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竟然知道,那为何……?”
水月满怀期待等她描述自己这新炼的丹药感觉如何,但终究看出她心不在此,他叹了一口气,收回了炽热的目光,转而恢复了神色平静。
“为何我不管是吗?”
流音慌忙起身,恭敬立着:“属下并非责怪主上的意思。”
“你可知那人是谁?”
流音眼色有变:“属下无能,未见到那个人,晚来宫大门紧闭,属下思来想去,不敢擅闯,还是要过来先禀告主上,由主上定夺才是。”
“嗯。”水月沉吟,“晚来宫你就别去了,镜儿那么聪明,不可能想着将他一直藏着,与其我们动手,不如等着她主动将他带来。”
流音面上有些犹疑:“主上是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水月笑着转身看她:“莫非你真以为,本君日日苦炼丹药,别的就真的都不管了?”
“属下没有这个意思!”流音绷着脸俯身低头。
水月斜眼看过去,淡淡道:“流音,你谨慎得有些过头了。”
流音勉强笑了一下:“属下忠于主上,是属下职责所在。”
水月叹了一口气,有些怨她不通情理,不过眼中百转千回的抱怨,最后还是化为无奈一笑:“想来曾经你跟随父君多年,父君应该十分喜欢你的性子。”
此刻提起已逝的老魔君,流音敛去了脸上的谨慎,转而思绪万千起来,久久,她才说:“当年的四大护法,我是最差的一个,只可惜,只活了我。”
水月璀璨一笑,拍了拍流音的肩头:“有你在,我放心许多。”
他往前走了几步,却又突然折回身来盯着她:“你真不知那人是谁?”
流音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水月自顾点头往前走:“不知道也好,等你知道时,便不会这么镇定了。”
水月这话说的蹊跷,流音心中疑惑,却更添了几分想见那人的心,她跟着水月往前走,直到水月在桌案边坐下,她立在对面,迫不及待地问:“主上知道他是谁?”
水月拿了一本书在手里,悠悠道:“你可知道当年我是在哪儿救的镜儿?”
那年水月带回镜花的残魄,流音便知她是从仙界而来,但是自此,水月便不再允许流音谈论镜花的身世,以至于这么多年,流音始终心存疑虑和担忧。
今日水月突然提起,流音心中顿时有了惴惴之感。
“奴婢只知,公主来自仙界。”流音平静地叙述事实。
她不明白,主上为何要救仙界的人,更何况是用了那半数的修为,这不等同于将这让仙界忌惮的东西拱手送给了仙界?
若有朝一日,镜花公主忆起了前尘往事,她会如何自处?
流音心中思虑良多,却听水月缓缓飘来一句:“镜儿来自仙宫。”
“什么?”如晴天霹雳般,流音脸色大变。
水月却一脸玩味的看着她:“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
流音心中沉沉,不知该如何作答。
水月神色自若,浅笑道:“更有意思的还在后头,我们都等着看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