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那个魔神将胧心大长者给镇压了？光芒太璀璨了，看不清楚啊。”
堕天界以一个点为中心，向着四方爆碎。
那一击释放出来的波动过于剧烈，摧毁了一切，波涛如海。
界外，乌泱泱的大军停止了擂鼓。
惊心动魄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集体惊悚。
“万物母貘族始祖，少司命魂已殇，然一具残躯依旧打败了解兽族的始祖，胧心。”这个事实比铁硬，比山高，重重地砸在了大批生灵的头顶。
“肃静！都别下定论，造谣者斩！”有身着甲胄的大将领震喝，声若惊雷。
“可模糊的景象以及胧心大长者的痛苦嘶吼，已经说明了。”
“胧心大长者战败了。”
“我不能接受。”
声势浩大，以解兽族为主导，打着无上荣光之战的万族大军此时实在难以维持镇静。
“解兽并非可以独步天下的领袖！仍是不低万物母貘？”
许多生灵都浮现出了这一念头。
连其余两名至强巅峰也抬起手臂阻挡冲击余波，放大目力，试图看清场中央。
“方才他们是去了什么空间？”
“谁开的领域？究竟发生了什么？”
“胧心怎会败？在当年的巅峰战场都是天上天下无敌手，并不弱于少司命才是。少司命如今落得如此下场，结果反而是迎来这样惨烈的大败。”至强巅峰之一，洛罗止不住地浮想联翩。
仿佛超新星源源不断爆发的神霄，足足持续了两分钟。
两位至强巅峰眸子运转神力，待看清景象后，二者不约而同地倒抽一口凉气。
胧心立在原地，一头染血的银发定格在半空中。
他的面庞惨不忍睹，双眼都被生挖掉了。
沈然呈箭步冲刺，流动着光痕的右手掏穿了胧心的右胸膛，一头黑发也是张扬地舞动，浴血而狂。
胧心的左手抓在沈然的后脖颈上。
二者呈僵直状态。
“败于你之手...可赞可叹。”胧心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起。
众生如遭电击，头皮发麻了起来。
竟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对一些极端种族主义者而言，他们甚至萌生出更疯狂的想法——胧心你辱了解兽之名，怎能说出战败宣言！
“你已见到了。这是我编写的剧本，并非盖亚的故事。”
沈然的声音也在天地间响起。
远处，金色壮汉太阳龙王与洛罗目不转睛，眼中全是异色，“竟是那头小万物母貘。”
“那个虫子一样的命运学徒，他击败了胧心？怎么做到的？”
就在这时，胧心的眼洞突然开始复原，两团金灯重新孕育出来。
他盯着沈然，
“......还能再开一次吗。”
沈然的魔神躯一颤。
对方已重伤到了这副田地，但此时体内又有一股接近于本源的力量开始涌动。
想要真正杀死这个与巅峰少司命持平的家伙，还是难！
“胧心居然还有战力！”太阳龙王紧盯着这一幕，
“是了，胧心拥有真核，是效仿少司命的魂核修炼而出，相当于第二条命！”
少司命生前吞噬诸天万界，炼制而成一颗魂核，用以改变形态的【殖骨武装】。
解兽却拥有全宇宙独一无二的逆天天赋：【全视】
胧心给少司命的技法“复制”了过去，进行适合自身的优化，虽不能用以纯粹的增强肉身战力，但却相当于濒死之际的血肉重生。
更加深不可测的是，胧心拥有几颗真核？
“看来还是不用出手。”洛罗也松了口气，
“没想到，一个蝼蚁居然相当于击杀了胧心一次，打出了无人见过的底牌。”
啪！
胧心的左手逐渐有力，像是钳子，掐住沈然魔神体的后脖颈。
“再开！”胧心突然道。
沈然的面甲，两条血浊色眼缝开始闪烁。
“我叫你再开一次，我与你再进去战一场。”胧心说话跟铜钟一样嗡嗡作响，“我的第一次，惨败。你小子取代了少司命，现在有资格配称之为我的宿敌。”
他完全认可了沈然，现在是同一层次的生命了。
少司命死了，少司命输了。
胧心早已知道这点。
前面安排神女曦故意刺激，不过是为了给外界一个假象：
那个命运学徒沈然才死了，那条路是条断路。
然后自己再“杀”少司命一次，彻底赢得千万年来的宿命族群之战。
可在那个纯白世界里一战过后，
是的。
真正的强者，需面对真相。然后，去击破[事实]！
胧心吐字似铁，“开。”
巅峰强者哪儿能没有无敌的信念？
“再开，恐怕上演的就是盖亚剧幕了。”
正在这时，沈然回道。
胧心抓握着对方的手，一下子停住。
松手，
二者得以分开。
“这又是怎么回事？”在场唯二的观战者，太阳龙王和洛罗不解地看着此幕。
胧心伤痕累累的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气势快速上涨。
沈然后退十几步，然后一只手撑在大地上，像猎豹般依旧处于攻击状态。
“他有一盖亚神国的秘技。”
胧心忽的开口，“可以展开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命运投影，让我等进入到盖亚神国的过去当中。”
闻言，太阳龙王和洛罗眼神一变，原来如此。
他们立即心生退意。
“怕了？”并非传音，胧心是很大方地开口说出，沈然听后取消掉攻击状态，他吃力地立起身。
脑后重新浮现出三重蚀刻光环。
异化的躯体，也渐渐撤销【殖骨武装】，恢复到一开始的形态。
胧心道，“我只求赢。不蠢到追求两败俱伤的结果。”
“你们的所作所为，不正将所有人带入那个结局吗。”沈然回道。
“只争朝夕！”
胧心铿锵，“我在世，尔等皆得臣服。我会另寻解决深渊之法。这没有什么好讲的！”
“看来还是我的巴掌不够重，没有把你给扇醒。”沈然回道。
闻言，胧心眼中有焚毁诸天星辰的景象浮现，但压制住了。
“怯弱。”突然，他勾起嘲弄的弧度，“宇宙中有很多你这样的生灵，我遇到过太多次。面对不可战胜，将要主宰自己命运的对手，你们所能做的只有自爆，试图同归于尽。”
“随你。”
沈然道。
他又同样还以颜色，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缓缓向下，“...你信不信，我要是能再开一次，照样赢你！”
至此，
胧心再不发一言。
这一战无法再打下去了。
沈然有终极核爆大招。自己刚才遭道，完全是束手无策的状态。
一旦他真的开启【盖亚剧幕】，结果将不堪设想。
“恨啊。真想再打回来。”胧心心中有悔意。
自己高高在上太长时间了，在那个纯白世界里的第一时间完全没调整过来状态，双方都是普通人，局面是完全五五开，自己其实也有不败的意志，本不该那样，能真正去拼一把的。
突然，胧心消失在原地。
太阳龙王与洛罗惊诧。
紧接着，
“我们的主力部队正围攻山海界。我看你一个人，怎么逆天而行。”