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不相信吗？”
在秦阳审视着汪绮梦时，汪绮梦毫不避讳地迎视着秦阳的目光，转而坦然地笑问道。
她的话，已然表明了自己的答案。
秦阳没有笑，而是很认真地询问：“我很好奇，好端端的，你为何会突然询问这样的问题？”
他无法窥视，汪绮梦这段时日到底经历了什么。
自从上次他降临，与之接触以后，汪绮梦似乎就变了。
不再活泼，反倒郁郁寡欢。
如果不是秦阳可以感应到对方的本源真灵的气息并没有异样，他都不禁怀疑，对方是否也是被占据了肉身，被其他生灵缔结了因果。
“我没事啊……”
面对着秦阳的再次询问，汪绮梦坦然道：“只是这几天睡着以后，总是会做些光怪陆离的梦。”
“光怪陆离的梦？”秦阳狐疑。
“是啊！我梦见自己成为了神，高高在上，俯瞰天地众生。还梦到自己成为了非人的存在，变化成了其他模样。”
汪绮梦解释道：“总之，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而且，我感觉又不像是梦。好像我真的经历过一样。”
“我都在怀疑，我是不是发生了那些盛传的网络小说里写的那些桥段，在我睡着的时候，我的灵魂链接了其他世界呢。”
“而那些光怪陆离的梦，都是我的灵魂，在其他世界经历过的真实的事情呢。”
秦阳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汪绮梦的话。
如果汪绮梦真的是雪皇的意念化身。
那么汪绮梦所说的话，很可能是真的。
她梦见的那些景象，或许真是雪皇过往的真实经历。
这几日，她便是被这些梦见的景象所困惑吗？
她发生这样的变化，都是因为自己此前窥视她的潜意识世界而造成的变故吗？
秦阳的心底，不禁生出了几分狐疑。
“苏阳，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在秦阳倍感不解时，汪绮梦的询问，再度传来。
思绪被打断，秦阳收束念头，无奈道：“奇怪的梦，我倒是做过不少。但如你这样光怪陆离的，我并没有过。”
他确实做过梦。
但，这种掘开潜意识深处的记忆，他确实没有经历。
“那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汪绮梦再度好奇地询问起来。
“从内心而言，我是不太信的。但，世间许多事物，是否又想证明，那般状况的存在。”
秦阳淡然一笑，给予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汪绮梦却也没有斤斤计较，没有过度深究，反倒是继续追问：“那你觉得，如果存在前世今生，那么，前世今生是不同的两个人？还是相同的一个人呢？”
这个问题未免也太深奥了吧？
要超纲了……
秦阳眉头轻蹙起来，看向汪绮梦的眼神，愈发狐疑。
这个丫头，是警觉到了什么吗？
秦阳直勾勾地凝视着汪绮梦，想要窥视对方的所思所想。
但，汪绮梦却是收束念头，刻意地避开了秦阳的眼神。
似乎，有些不敢直视。
“你在害怕什么？”
秦阳察觉到了汪绮梦的异样。
“我也不知道……”
汪绮梦苦笑：“也或许，是我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吧。”
她必然是回想起了跟雪皇，或是那位神秘女子有关的记忆。
秦阳脸色沉肃起来，心中已然笃定了汪绮梦的状况。
“完了完了完了，伟大的天神老爷居然没有回应我的祷告。”
正当秦阳想要追问下去时，旁边的曹杰结束了祷告，一脸沮丧地扒拉着秦阳的胳膊：“喂，苏阳，你祷告了吗？天神老爷回应你了吗？”
想要追问的趋势，被曹杰打断。
秦阳已经溜到嘴边的话，都是不得不咽了回去。
身处真灵界的秦阳本我，则是想要通过因果羁绊，再度去窥视汪绮梦的所思所想。
结果发现，彼此之间的因果痕迹，居然正在不知不觉地淡化。
这样的发现，让得秦阳愈发肯定了汪绮梦的状况。
应该是他此前窥视汪绮梦的所思所想，造成那般意外变故以后，触动了汪绮梦身上的某种无形的禁制。
或者，更准确地说，应该是雪皇，或是那位神秘女子留下的后手。
以防不测的后手。
雪皇，或是那位神秘女子，在躲避什么？
秦阳不禁愈发好奇，内心也是感到阵阵不安。
“想要探寻清楚其中的隐秘，还是得从汪绮梦身上入手。”
无法窥视，秦阳只得作罢。
取缔苏阳因果的意念化身秦阳，则是收束了念头。
被曹杰打断思路的秦阳，放弃了继续追问汪绮梦的想法。
在这样的场合，俨然是不太合适的。
而且，汪绮梦似乎也还没有理清思绪。
此刻即便询问，对方只怕也不会如实告知。
即便告知，只怕也是说不清楚。
“喂，梦梦，你向天神老爷祷告了吗？天神老爷回应你了吗？”
这时候，曹杰则是摒弃了秦阳，歪着脑袋又去询问汪绮梦了。
汪绮梦白了曹杰一眼，没有回答。
“哎呀，你俩口子这是什么表情啊？一个爱答不理，一个佯装神秘，真是费劲儿啊。”
被汪绮梦无视的曹杰，不禁跺脚起来：“你俩好歹吭个声吧？这种紧张的时候，好歹安慰安慰我吧？”
汪绮梦充耳不闻，依旧没有理睬。
秦阳横了曹杰一眼，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喂，苏阳，你个王八蛋也太重色轻友了吧？你俩还没结婚呢，你就学着自家媳妇儿的姿态。你俩这要是结了婚，你还不得跟着她滚了呢？”
曹杰见状，一只手搭在秦阳肩头，直接调侃了起来。
秦阳幽幽看向曹杰，眼神愈发无奈。
“你如果好好地管管自己的臭嘴，或许你就会得到天神老爷的回应了。”
“我的嘴很臭吗？哈……不臭啊，我早上可是刷过牙，漱过口的。”
曹杰一怔，半信半疑地哈着气问了问自己的口气。
算了，没救了……
秦阳也懒得再搭理曹杰。
“哗啦……”
而在此时，拥堵的操场外面，突然传来剧烈的骚动。
拥挤的人群，迅速攒动。
不一会儿，一条人群甬道，从中裂开。
甬道的尽头，几辆医院专用的公务车停泊下来。
车门打开，一名又一名穿着白大褂与护士装的医疗机器人从中相继下来。
紧接着，在数以万计的学生们，热切地目光注视下，循着人群甬道，朝着操场走了过来。
操场里面，高年级学生早已排好了队列。
一条条宛如长龙般的队列，一路从操场头，排到了操场尾。
在操场头那一端，摆置着置物桌。
众多医疗机器人越过浩荡的学生队伍，便是径直走向了队列前端的置物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