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要来带他去参加上次提起的喜宴,镜花急眼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现在就要走吗?我是不是该换一件衣裳?”
她看了看自己今天穿的衣服,又摸了摸发饰,琢磨着要喊缦朱来给她拾掇一下。
怀微将她拦了,只拿了条崭新的面纱出来递给了她:“戴上这个就好。”
镜花看了看他手中那条雪白的面纱,大为不解:“戴这个做什么?”
“毕竟是第一次带你出去,等以后他们都知道了,便也不用戴这个了。”怀微如是说。
镜花有些明白了,是碍于身份。她毕竟是魔界公主,虽然不曾在仙界走动,但是仙界太子的画像都能流传到魔界,她的画像指不定也去过哪里,万一被谁认了出来,的确不好。
毕竟是人家的大喜之日,扰了这样的好日子,就是她的罪过了。
于是她也不再多想,爽快地戴上了面纱,还冲着怀微眨眼笑道:“这样如何?”
未等怀微回答,她又想起来什么,噔噔噔小跑进了里屋,一阵翻箱倒柜后,她拿了一个精致的黑色匣子出来。
“还好贺礼我提前就备好了。”她笑着,摊开手掌给他看了看那个黑匣子,而后下一瞬,匣子凭空,她将它收进了自己的储物袋中。
“贺礼我已经备下,你其实不用再刻意准备。”
“那不行的。”镜花眨眨眼,“第一次上门怎能空手。”
怀微也不想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上斤斤计较,遂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出发吧。”
经过雪山时,他们让参天拦住了去路。
“去哪里?”参天长身玉立,一派傲然。
“出去玩。”镜花干脆回答。
参天看了她一眼:“何时回?”
“傍晚归。”镜花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怀微那时肯定要带她回来喝药,时间上不会耽误。
参天没再说什么,只轻轻嗯了一声,他微微后退一步让开了路,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镜花奇怪地看着他,走过他身边时,她好奇地问:“上回我出去玩时,你怎么没出来拦我?”
上次她就奇怪,还以为参天现在不管她了呢。话说,他们许久不见,他看起来都瘦了些。
今日天光明媚,天边骄阳似火,金灿灿地阳光铺满了参天一身,深色的长袍上荡着层层金色涟漪,他静谧安详地看着她,眼底深邃暗涌。
他心中本就不痛快,上次他们离开魔界,他竟然半分没有察觉,一想到这里,目及怀微站立之处,怀微神色淡淡,他抿唇,收回了目光。
参天不答她,她也没有要追根究底的打算,只是踮脚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那我走啦。”
参天看着他们走远,良久,才缓缓道:“也没说给我带好东西回来。”
天地间,再没有人能听见他说的这句话,他无非是说给自己听罢了。
他说话的方式平铺直叙,没有抱怨,也没有怒气,只是平平淡淡的,讲述着一个事实。
以往每回她出去玩,只要见到参天,都会说一句:“回来给你带好东西啊。”
可是,这次她没说,他便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