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觉得她胖了好看,那她就努力多吃些。
幻纱的笑温柔似水,映在了水月的眼中,却冷漠了几分。
水月负手走过去,与她擦肩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他差点儿恍了神,直到走开去几步远,他在一处花架边站定,抬手不经意地摆弄着面前的花草,语重心长道:“别人觉得好不好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要觉得好。”
话锋一转,幻纱不解地向他看过去。
是她说错了话么?让他突然这般严肃了起来。
幻纱紧紧握着手中的药包,闪烁着眼望向他。
“或许终有一日,你会回到妖界,只希望那时,你还记得我魔界这份恩情,便足矣。”
“奴婢到死都不会忘记主上和公主的救命之恩的。”幻纱慌忙表明心迹,“只要主上和公主不赶奴婢走,奴婢哪儿也不会去。”
更不会有非分之想。
她只是一个小妖精,一个奴婢罢了。低到泥土里的尘埃,如何能与天上的太阳并肩呢?
终究是痴人说梦罢了。
只因为他对她笑了,她便以为有了某种可能,真是可笑呢。
不过没关系,本就应该这样。幻纱释怀一笑,再抬起头时,正巧撞上水月的一双眼睛,乌黑的眸子里带着探究。
“幻纱,你从没想过去寻找自己的身世吗?”
“身世?”幻纱茫然道,“我就是一个孤儿,没有什么身世。”
她不过是一个出生在蜘蛛洞,从小就没了父母,靠着族人接济长大的孤儿,没有什么需要去查明的不凡身世,哪怕是她已经去世的父母,活着时也不过是个平平凡凡的蜘蛛精罢了。
窗外的天是灰色的,有鸟儿飞过,哀鸣一声,如同她此刻的心。
水月用手托着面前那朵娇艳的花,他专注地看着,似走了神,喃喃道:“一个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孤儿,体内又怎会有这样奇怪的禁制?你,可曾怀疑过?”
他像是自言自语,不等幻纱回答,他猛然抬起头来,神色一片清明,笑容是依旧的爽朗:“你先回去吧,记得好好喝药,三天后再来找我。”
……
屋外听见有人在走动,缦朱以为是幻纱拿了药回来了,正出去瞧,就看见怀微缓步进了院子。
缦朱面色微惊,脱口而出:“姑爷怎么这时候来了?公主还没下课呢。”
“无妨,我就在这儿等着。”怀微顺势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抬手放在了石桌上,面上一片平静。
缦朱抬头看了看天色道:“估摸着公主还有一会儿呢,我先去给姑爷泡壶茶来吧。”
缦朱手脚麻利,不多一会儿,茶就泡好了。
怀微正微阖眼睛闭目养神,听见了倒茶声,他睁开眼来,淡淡问道:“从前,公主也是这般好学吗?”
缦朱毫不犹豫地点头,将倒好的茶杯递到了他的面前:“姑爷可别觉得我家主子是做做样子,主子除了出去玩的时候,在宫中时,修习一直都十分刻苦。主上抓的也紧,那时还专门派了流音大人日日看着,也就是这几年主上觉得公主年岁渐长才不怎么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