
缦朱心中气闷,却也只能气闷着,谁叫她们主子喜欢呢,她从未见过主子这样喜欢过一个人。
既然主子喜欢,她也要喜欢,这才是做丫鬟的本分。
日子虽“平淡”,却依然挡不住时光飞逝。
十四那天一早,缦朱为镜花梳着头发,低头小声提醒:“主子,明天就十五了,咱们是不是要回一趟魔界?”
镜花面上不动声色:“是要回去的。”
每回十五,无论她在哪里撒野,势必都要赶回魔界,兄长为她设了护心阵法为防万一,更何况,她回自己家,若有意外,护着的人也多些。
缦朱见她这几日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生怕她一时贪恋美色不打算回魔界了,听见镜花这么平静的说出口,她才总算放了心。
“那公主打算何时走?”缦朱问。
镜花慢悠悠将面前的屉子打开,里头一封信拿了出来:“一会你把这信给幻纱,咱们悄悄走。”
缦朱看了看接过来的信,信封上写着公子亲启,她乍舌:“主子这是打算开溜?”
“我总怕他问东问西,到时候说错了话反而不好,还不如留了信让幻纱转交给他,就说我家中有事需要赶回去,三日后便回。”
缦朱听了也很赞同:“是呢,姑爷可谨慎了,知道你要走,定是要仔细问着的,尤其他现在看你喝药看得紧,我真怕他说要跟着咱们一起回去。”
镜花苦笑:“我也就是怕呢。你梳头快些,咱们一会赶紧就走。”
梳妆台前的窗户正开着,镜花小心翼翼探身往外看了看,隔壁的房门还紧闭着,他还没有出来,心中不觉松了一口气。
缦朱将信给了幻纱,也没多做解释,只叮嘱她好好伺候姑爷,一日三餐都要仔细着,便匆匆和公主一起走了。
两个人慌慌张张一路从凡界到魔界,直到进了雪山,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气松了,缦朱才纳闷道:“公主,我们那么害怕做什么,难道姑爷还能追来不成?”
镜花抚着胸口喘气,后知后觉道:“是呢,他也追不来,但不知怎得,我心中就是慌张,总是怕又让他给发现了,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