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月还真不想在韩恕面前拉琴,要说之前五年她在韩恕面前隐藏自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打败顾倾城,让韩恕只留她一个女人在身边,而现在,她倒是不想再在韩恕面前表现些什么了,他已经有了顾倾城,几年未变,即使自己现在去表现,也没什么用。
“你娘亲会拉巴伦?难道你之前有见或者学过这种东西,这是乐器?”
光线昏暗,韩恕开始在屋顶没看清楚,现在走近一看,这个翻绒盒子里面装的还真是他送给程娇月的巴伦,只是程娇月好像对这个玩意熟悉得很,这才让韩恕觉得有点奇怪。
“只是一件平常的乐器罢了,皇上叫的巴伦,我觉得这个玩意像琴,就给它重新取了个名字。”
程娇月回答得很淡然,她想让韩恕赶紧离开锦安宫,但除了要早点休息以外,她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出第二个拒绝他的理由。
“拉一曲吧,朕听完就走。”
被重新点燃的红烛和煤油灯灯芯燃着的光亮相互交错闪烁,程娇月拿起琴开始奏起了欢乐颂,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短的一首曲子,她只想韩恕听完就赶紧走人。
简短的曲子被程娇月拉着,曲声透过琴传递在整个内卧上空。
“听完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程娇月拉完一曲便放下手上的琴准备赶人,韩恕也识趣地起身准备离开,不过临走之前韩恕说的一句话震惊了程娇月,让她久久无法回神。
“即使倾城回来,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母子俩的。”
就是这一句话,彻底打碎了程娇月对韩恕的一颗心。
韩恕的意思是,即使顾倾城回宫,即使他会回到顾倾城的身边,即使他封顾倾城为皇后,韩恕也不会忘记锦安宫有个女人给他生了个孩子,对吗?
“谢谢皇上隆恩。”
等韩恕走了之后,程娇月默默地端水过来给韩虔旻洗脚,她让茴香和茴香苗儿都先行退下了,哀莫大于心死,程娇月想,或许自己现在就是这种状态了,不过如何努力,始终抵不过人家顾倾城偷走的那一颗心。
“母妃别担心,那个坏女人肯定不会跟父皇在一起的,父皇最后肯定会加倍补偿给母妃,不信咱们走着瞧。”
韩虔旻看得出娇月还在为了刚才的事情而烦恼,不过自己的母妃再烦恼下去,恐怕韩虔旻双脚的皮都快被娇月给搓破了,若是再不阻止娇月手上的动作,最后哭的人只会是韩虔旻一个人。
程娇月给韩虔旻洗脚的时候丝毫不觉得水已经变凉,韩虔旻又不好意思点破,只能弱弱地给程娇月提个醒,好在程娇月回过神来,把脚给韩虔旻擦干让他睡床上去。
“你父皇毕竟是一国之君,母妃终究不会成为父皇的唯一,等你长大后你就明白了。”
娇月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的心都像是被针扎一样,那种蚀骨的痛,也就只有她一个人能够体会得到。
“睡吧,明天还要去看你宁晶干娘。”
程娇月吹熄了燃着的灯,内卧终于恢复了一片宁静,可一直静不下来的,是她那颗不安分的心。
是日清晨,程娇月一大早就叫醒韩虔旻去了善舞会所,这个小兔崽子现在在里面混得风生水起,特别是那群姑娘们,每次逮着韩虔旻都要好好宠溺一番,丝毫不避讳什么。
这也是程娇月五年来看到这些从宫里‘偷运’出来的姑娘们最大的改变,她们不再像以前那么保守,反而有着其他女人没有的气质,多了份外向,多了份活力,却也不失女人的温婉。
“飞鸽传书叫我过来所为何事啊?”
程娇月回到独舞居,宁晶狗腿地去泡了壶大红袍,这真是天上下了红雨,她能如此奢侈一次,不过程娇月太了解宁晶的为人了,若不是有事要程娇月出手,宁晶才不会奢侈到拿出自己珍藏已久的大红袍来给娇月喝。
“裴云泽不见了,风跟影都没找到他。”
宁晶不紧不慢地说着,期初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会惊讶,现在说出口的时候,内心已经变得平稳了不少,上次宁晶就起了个心眼,她不信偌大的绣店能容得下耄耋老人半夜去放肆,第二天还能像没事儿一样,原来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宁晶盯着那个地方很久了,只是自此以后,整个绣店的人都不知道店主的去向,就连耄耋老头也没了踪迹。
然而后面的发现证实了,宁晶的猜测是没有错的,风跟影都去找了,包括老顽童都没发现裴云泽的踪迹,她不信,这么大一个人还真能凭空消失了。
“然后呢,还是没有找到他吗?”
程娇月疑惑地看着宁晶,这个女人虽然在小事上呆头呆脑的,这么多年来她也懂得,宁晶只是喜欢在小事情上装糊涂,大事情上无论做什么都毫不含糊,甚至有时候,她比程娇月还要想得细致一些。
“没有结果。”
宁晶也陷入了深思,裴云泽除了‘乐鬼’这个身份和‘绣店’店主这个身份之外,他到底是谁?
“或许,他根本已经不在束月国领土范围之内了。”
这是老顽童的原话,他一时兴起派了‘冷残’这个顶尖杀手组织的情报组去查裴云泽都没有得到任何结果,更别说风跟影了。
“什么,不在束月国内!”
程娇月比宁晶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感到惊讶,不在这里,那就意味着裴云泽去了他国,或许他是他国派来的间谍,或许他有其他不为人知的身份,可就是这么一个神秘的人让程娇月摸不着头脑。
这么多年,裴云泽接近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的,老顽童爷爷也是这么说的,但实际情况怎么样,我觉得你还是去问问老顽童的好。”
程娇月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拉着宁晶就准备去找老顽童,自从上次水牢之事过了之后,老顽童就搬离了独舞居,程娇月为了给老顽童找到一个更好的住所,自己搬去了独舞居里面,善舞阁将作为薛雅文的住所。
“你说他在不在那里啊,上次我给他看的四合院正适合老人家居住,就是皇城里的官们都没有那么好的条件,安静舒适,希望老顽童能住得习惯。”
四合院里,院内正中央是一口装满水的大缸,透过大缸,里面倒映着的蓝天白云别有一番意味,其他地方的环境跟这根本没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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