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别急别急，都别吵！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相信姜同学...再说才是第一次开始尝试！你们在急什么啊？”
“相信个屁！劳资压根就不清楚山海界里的人和事。”
“纯路人。我看那个姓姜的解兽，她就是个山海界第一cjb！”
五条星轨，依次，呈梯队，高低落差。
第二条星轨的都是大人物。
第三条次之。
此刻闹得最凶的是第五条星轨上的，大部分就是路人。
乌合之众有些什么属性，不用多说了好吧。
但，第二条星轨上，也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人群眼神不对劲了。
“看似不公平，”
“不过，
双方其实各占有优势。”
他们是山海界内的命运学徒，数量不多，只有几千名。
“姜伊的优势区间，是她在山海界待得时间远超沈然。本身就对各种法则符印融会贯通，天赋是天花板级别的。还有一票解兽派的学者常年教导。”
“沈然的优势区间...”
“——混沌领域。”
他们私下交头接耳。
原本以为是毫无悬念的一场比试，结果现在不对了。
异常点，就是出在混沌领域！
现在的问题在于：优秀如姜伊，是不是一切合理性都会在进入混沌领域后失效？
这太诡异，很违背常识。
谁都知道，献峰有一个大傻子，灭却族的塔子。
傻子能学得会，姜伊学不会？
为什么？谁解释的通？
真应了那种话，有个老天爷给每个人开门、闭门？
一些命运学者也是紧皱眉头，“解兽是最适配命运学者的生灵。它们的天赋与智慧悟性，是无可争议的第一。”
“要是连解兽都对那枚混沌符印束手无策，是否意味我们真的无法理解混沌法则？难道日后不得不看献峰，听献尊的一家之言......”
只是一个潜在的想法。
毕竟，这没上升到那一高度去，时间拉的又不长。
......
“呼~”
一口浊气吐出。
“虽说是难，不过...比前些日子盯着那个混沌符印要好多了。”
在沈然的感知中，时间惊鸿过隙，仿佛只过去了不足一个时辰。
在逐渐升起的嘈杂天地中，
他将手贴在黄金门上。
嗡~
沈然阖上双眼。
巨大的黄金门开始产生呼吸般的光，时而涌动，时而黯淡。
他的手臂，出现大量机械式的脉络，并继而蔓延到了黄金门上面。
唰！
黄金门上有不少外在的符号烙印。像是古人镌刻在青铜器上的铭文，每一个铭文都价值连城。
一个铭文陡地爆发出强光。
光芒一下子将沈然笼罩。
那里产生出一个展开的类法则领域，进入到高能量状态。
领域中，密密麻麻的符号显化，像是漫天的小精灵出现在沈然的身边，并且还在不停地变换，有时呈鼎炉状，有时呈文字状，有时又类似蛇一样的蜿蜒。
符号，文字，是一定的自然法则的逻辑。
最厉害的莫过于盖亚神国，已经不止是法则具现化，而是物质化，将法则铸成了能被拿在手里、历经劫波的符文。
沈然正在以他的自然法则理解，构筑一个个“钥匙”，对那一铭文进行相应的破解。
“他咋还来真的...”
第五条星轨上，大量叫凶的生灵逐渐停下。
一些赌徒下意识地喃喃。
“头儿。”
一伙黑袍人也表现得很刺激。
首领舔舐宽袖下伸出来的一条触须，“说了，山海界的命运学者们虽然穷酸，但不至于拿这种事当作嘘头。就是，冲着混沌法则来的有点多了......”
“牛逼！”
第二条星轨，塔子兴奋不已。
“才刚开始。”阿七更加紧张，比自己站在那里还要焦虑难安，“塔子，冷静点。”
“八天？”
“他...怎会这么快？”
另一边，解兽一脉的命运学者们，如临大敌。
它们相互密声交流。
这绝对不单单只是两个小辈在炒热度，搞流量。
沈然毕竟是万物母貘。
一旦真的在山海界强势崛起，并且还是以脚踩姜伊的方式，对解兽一脉来说是很难接受的。
轰！
正在这时，第二道震荡波传出。
又一个闭合的法则结构，展开了。
像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原本还羞滴滴，把自己用一层又一层的衣服给裹起来，
但没有用。
沈然还是将其打开。
“这么厉害？”其他的命运学者也惊讶不断。
“此子真是入神道了。”古野学者和白眉几个，心中暗道。
以前，沈然还没有太特殊的表现。
只有献尊学者稀奇古怪的预测、断言此子日后必有成就。
“除了命运宠爱，老夫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他这三年来的奇异表现。”白眉学者道。
“...当真？”
另一位经常走动献峰的学者问。
白眉学者道，“谁知道呢。巴哈莫特的事迹，大家又不是不知道。”
“有些生灵，一旦遭遇到了什么，在他们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件后，前后就会瞬间判若两人。”
“不是生命层次的进化，更像是，个人命运的升华。”
“你的意思是，沈然...他是因为某件事，开了一次窍？”古野学者问道。
其实自己也有些想法。
只是，关系到冥冥中的命运，实在是说不准，根本无从聊起。
就像是中国古代，神仙下凡投胎转世，要应劫。一旦成功应劫了，命格就圆满。
这种说法太虚无缥缈，也不是几位命运学者真正想讨论的。
轰！
第三个法则结构被打开，高能量的场，像是一片法则海洋将那里笼罩。
各种异象层出不穷。
沈然身着单薄的白色内衬，一头长发潦草，本就是前一脚才从研究中抽身过来的，形象衣冠不整。
但就是这样的他，却开始了一场强势至极的表现。
令在场的所有观众移不开眼。
反观另一边。
那片朦胧的空间中，姜伊与那枚混沌符印，仍是迟迟没有动静。
......
“扑通”
蓦然间，一道扑通的跪地声。
天地间顿时乱作一团。
“姜伊？”
“是姜伊她，”
“她怎么，跪了？！”
星轨上，形形色色的生灵瞠目结舌。
尽管还是看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类似透过屏风，窗户可以看见一道剪影......
那些解兽派的命运学者宛如泥塑，直接石化在原地。
姜伊直接跪下了。
她两眼无神，嘴里重复地自语，“【全视】，为什么，失效...”
技法、个人天赋是皮肉。
在进化了不知多么漫长的种族天赋，才是骨！一代代传承下去的，是内核！灵魂！
第一次，
【全知之视】完全不起作用。
持续消耗了八天，始终对这一法则结构无法生效。
姜伊像是宗教徒，突然看见了侍奉的主，背后的一个血淋淋的洞，始终无法愈合。而那漆黑之物，便如朗基努斯之枪，缓慢移动了八天，最终彻底一举刺入她的心房。
轰——
就在这时，绚烂的法则之光绽放。
高能量状态的场最后一次展开。
像是有一个个聚光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环绕着那个长发男子。
无数奇形怪状的符号，又如一个个天道律令，显化在他的四周。
姜伊愣了愣。
她忽然想起，不顾长时间的消耗，眼中再度孕育出纯白的【全视】之光。
下一秒，
仿佛深渊倏地从心底最深处冒出，有怪异到无法言语的呓语在窸窸窣窣，太过毛骨悚然。
“为什么...”不知道还是不是自己的说话声。
......
那里会有三个“沈然”叠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