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镜花身上的寒症,可以说,寒症只是误打误撞,谁让那个太子怀微这么痴心呢,宁愿损毁了自己大半修为都要强行治好她的寒症。
这意外之喜,也算是解了水月心中的结。
他觉得自己这样说也算不上欺骗她,成大事者,自然要不拘小节。
“我方才已经探过你的脉象。”水月说,“昨日你在巴山闹了那么一场,如今算是一战成名,仙界此刻怕是坐不住了,你自己难道没有感觉?”
“什么感觉?”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变强了?”
能将仙界太子,曾经的千沧神君打吐血,那可真不一般呢。
镜花也愣了愣,当时她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太生气了,如今再细细想来,好像的确是那样,她的寒冰术虽然看着很厉害,但也从没有过这样的威力。
镜花闪烁其辞:“那许是他自己太弱了呢,什么千沧神君,怕是他们认错了人吧。”
水月唇角微勾:“他是千沧神君,也的确是弱了些,不过,你却变强了。”
镜花狐疑地看他:“兄长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弱了,她却变强了?
水月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前,推开镂空雕花的窗子,夕阳已经落下,暮色渐渐来袭。
他仰头看了看天,叹道:“仙界太子,还真是个多情种啊。”
镜花疾步走到他身侧:“兄长,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水月侧过身看着她,悠悠道:“镜儿,以后每月十五,你的病看来是不会再犯了。”
镜花瞪大了眼久久不能言语,她垂了眼眸,盯着地面看了半晌,这才好似悠悠醒转过来道:“所以,就因为我长得像那个青要仙子,他舍命救了我?”
“舍命不至于。”水月道,“不过是损耗太多,唉,果然,这世间再无千沧神君了。”他说着,突然笑了一下,“不过,我魔界如今有个扬了名的镜花公主了。”
镜花呆呆站着,思绪瞬间涌了上来,想起之前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守着她,为她熬药看她喝药,他总是脸色不太好,许是夜里或是她看不见的时候,为她做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
镜花几乎要把嘴唇咬出了血,忍不住低声道:“他真是个傻子。”
为了一张相似的脸,竟然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
不过,她有些犹疑道:“兄长,为何我……”
“为何你与素未谋面的青要仙子长得一模一样?”水月早就猜透了她的心思,只是他自然不会将真话说了,现在可还不是时候。
水月怅然道:“大千世界,谁知道呢。”
谁知道呢……
“兄长可曾见过那个青要仙子?”镜花认真问道。
隐去了眼底的神色,水月淡淡摇头:“不曾。”
即使兄长不曾见过,可仙界的那些人那般笃定地叫她,想来他们不会认错。
“你也不用太过愧疚,本就是他欠你的,如今还了,便各不相欠了。”水月安慰道。
生死是一个轮回,要债的欠债的谁也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